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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外婆没能等到我。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连和她老人家说上一句话的机会，老天都没有留给我。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整个人宛如跌进了梦靥里面，听不见医生和护士在对我说什么。
我追着他们的步伐，一路跌跌撞撞。
直到，太平间沉重的大门，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震着耳膜的同时，将我阻隔在了外面。
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仰望着那片漆黑。任由决堤的泪水在脸颊上肆虐，扭曲着我的眼。
窒息一般的绝望占据了整个心间。
它们在将我拖入深渊的同时，脑海之中，还零零散散的，漂浮着一些画面——
妈妈倒在了血泊里。
“被告人裴刚，因犯故意杀人罪，证据确凿，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
无垠的黑暗里，外婆朝我走来，擦干了我脸上的泪。
“凝凝，不要害怕，来，跟外婆回家。”
……
我终是哭出了声音。
*
我曾阴暗的想，倘若不是傅晴仪来到病房里刺激到外婆，外婆会不会就没事了？
可我，就连去痛恨别人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小三！
我浑浑噩噩的行走在人行道上。
我呆愣愣望着那些将城市喧嚣演绎得淋漓尽致的川流不息。
如果死掉的那个人，是我多好？……
我很没用。
我没有见到外婆最后一面不说，就连想给她老人家买块好的墓地以及骨灰盒，都买不起……
手机忽然间动静很大。
我将它递至眼前——
战云祁的来电。
我连忙点了接听，颤声说：“战……战总……”
“裴凝，是你向乔家狮子大开口了？”
他冷厉的开口。
我整个人犹如瞬间被冻住！
须臾，我吸吸鼻子，对着手机说道：“我没有。是她来到病房里找到我，一开口就问我要多少钱。”
“裴凝！你和我说实话！”
战云祁的声音骤然拔高，令我惊了一跳！
“我没有狮子大开口！更不可能要乔家的钱。”
我清了一下喉，拼命地解释。
我不知道，傅晴仪到底在背后和战云祁说了我什么。
电话里，战云祁忽然冷笑，“裴凝！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听话了是不是？”
“我没有！”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我的心仿佛被一根尖锐的针头狠厉的刺中了一般，痛得我难以言说。
难道是因为，不被他信任吗？
他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实在是被冰冷的现实逼得无路可退了。
如今，为了办好那件事，哪怕放下一无是处的尊严，把脸贴上去，我都心甘情愿。
于是，我说：“我……我在街上。你在哪里？”
他语气变柔和了些许，“一会儿我让靳博言过来接你。”
……
酒店。
浴室那边传来潺潺的水声。
我裹着被子，盯着天花板出神。
天花板的镜面倒映着我那张苍白又憔悴的脸庞。
过了半晌。
“裴凝——”
战云祁的声音将我从混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随后，他扯掉了浴巾，敏捷地钻进了被子里，环住了我的腰身。
彼此间亲密无间。
他的皮肤温度，似乎快要把我灼伤。
下一秒，战云祁整个身躯，覆在了我身上……
我慌忙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战总……现在别……”
他勾唇轻笑，“这就受不了了？”
说着，他把头埋了下来，开始肆意的……
“战总——！”
我蓦地喊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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