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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医生......”
模模糊糊间，沈星寒听到有人叫自己，蹙着眉，有些艰难地睁开双眼。
眼睛有些不适应刺眼的灯光，沈星寒伸手挡了挡。
他这才回忆起，他刚刚好像晕倒了。
再抬头看，床边围满了人。
“沈医生，你可醒了，吓死我们了！”
“是啊，医生说你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沈医生你可要注意身体。”
一旁的几人都擦擦汗，一脸受惊的模样。
沈星寒点点头，安抚道：“我已经没事了。”
“唉！”一旁的一个中年叹口气，对身旁几人招了招手：“得了，让人家沈医生好好休息，都出去吧。”
“好，那沈医生你有啥不舒服的，喊一声就行。”
沈星寒点头。
众人这才一一退出了病房间。
看着泛黄的天花板，沈星寒不由想起了刚才那个梦。
他梦到了白云。
沈星寒正想着，耳边响起一道声音：“白云是谁？”
这才侧过头，发现隔壁床的沈老司令已经醒着，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沈爷爷，你醒了。”沈星寒说道。
张老司令笑笑，追问道：“别转移问题，那个白云同志是谁，你对象吧？”
张老司令见他脸色不好，低声问道：“说，是不是吵架了？”
沈星寒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张老司令笑的更欢了，整个人一点也不像刚手术完，精神抖擞道：“这都是不是问题，我当初追我那老太婆的时候，她死活看不上我，嫌我没读过书，一个大老粗爷们，最后还不是嫁给我，心甘情愿地给我生了两个儿子。”
沈星寒眼眸动了动，问:“真的？”
“那可不，一个老娘们还拿不下了！”张老司令说着，又有些遗憾道：“就是跟着我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这孩子刚大了，人就没了。”
张老司令有些低落，这也是他一个人在大西北的原因，家里没了老婆子，孩子也各自在外，他实在是不想面对那个空荡荡的家。
“星寒，你想啥呢？”张老司令笑着，又恢复老顽童的模样。
“我想见她。”
沈星寒抿抿唇，声音就如这黄沙般，格外沉闷。
......
沈星寒休息一天，当晚便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这时候的火车还是老式绿皮样式，行驶起来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
他坐的是卧铺，没什么人。
就这样白天黑夜，当窗外的黄沙逐渐变得有山有水，也终于快到了。
车一到站，沈星寒就提着行李箱往外走。
那一条路的方向，是白云的家。
但走了几步，就换了方向。
他原想着，一回到这里就去见她，但看着身上的衣裳，还有嘴唇下冒出来的胡渣，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沈星寒到家已是半夜，爷爷奶奶也才睡下，沈星寒小心翼翼回了房，又拿出一封信放在书桌上，便去了浴室。
第二天一早，沈星寒便开着车，来到了白云家巷子口。
一路走进去，心情却是说不出的忐忑。
他很想她，同时也怕......
沈星寒就这样站在门外，迟迟不敢敲门。
最后还是“吱”的一声——
门从里面打开了。
白母看着来人，愣了几秒，喊了句：“星寒？”
“阿姨......”沈星寒小声地唤了声，抿抿唇问道：“白云在家吗？”
白母看着沈星寒纤瘦的模样，险些一下没认出来。
愣了几秒，才看着他犹豫地说道：“白云，她回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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