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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很俗套的聚会，但是挡不住年轻人们的热情。
慕安澜算踩点到的那一波，已经有来得早的，先吃上了。
他们包了一间ktv的party间，带午饭的。很阔绰。
本来是不打算踩点的，然而出门前，顾纪景在洗葡萄，不仅洗，还要挑长得好看的葡萄，装入玻璃制的饭盒。
和强迫症出门很麻烦，要等他洗完擦完装完。
她就像小学生春游，被细心的家长准备好了口粮，到地不怕挨饿。
反正时间都迟了，顾纪景索性又给她榨了杯果汁。
慕安澜不由得发问，“我是小学生吗？”
老慕那会也在家，主动接话，“小学生可没你这么难搞。”
以至于跟她关系还行的女同学文婕给她发了六七条催促的消息。
慕安澜和顾纪景才赶到ktv的楼下。
出于保护自己的需求，她戴了四层口罩，像个碰到陌生人就会挂掉的玻璃人。
文婕依旧在发微信催。
慕安澜忍不住回了语音：“在楼下啦在楼下啦！”
文婕发了回复了一个“裂开”的黄豆。
【文婕：宋晚清也说自己刚到】
她还没回，就听到了一声“好巧”。
一抬头，就看到宋晚清的脸。
这个季节还算冷，宋晚清穿着单薄的修身外套，勾勒着玲珑的曲线。内搭一条丝绒红裙，裙摆很长，勉强可以看清材质。
她脸上的妆容，也很讲究，典雅大气那一挂的，视觉重点在红唇之上。风情万种。
【文婕：你脚步快点！】
【mal：晚了】
【mal：我已经碰到她了。】
和文婕熟起来，也是因为这个女生很快发现了，宋晚清一些暗搓搓的霸凌行为。
文婕替慕安澜擦过写在她桌面上的粉笔字。当时的小孩为了自保，会选择没看到。
能做到这种地步，她还算感激。一直保持着联系。
【文婕：……】
慕安澜拉了拉口罩，好几层防护下，她就是个没有正脸的路人。
那声“好巧”，当然是和顾纪景说的。
他没有搭理，倒是兀自按了电梯，问道，“几楼？”
宋晚清很快答了，“三楼。”
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倒是让慕安澜多看了她一眼。
被人“女神女神”叫的人，穿有跟的鞋身高比慕安澜高一些，大概有一米七五，站在一米八六的顾纪景身旁，男帅女美。
就是，顾纪景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了挪，和她拉开了些微距离。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呀，早知道我和你一班飞机回来了。我买的那班，贵死了，时间也不是特别好，我又是一个人，都没有人帮我拿行李，折腾得我够呛。”
慕安澜百无聊赖地看着电梯里张贴的广告，有一条是他们当地有名的照相馆打的广告，婚纱照一千三百起。
“对了。”宋晚清问他，“寒假结束，要不要一起回，我们两个人还能拼车，从机场拼到学校，我可以在东门下。”
他们俩的学校在一片区，有校车流通。
顾纪景终于搭理了一句，“不回。”
宋晚清：“……”
她很快恢复得体的笑容，“你怎么不回去呀，我记得大三的专业课可多了。”
她知道顾纪景中途改学医，按照正常的时间线算，他们俩现在一个年级。
顾纪景：“我研一，在国内交换学习。”
宋晚清：“……”
很生动形象地体现了，不熟。
慕安澜抿嘴偷笑。不笑出声，是她的礼貌。
三楼很快就到。
文婕就站在电梯口，看到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的慕女士，识趣地上前，勾住她的手臂，“你们先叙旧哈！我和小慕先——”
试图把人拉走，没拉动。
宋晚清十分激动，“安澜——你是安澜！你出院啦？！”
怎么感觉她生病这件事，算挺大一个新闻，是人都要来问一句。
慕安澜：“……”
她艰难地“嗯”了一声，不愿去看。
宋晚清像抓到了浮木，“我还和家里人说，过几天空下来了，要去医院看你呢。”
慕安澜生理性地不适，“你别来，医生不让我接触太多人。”
“咱们俩谁和谁呀，你在哪个病房？”
“vip。”顾纪景替她答了，“价位跟icu差不多贵，单人单间，专人陪护。”
宋晚清：“啊？”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倒是没看出来，慕安澜身上有什么……富贵相。
不像住vip病房的，像住普通病区的。
顾纪景自然地为慕安澜整了整衣角。
他毫不遮掩，倒是让围观的二人，有些……尴尬。
主要是宋晚清尴尬，“你知道得还挺清楚的。”
心里有了几分底，大概还是借小学长的光。毕竟他可是oxk的高材生。
顾纪景“嗯”一声，“我在那个病区工作。”
他在国外研究所干的活，比在国内医院轻松得多，为了谁忙忙碌碌，不言而喻。
宋晚清：“……”
慕安澜任他发挥，手机闪了闪。
【文婕：小学长，是这种人设？】
【mal：还好吧】
他也不是没走过这样的风格。
毕竟还在维持表面的体面，宋晚清换了个话题，“好巧哦，小学长正好是医学生……oxk的医学课程挺多的吧？”
“不巧。”整完衣服，他掏出装好的葡萄，塞在某人手中，柔声道，“想去玩就去吧，记得补充一点维生素。我待会找你。”
慕安澜：“哦。”
讲道理……比起和一些被时光打磨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老同学一起玩，她更想看顾纪景是怎么应付宋晚清的。
应该很精彩。
“宋小姐。”顾纪景难得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我们单独聊聊？”
“嗯。”
宋晚清欣然应允。
文婕拽了拽慕安澜的袖子，后者故作不知，拉着她走到一个转角，蹲下来偷听。
文婕竖起大拇指，小声道，“我就知道你有兴趣！”
慕安澜：“这比唱歌那头精彩！”
唔……顾纪景拒绝人挺有一套的。
青春期抽条之后，他就隐隐约约有收到同龄人和不同龄人递来的情书，和一些私底下的表白。
从来没有接受过。
加上他性格也冷，久而久之，高岭之花的名号，就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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