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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还没有真正拜师学艺，怎么就能称得上是天才胚子？
老者看着姬凌飞一脸的疑惑，只觉得自己收的这徒弟着实可爱的紧。
“你那几次言出法随我都看在眼里，在施术之后你都处于一种全身僵硬又愣神的状态，那时我便猜到，你定是借用了其他力量释放儒术。
“既然借用的力量你都能够发挥到如此地步，倘若是你自己的力量，你又会有多强大！”
听着老者的言论，姬凌飞这才明白为何他称自己是天才胚子。
不过姬凌飞此时心中并不激动。
自己真的是儒道天才吗？
期望越高失望也会越大，姬凌飞并不想让自己再次失望。
况且，曾经他也如此想过，只是被国师给完全否定了。
但此时，一个儒者实实在在的称赞他，却又让他心生怀疑。
姬凌飞望着老者，思考片刻后，毕恭毕敬地说着：“愿学生不让老师失望，另外，还不知老师名讳。”
“哈哈，老朽的名讳，那可是十数年都没有在这世间流传了。”
老者摸着自己花白的发须，脸上满是笑意。
他们二人说话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在不远处的杜毅也能听到一些。
在听到这儿，哪怕心中并不想偷听他们对话，杜毅但依旧情不自禁地立起了耳朵。
此时的姬凌飞也很是好奇，同时，他心中也有一丝担忧。
被囚禁了十数年，为何被囚禁，而这位被囚禁的儒者成为了自己的老师，万一他真的是乱世之人，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姬凌飞在等待，在他期待答案的同时，心中也忍不住有些害怕。
老者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在姬凌飞心中担心的直痒痒的时候，老者终于开了口：
“老朽名为黄日清，黄天在上的黄，日上三竿的日，清清白白的清。”
黄日清说完这话，不再多言，静静地坐在原处，目光在姬凌飞的身上停留。
也时不时地望向那远处的杜毅。
姬凌飞年纪不大，黄日清被囚禁时，他的年纪还不足以懂事。
不过有些传言总是在人世间流传，黄日清也不知道姬凌飞是否有听过那些传闻。
至于杜毅，黄日清很清楚，身在官府的杜毅不可能没有听过自己的名讳。
果然不出黄日清所料，杜毅的脸上愣了愣，随后朝着他们扭过头来，有些魔怔地盯着黄日清：“你是……你是儒道叛者黄日清……”
黄日清轻轻点了点头：“正是老朽。”
“我没听见，我什么也没有听见。”杜毅紧张地双手颤抖，替赵天华喂的汤药也洒在了赵天华的脸上。
黄日清笑着看着杜毅的狼狈模样，随后看向姬凌飞：“你可听过我这名讳，那什么儒道叛者。”
对此没有什么理解的姬凌飞摇了摇头：“学生不曾听过老师名讳。”
黄日清盯着姬凌飞的脸庞，从他的表情中确认，这孩子确实没有听过自己的名头。
他这才放心，眼前的孩子并没有欺瞒自己的想法。
他放下抚摸花白胡子的手，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轻轻触碰在姬凌飞的肩膀上。
“孩子，你可知道如今儒道正统可是什么。”
“自然是清楚的，如今儒道正统乃是格物致知，存天理，灭人欲。”姬凌飞如实回答。
“没错，那你可知为师的主张吗？”
姬凌飞摇了摇头，他是真的没有听过黄日清那所谓儒道叛者的名讳。
“为师主张的是，心外无物，我心既是天地，我心既宇宙！”黄日清笑着说道。
他那一身的畅意与痛快让姬凌飞也不禁被感染。
“老师好气魄！”姬凌飞发自内心说道。
“确实啊，只可惜为师也因此被儒道正统打上了叛者的罪名，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啊。”
黄日清脸上带笑，但姬凌飞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黄日清双眸之中的湿气。
“孩子，你觉得为师究竟是对是错？”黄日清询问道。
“老师，学生不知外界如何认为，但学生认为老师所说，坦然于胸，酣畅豁达。”姬凌飞低头回答。
心外无物，我心既是天地，我心既宇宙。
这是多么潇洒畅意的理念啊。
可这样的理念又为何会被打上叛者的名头呢？
姬凌飞对此不懂，但他很清楚的一点是，自己对黄日清的理念十分向往。
“老师，何为心外无物？如何才能做到我心即天地？老师又为何会被囚禁？是谁敢将老师囚禁？”姬凌飞一次性连环发问。
他心中的疑惑实在太多了。
如此霸道的学术怎能被淹没呢？
“请老师指导我，我愿为老师将此传承下去。”
姬凌飞坚定地向黄日清请求。
心中很是满意的黄日清看着姬凌飞，放在姬凌飞肩膀之上的手游移到姬凌飞的胸口。
“为师带你回到过去看看，你可愿意？”黄日清微笑地问道。
姬凌飞连忙点头：“学生愿意。”
“好，咳咳咳……很好！”
在黄日清话音刚落时，姬凌飞猛地感受到胸口的一丝温热向自己的四肢百骸而去。
“闭上眼睛，仔细感受。”黄日清突然要求道。
姬凌飞连忙闭上双眼，感受着这一股温热在自己身体之中缓缓扩散。
渐渐地，他仿佛能够看见自己身体之中四肢百骸的样子。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也在他的身体里响起：“顺着声音来寻我。”
姬凌飞听得出黄日清的声音，他依旧闭着眼，自己的意识化作一双眼睛在四肢百骸之中穿梭。
在这过程中，他看见了自己体内断裂的经脉与不断拉扯复原的肌肉。
他很是惊讶，自己的身体居然在自己无意识的过程中缓缓修复。
向着黄日清的声音前进，姬凌飞终于靠近了黄日清的声音。
“来了？”黄日清的声音再次响起，姬凌飞顺着声音看去，竟然看见了一个虚幻的黄日清站在一块无垠的白色地界之中。
姬凌飞迎着黄日清而去：“老师，这里是？”
“这里啊，就是你的识海，我想你应该曾经感受到过它的存在，否则你也不可能释放的出儒术。”
黄日清说的并没有错，姬凌飞已经很多次感受到过识海的存在，只不过那时候的他只是很模糊地感知过这儿。
并不像如今，他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身体意识之中识海的存在，甚至能够看见黄日清的存在。
“是的老师，我曾感觉过这儿，不过那时候很是模糊。”
“看来，你早已觉醒，只可惜现在才遇见我，要是早些遇见我，你早就是叱咤天下的天才儒者了！”黄日清酣然大笑。
在识海里，黄日清并不像外面那般虚弱，整个人的气质也额外地超脱。
姬凌飞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他随即也想到了一个问题：“可是老师，我听说识海能够看见边际，我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我识海的边际？”
“为何要看见边际？能够看见边际的，那都是废物。”
“那我这是……”
“你是天才。”
“那老师的识海能看见边际吗？”
“当然不能！”
姬凌飞突然有些无语：“老师，您真的没有骗我吗……”
“当然没有，因为为师，也是一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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