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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樱耸了耸肩，没否认，而是反问道：“你有意见？”
秦风刚张开嘴，准备来一波利落的反驳，又忽然意识到什么，十分缓慢地转过了头。
只见在他的身后，一排排丧尸们坐得端正，其中，坐在最前方的几只眼熟丧尸大佬，显然已经目露凶光。
对上那一双双漆黑如墨的眼珠子，秦风十分不争气地吞了吞口水，怂了。
他火速转过头，就当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嘴里恭维道：“当然没有，当然没有，自然是大王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林樱见他识相，冷哼了一声，倒也没追究。
许星等到这一场闹剧结束，才缓缓开口，他认真道：“如果你解释，我当时会信。”
也不会“遇上丧尸就是砍”。
虽然说起来有些好笑，但是，从初次见面时，林樱就显而易见的不太聪明。
更别说，就算是编个借口，那也不会编个这么假的出来。
如果是以前，有人对她说“我相信你是个好人”，林樱还是会蛮感动的。
但现在嘛.....
林樱看了室内一整圈，最终懒洋洋道：“嗯，他们也都是。”
不管是在场的丧尸，还是人类，都是。
另一边。
最前端的几只“丧尸大佬”们，此时正幼稚地互相推搡着，都想让对方去向林樱询问，当时发生的全部经过。
与之不同的是，红裙丧尸却是拽着娇小丧尸，几乎以一种蛮横的力量，想将对方给扯起来。
娇小丧尸疯狂挣扎，甚至还在躲避着红裙丧尸另一只手，跃跃欲试就要劈过来的巴掌。
“真不是我，我不在场！”它嚷叫着，试图缓解红裙丧尸的揍人情绪。
哦不，揍丧尸情绪。
“放屁，是你说的，咱们这群丧尸里，你最先认识老大！”红裙丧尸摆明了不信，她没松手。
话说到这里，一直在推红苹果的林枫倒是转过了头来，神色疑惑。
“还有这事？”
“当然，童叟无欺！”
即便眼下情况已经这样，对于谁先认识林樱的这件事上，娇小丧尸坚决且坚定的认定这件事。
一旁一直未出声的红苹果，突然幽幽道：“你成语用错了。”
杀人诛心。
娇小丧尸当即就是倒吸一口凉气，满脸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只是，还没等它想出个所以然来，它便被红裙丧尸拖着离开了。
这两只丧尸一离场，周围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半响后，林枫突然道：“当时在场的，是不是你？”
娇小丧尸不会说谎，它大脑直白，没装什么东西，先认识林樱是真的，当时不在场，估计也是真的。
见林枫不继续推自己了，红苹果便知道他已然有了推断。
红苹果往后靠了靠，视线落在远处，像是在看着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对，她打掩护的，也是我。”说着，红苹果没忍住，轻笑出声。
林枫：“....”
他或许就不该问。
但话已经问出口，林枫对于林樱以前做的事情也颇为好奇，一时间没忍住，就又往下问了起来。
在得知红苹果与娇小丧尸初见，它是那种邪魅狂狷的丧尸模样时，还有些许的愣怔。
“那它现在，倒还比较像个人了...”林枫默默道。
跟当初相比活泼了不少，只是，依旧不太聪明。
他原本以为，娇小丧尸现在的模样，已经够“丧尸”了，没想到，当初的它，竟然还隐隐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气质。
就是不知道是用“傻白甜”来形容好，还是用“痴心妄想”更加贴切。
红苹果静静地听着林枫的结论，没说话。
他当时就很不喜欢娇小丧尸，此时一下子回忆起来，就越发不喜欢了。
林枫没得到回应也不在意，只是又问：“从前的你，跟现在的你比呢？”
红苹果沉默了一瞬，才意味不明道：“一切都在向前。”
无论是能力，还是阅历，又或者别的什么，一切都在向前，都在变化，甚至大部分都越来越好。
但唯独有一个，这也是他最在意的一个，却随着周围数量的增加，而在不断减少着。
林樱的宠爱。
红苹果仰了仰头，发出一声叹息：“...要是能，回到从前也好。”
林枫就坐在旁边，清晰的听见了，他表示：“那我怎么办？”
红苹果冷哼一声：“谁管你？”
林枫：“....”
