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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漓渊颇有些诧异。
他还当这小子读书不过是装模作样，不想他居然真的用心看了。
史书这类古籍大多无趣，比算学还无聊，喜欢看这类书还读懂了的，非普通人可以做到。
更何况，这小子不过五岁幼龄。
轩辕漓渊将书卷合上，淡淡道：“本王还想考你一个问题。”
轩辕君昊彻底失去耐心：“这书给你，我不要了。”
“要读懂历史，如此没耐心可不行！”轩辕漓渊薄唇微勾，“本王所提之问，有关你的娘亲。”
一说到娘亲，戚喻之脸上的淡然全部消失。
他抿紧唇瓣，重重吐字道：“我劝王爷离我娘亲远一些，不然——”
“本王所问，便有关你适才所言。”轩辕漓渊把他的话截断，“你让本王远离你母亲，若本王不答应，非要纠缠，纵观历史，可有哪段历史能为你提供帮助，或者参考。”
戚喻之研读了大半月的史书，对于历史，他十分感兴趣。
轩辕漓渊这段提问涉及了好几朝的民间历史，关键还扯上了娘亲，他当然要回答。
他凝眸抬眼，淡淡道：“明史有载，昔有一无赖纠缠豆腐铺孤儿寡母，女子状告无用，巧用天井和无赖日常作息，让无赖摔下天井，双腿折断不能再纠缠，而官府找不到证据而当堂放人，还有赤朝，有一……”他言语缓慢而清晰，周身弥漫着一股自信的气场。
莫名的，轩辕漓渊看着他，忽然想起来轩辕君泽的面庞。
有段日子，轩辕君泽也对史书颇感兴趣，可之后因为功课太忙，事务繁多，便将这门学问暂时搁置。
“如何？我这回答，王爷可还满意？”
戚喻之话毕，浅浅地扬了扬眉，神采奕奕，满是自信。
轩辕漓渊嘴角弧度再次勾起。当戚雪宁在时，这小子便是一个乖巧贴心且擅长照顾妹妹的好孩子。
但当戚雪宁一不在，他便将自己的另一面完全暴露。
张扬而放肆，眉眼间尽显叛逆。
这小子，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单纯听话。
太聪明的孩子，父母可以省不少心，可他们也能在父母不知晓的情况下做出一些震天撼地的大事情。
轩辕君昊有他看管，还可以收一收。
可眼前这孩子——戚雪宁知晓自己儿子拥有这般惊人的头脑吗？
轩辕漓渊将书便戚喻之丢了过去：“还行，接着读吧。”
戚喻之接过书，转身就朝自己院子走去，步伐之快，脸色之黑，想装看错了都做不到。
轩辕漓渊坐在椅子上，一时觉得脸皮发躁。
戚雪宁一家三口都回后院自己房间了，轩辕君昊那臭小子也跟过去了，他一个人留在这大堂算哪样？
他闭上眼睛吸了口气，想要理理这几日的杂事，不想往日都能凝神静气的他如何也静不下心。
他干脆站了起来，在大堂踱步。
大堂神案之后挂着一副人像卷轴。
画卷中戚雪宁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唇角含笑，桃花吹落，将这一家三口衬得像是世外仙人。
他又转头往别处看去，八仙桌东南角也挂了一家三口的画像，不过那画法稚嫩，像是孩童手绘。
轩辕漓渊还找到了几幅孩童的单人画卷，年龄不一。
可，所有画卷中，都不曾出现男子的身影。
这宅子，也看不出男子生活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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