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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掌心升起奇异的、被灼烧的痛感。
眼泪哪有这么烫呢？
视线交汇，那么一刻，哭得还算有分寸的顾纪景，有几分神似终于找到了主人的大狗。
慕安澜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
看了很多次，依旧不自觉地惊叹……他真的很漂亮。
于慕安澜而言，漂亮是对外貌的最高夸赞。可爱分很多类，而漂亮，单纯地就是漂亮。
此刻的顾纪景，如陈列在高档玻璃柜里工艺品。狗狗眼是湿润的，跟浸了水的黑曜石毫无分别。眼底和鼻头都哭得红红的，几分神似装在礼盒中的奶油草莓。
眼泪戏剧性地顺着他的脸颊滑下。
像一部无声的电影。
敏感又脆弱。
慕安澜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还是有分别的。
……和以前的他。
别说哭，他青春期就是一个情绪不常向外倾泻的高岭之花。
心软得一塌糊涂，固体的模样，化成没有形状的液体。
椅子的边缘成了她的支点，侧身，仰头，吻了吻他的眼泪。
“……”
慕安澜舔舔上唇，得出结论，“咸的。”
再不有所行动，顾纪景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呼吸之间，他掠走了小姑娘的主导权，明明鼻子还是红的，却占据高位。
哭着亲了又亲。
“对了小景——”
一如上次被老顾抓包，这次抓的人是纪老师，“定好的时间是……”
还没公布，即刻噤声。
他们的姿势……嗯嗯、不孝子还哭着，但是很护犊地捧着隔壁家小姑娘的脸蛋亲着。
纪老师合上他房间的门，“咔哒”一声，从外面上了锁。
动作行云流水。
慕安澜：“……”
脸已经丢尽了。
顾纪景先她开了口，“……世界毁灭算了。”
喔，更丢脸是他。某位小顾医生还在掉金豆豆。
他给她垫底，慕安澜嚣张了起来，“好～丢～脸～呢～”
顾纪景起身，擦了擦眼泪，“只有你知道。”
还挺爽，抓住优等生的小把柄。
“嚯～”慕安澜勾勾手指，“求我我就不说出去。”
“嗯，求你。”他并不走心，“我送你回去。”
“啊……就在隔壁，我可以自己走的。”
“他们会把你八卦死。”
顾纪景对自家两位不靠谱的父母非常了解。只是看着有头有脸，聚在一起时，十分钟能说八百个人的八卦。
慕安澜：“……”
顾纪景的房门并不是外头锁住里头就打不开的类型。
细心地给慕安澜理了理衣摆。他从房间里面开了锁，牵着自家小青梅出去。
顾家的两位……端庄地坐着，一个在看报纸，另一个在看杂志。
看报纸的毫无破绽，看杂志的那位……有图画的那一页，停留了很久。
心不在焉。
……明晃晃地偷听。
顾纪景叹了一口气，把人送到了对面，他家青梅被敲打了一下，跑得比兔子还快，小乖见他还没叫唤，就被关在了门后。
还算欣慰，起码重新跟狗混熟之后，狗还挺喜欢他，像喜欢它的主人。
顾纪景转身回了家，还没进门，就迎上父母八卦的目光。
纪老师放下一直没翻页的杂志，“你就这样回来了？”
顾纪景：“只是隔壁，我要去多久？”
老顾：“就这么快？”
顾纪景：？
眼神亮得像八百瓦的灯泡，嗡嗡发光。
明白了，是说刚才他们在房间里的时间很快。
顾纪景无语，“你们脑子里装了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
“也没有。”老顾挠头，“毕竟你们都成年了，我们做家长的还是很开明的。”
纪老师接话，“真的发生什么，也会当没发生过。”
顾纪景更无语，“妈，说话前先把你手上的杂志往后翻一页。”
纪老师：“呀……是配图呀……”
“你盯着这两幅配图很久了。”
老顾幸灾乐祸，“所以我让你看专业书啊。”
“偷听别太明显了。”
既然被抓包，纪老师也直白了起来，“这你都不行动，是不是不行呀，小景？”
顾纪景：“……”
老顾见缝插针：“不行得赶紧去看，早治疗早解决！”
走向逐渐离谱。
他咬牙，“我很行。”
老顾拍了拍他的肩，“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顾纪景拖长了声音，“我没病——”
“哦——”
“哦——”
“况且，现在还不是时机。”
他看向地板，家里的瓷砖地板有黑色的纹路，设计感很强。
缺点是显脏。
“……太脏了，我不舍得让她碰那么脏的东西。”
老顾和纪老师面面相觑，画风逐渐跑偏。
——他说谁脏？
——自己？
——噫小景不会在外面乱搞吧好可怕！
顾纪景抬头，看着父母看他的表情变成“噫不孝子”，就知道，他们想岔了，“打住。”
“人体有很多细菌。哪怕是你们，出去了一遭，身上也有不少病毒。她身体不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折腾她。”
顾家父母交换目光。
折腾
笑容逐渐变态。
顾纪景：“……”
他不该多费唇舌去沟通。
这俩乐子人哪能理解，他珍惜澜澜不亚于把她当成自己的命。
“对了。”纪老师想起要跟他说的正事，“家宴的时间订好了，你把那天空出来。”
“嗯。”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顾纪景勾唇，嘴角扬起的弧度无限接近五度。根本不用猜，发消息还被他设置振动的，只有一个人。
才回去就忍不住给他发消息，多舍不得呀？
确定好了时间，他回了房间。
女朋友的聊天置顶，发了好几条。
【女朋友：我细细想了一下！】
【女朋友：你是纯爱战士吧顾纪景！】
【女朋友：哭唧唧的】
【女朋友：好可爱哦】
【女朋友：嘿嘿嘿嘿嘿嘿】
能想象出她抱着狗跟他发消息的模样，发一条，就狂摸小乖的毛。
行为幼稚得像高中生偷摸谈恋爱。
他回——
【gjj：也就只对你这样】
【女朋友：很喜欢！】
【女朋友：继续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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