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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你有数字八没有？我用数字三七九的奖券，跟你换一个数字八。”
“大虎哥，我只有一个数字八，我离凑齐一套故事书，还差一个数字四，你能不能把数字四给我？”
“我靠，毛毛，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你离中一台自行车，岂不是只差一个零和四了？我就没有你运气好，我除了数字八还缺，数字四和六，同样也缺。”
“你们有数字四六八没有？这三个数字，我可以出一分钱一个买。”
“你们谁有数字零，我可以出一元钱买下来。”
孩子们自发聚集在一块，交换数字奖券。
一个村子里如此，另外的村子里也是如此。
几乎所有乡镇，全都有孩子聚集在一块，想从别人手里，交换到自己想要的号码。
孩子们通过交流，很快发现双数比单数要更值钱一些。
数字四特别稀有，这个不怎么受大人喜欢，被大人视为不吉利的数字。
但现在大家最缺的，就是数字奖券四，大家几乎全都想要。
数字六和数字八，同样也不多，不过大家手里还是有几个。
当然最缺的，还是数字零。
反正大家交流下来，就没发现谁手里有一个数字零。
这个数字零，关系到能不能中一台自行车。
有人想着自行车能值一百多元，已经放话出去说要以十元钱的价格收数字零。
奖券数字零还没有面世，价格已经高了起来。
不少孩子在心里想着，明天村里那个卖冰棍的出现，一定要让奶奶，多买几支冰棍。
凑齐一三五七九这五个数字奖券，能得一套连环画，这总是好的。
如果再能凑齐二四六八这四个数字奖券，能得一套故事书，有十本，那就更好了。
那些手里已经凑齐了七八个奖券数字的孩子，想法则又不同。
他们兴奋的想着，这十个数字，已经有了一大半。
离自行车，已经只差一点点了。
只要自己再坚持买宝菲冰棍，一定能够拿到自行车大奖。
当然，那个外地人的假冒宝菲冰棍，肯定不能够去买。
现在大家都知道，买那个假冒牌子的冰棍，没有奖可以中。
还要被其他人笑话，这是一个只买得起假冒宝菲冰棍的人。
在同龄人面前，脸可以说是全都丢光了。
……
蓝田县城，小王在纺织厂的家属区外面开了一家小店。
夏天温度高，冰棍好卖，利润也还不错。
于是他一咬牙，借钱买了一台冰柜，摆在店门口，售卖冰棍和汽水、冰啤酒等。
最近他看对面的小卖部，开始在卖宝菲冰棍，卖的好像还不错。
一支蜂蜜冰棍卖一角五分钱，一支水果冰棍卖一角五分钱，一支牛奶雪糕卖二角五分钱。
价格比他店里的绿豆冰棍一角钱一支，雪糕二角钱一支，单价都要高出一些。
这利润，他想着肯定是要高一些。
毕竟就他卖的雪糕，单价比绿豆冰棍高一些，利润也跟着要高一些。
他有些心动，想着是不是也要去进一些宝菲冰棍过来售卖。
也有在对面小店买了冰棍的客人告诉他，进货地址就在运输公司那边的家属宿舍，让他可以去进一点过来。
宝菲冰棍的味道好一些，看着也要高档不少。
小王有些动心，准备去进宝菲冰棍。
结果今天上午去程武的冷饮厂拿货时，看到程武这边就有宝菲冰棍可以拿货。
于是，他顺便拿了一批回来。
每种口味，各拿了几十支的样子。
售价，他也照着包装上面的建议零售价格，牛奶雪糕卖二角五分钱一支，蜂蜜冰棍和水果冰棍卖一角五分钱一支。
和对面店子卖一样价格，他相信他这边卖的肯定是要多一些。
毕竟他店铺的位置更好一些，是大家出入的必经之路。
可下午，他完全傻眼了。
对面的店，不断有宝菲冰棍卖出。
店里卖断货了，还有不少小孩，在等着老板去进货过来。
热的汗流浃背，但就是不肯离开。
他怀疑，对面的人，一定是不知道他这有宝菲冰棍卖。
于是，连忙在店外写了一块纸牌。
“本店有宝菲冰棍供应。”
牌子挂出去没一会，对面很快有人过来了。
“王叔叔，你这的宝菲冰棍是正宗宝菲冰棍吗？”
过来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身高和小王都快差不多了。
这家里条件明显是不差，营养好，长个领先同龄人。
“我直接从厂里拿的货，肯定是正宗宝菲冰棍啊。”
小王有点疑惑，这孩子问的问题，叫什么问题啊？
“那你这的宝菲冰棍，能够中奖吧？”
孩子激动的问道。
宝菲冰棍能中自行车大奖，他在包装上可是看到了。
尽管他家的生活水平还不错，吃喝从来没有少过他，但自行车对他同样很是有吸引力。
整个纺织厂的职工宿舍里，孩子拥有自行车的家庭并不多。
父母有，但父母是要上下班骑的。
能有一台属于自己的自行车，在同龄人面前，那肯定是一件特别有面子的事情。
“中奖？”
“没听说过啊？”
小王有点懵。
“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宝菲冰棍？”
小孩征询道。
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卖方似乎更处于一个优势地方。
买家触碰了商品，一般被视作要买，有些强势的卖家要求必须买下。
反正，卖家不担心得罪顾客，因为别家很可能也这样。
别家不这样他也觉得没什么，店里一直不缺顾客上门。
“行，你看看吧。”
小王不觉得触碰一下有什么。
这又不是吃的，碰一下就不能卖了。
反正他是觉得那些卖穿的，碰一下就要去买，纯粹就是欺负人。
或是一件衣服的利润特别高，不想一笔生意就这样跑掉了。
“谢谢王叔叔，我要的是中奖的宝菲冰棍。”
小孩拿起宝菲冰棍看了眼，又迅速放下。
说完，赶紧朝对面的小店跑。
几个本来准备过来的小孩，一看也放弃了过来。
店主这时匆匆将一批宝菲冰棍提货过来，围着的小孩马上开始了争抢。
“老板，我要五支，你给我拿五支牛奶雪糕……”
要牛奶雪糕的小孩发现了一个秘密，牛奶雪糕中双数的机率更大一些。
“老板，我要三支蜂蜜冰棍。”
“老板，我要二支水果冰棍。”
小孩们纷纷将手里的钱举起，围着老板要买宝菲冰棍。
小王看着，有点迷糊。
同样是宝菲冰棍，为什么他这边的没人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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