因为劳动人数的增加，灌瓶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个星期后，白熠整个聚集地所需要的数量便完成了。
完成的当天下午，整个超市里，全都是人类的感慨声。
其中秦风自然是排在最前面。
他此时正伸手揉着有些僵硬的脖子，看着桌面上一排排的小瓶子，表示颇有成就感。
“真是...累死本用脑人员了！”秦风往后靠了靠，看着天花板出神。
周围的同伴们都在各自做事，没人搭理他，秦风没忍住，戳了戳旁边的许星。
“你不开心吗？”他疑惑道。
难道这就是平时天天出任务，卖力气甚至卖命的高级打工人，那坚硬如铁的毅力！
许星此时不知道在看哪里，被猛地戳一戳回神，他皱了皱眉。
但在开口之前又忽然想起，对方跟林樱还算相熟，语气便柔和了一些。
“这件事忙完了....开心的话....还行。”他缓缓道。
秦风闻言盯着他半响，企图找出有什么不开心的理由，但片刻后他便恍然大悟。
“我懂了！”他伸出手指着许星，声音还不小。
许星皱眉看他，刚想开口，便被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我懂了，一定是回去后，你就又要去打打杀杀的，所以相比之下，还是这件事更休闲！”
秦风一脸“我看破你的小心思了”的表情，还轻轻地撞了撞肩。
“放心，趁今天，你还能再摸会鱼。”他挤眉弄眼的。
许星：“.....”
喉结滚动，他的视线再次落在前方，轻声应了：“好。”
另一边。
柳杏与白熠二人正在讨论事情，应寻云这回特意借口偷闲，趁机插入丧尸群里一块聊天。
他找好了位置，蹲下，像是毫不在意身旁正呲牙咧嘴的红裙丧尸。
林樱见他过来，一边朝白熠那边看去，一边疑惑道：“去找其他聚集地谈合作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
应寻云闻言，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最后，在林樱充满疑惑的视线中，他生硬道：“我也不知道。”
蹲在应寻云旁边的娇小丧尸似乎猜到了什么，顿时就咧开嘴笑了。
直到林樱发现后，问它在笑什么，它才捂嘴小声道：“这不就是人类所说的，‘摸鱼偷懒’吗？”
虽然娇小丧尸说话的声音已经刻意放轻了，但到底还是要林樱听得见，所以它旁边的应寻云也听了个彻底。
还没等他出声反驳，便见着林樱似乎愣了下，在简单的思考过后，竟然点了点头。
应寻云：“.....”
算了，他不解释了。
而后，林樱一边摸着呆呆丧尸靠过来的脑壳，一边犹豫道：“我听柳杏说，你们打算就两个人去？”
感觉不太安全的样子。
“...嗯，对。”
应寻云此时正看着她腿侧，那里有只狼，似乎一直在拱，注意力便被完全吸引住了。
林樱刚想再问一句，便顺着应寻云的视线，发现了狼王捻酸吃醋的身形。
她一把就抓住了狼王命运的后颈皮，将它给往后扔远了一点。
自从呆呆丧尸开始黏人后，狼王这才从摆烂中惊醒，发现能被乖巧抱着揉的，不止它一个。
——之前，除去狼王以外，其他的丧丧都不太方便进行过多的肢体接触，于是，它有恃无恐。
但现在，狼王瞅着这一只“黏人小绿茶”，就气得牙痒痒！
不讲武德，就知道凭借着身形优势，天天霸占她！
而林樱则丝毫没有意识到，周围丧丧中那股微妙的气氛，自顾自的顺手揉着乖巧的丧尸头。
红苹果敢肯定，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看烦人的狼王这么顺眼。
当然，也不只是包括丧尸，还有某位正在帮忙出主意的人。
“怎么了，先去这个城市不合适么，是距离原因，还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二人说着说着，柳杏便见着白熠的视线分散，不禁问道。
“没有，这个城市选的不错，届时我写一封信，你带上会更方便一些。”
白熠收回一直在关注那边的余光，淡声道。
柳杏闻言点了点头，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垂头道：“多谢了。”
白熠拿起地图，随口道：“没关系，主要也不是为了帮你。”
柳杏：“.....”
彼此心底里知道就行了，倒也不必说出来。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上一世的“铁树”，这辈子倒是成了恋爱脑。
她隐含复杂的眼神被白熠注意到，他挑了挑眉：“....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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