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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娘亲，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丞相夫人脸色铁青，陈芊兰看着大快人心，故意捂着嘴看向正屋，一对半裸的男女正跪在地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而陈芷妍更是又气又惊，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你怎么住在那个屋？还有苏珩年呢？”
“这是我的院子，我怎么住还要先问问妹妹不成？至于你姐夫，他今晚在大理寺审案，时间紧张，便不回来了。”
“不过我倒是要问问，这大半夜的，妹妹和娘亲特地过来捉奸的？”
她故作无知的模样，话里嘲讽语气却掩盖不住。
“咦，不对啊，这丫鬟怎么看起来这般眼熟？不会是妹妹你身边的那个吧？捉奸捉到我院子里来了？”
她仿佛猜到了什么，扯唇冷笑道：“怪道你问你姐夫，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你休要血口喷人，我这是在帮你！”
“帮我？妹妹莫不是知道些什么，才半夜大动干戈来这里找的我？”
“娘，您看，姐姐冤枉我。”
“我可没冤枉你，你敢说，这丫头不是你派到我这边的？还有那个马夫，怎么平白无故出现在我院子里。”
陈芷妍脸色涨红，“这还不是要问你？”
“问我？妹妹看清楚了，这位马夫可是你手下的能人，什么时候又和我有关系了？”
陈芊兰冷笑间，马夫突然情绪激烈地以头抢地起来。
“二小姐饶命，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您让小蝶来找我，我便以为……”
“你放屁！”话说着，陈芷妍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陈芊兰好笑，这奴才真是个蠢的，不消三两句就把事实抖出来了。
“你给我闭嘴！”
丞相夫人从来没感觉这么丢脸过，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是！
“你给我过来，福叔，把这两个碍眼的东西发卖出去！”
丞相夫人当机立断一声令下，陈芊兰却不想就这么便宜他们。
“等等！”
横手拦在丫鬟和马夫面前，犀利的眼眸看过去，“娘亲偏心的厉害，妹妹做了出格的事，不仅让丫鬟弄脏了我的床，还打扰了我的安眠，就这么走了，实在说不过去吧？”
丞相夫人脸色不霁，手指紧紧捏着帕子，“那你说要怎么办？”
“至少要让妹妹亲自与我道歉，更要让不安分的丫头消了爬床的心思才是。”
“爬床，爬谁的床？”
丞相夫人很不理解，明明是丫鬟和马夫僭越的事，怎么还牵扯到爬床了？
“啊，”陈芊兰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冷笑道：“娘亲还不知道，若不是妹妹知晓今日我和相公回来，这小蝶怎么会潜入主屋，想趁机爬床呢？”
“娘，您别听大姐胡说，这完全都是无稽之谈，谁知道她今天回来？”
“哦？那白日里我在花园遇见的，是你的鬼魂了？”
“你——”
陈芷妍慌不择言，被陈芊兰找到空子，狠狠奚落了一顿。
“放肆，跪下！”
陈芷妍仿佛被这一吼唤回了精神，得意洋洋地看向陈芊兰。
后者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看个屁，跪下啊！”
这次陈芷妍再喊娘也不管用了，丞相夫人现在恨不得没有陈芷妍这个女儿了。
“跟你姐道歉！”
陈芷妍不想跪，瘪瘪嘴就要哭。
陈芊兰抠了抠手指甲，随即冷笑。
“若是你今日不跪下道歉，我可以保证，明日全京城都会知道你所做的丑事，只是不知届时你和蔡翊的婚事还做不做数？”
陈芷妍的脸上扬起愤怒凶狠的表情，陈芊兰视若无睹，嫌恶地瞪她一眼，随即背过身懒得看她。
“别总想着求情，告诉你，我可和娘亲不一样。”
陈芷妍犹豫半晌，结果丞相夫人这次居然什么都没说，反倒真的如陈芊兰说的那般，要重重惩罚她才行。
咬咬牙，再不敢耽搁。
“对不起，我错了。”
陈芊兰借着廊下烛光看清了此时陈芷妍脸上的表情和她并膝跪着的动作。
双腿不直，脊背也不正，摇摇晃晃，试图减轻痛苦。
她故意不点头也不应声，直到陈芷妍等不了了，她才懒洋洋坐在了石凳旁。
不过只是换了个姿势，嘴皮子一点想动的欲望都没有。
终于，丞相夫人忍不住开口，“够了吗？你的气可消了？”
陈芊兰冷笑，“够不够，娘亲心里不清楚？若不是娘亲娇惯妹妹，妹妹也不会胆大妄为到这种境地，连亲姐姐和亲姐夫也可以算计，真为妹妹的品行堪忧。”
陈芊兰句句犀利，丞相夫人的脸渐渐挂不住了。
可她说的也不错，丞相夫人压根挑不出半分错来。
“行了，你见好就收，妍儿犯错，我自己会教，不用你这个嫁出去的姐姐插嘴。”
陈芊兰翻了个白眼，心里腹诽，若不是牵扯到了自己利益，她还懒得计较。
“娘亲这话说错了，母亲这么多年来溺爱妹妹可能没这种感觉，您再这样宠下去，妹妹以后嫁了人可是要受苦的，我作为姐姐，自然要为母亲分担一些，不是吗？”
丞相夫人的表情一变再变，哑口无言。
“而且今日这一跪只是单纯给妹妹长个教训，又用不着妹妹受什么苦，妹妹忍忍也就过了。”
“今晚的月色这么好，有我在这陪着妹妹，不孤单。”
在院子里，除了丫鬟和马夫跪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便是丞相夫人和陈芷妍一站一跪，只是陈芊兰坐着，满脸闲适。
一直到了半夜，陈芊兰才松口放陈芷妍回去。
只是起身的时候，陈芷妍的腿已经麻得不成样子，几次险些站不住。
丞相夫人嫌她丢人，连搀扶都未有。
陈芊兰捂着肚子笑得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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