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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暖一脸无奈：“那设计上的事情……”
“好吧，那到前面的路口，让暖暖下车就好。”苏丽珍最后妥协，用意大利文吩咐驾驶位的男人。
几分钟后，唐宁暖顺利下车，她看时间还早，就买了鲜花去医院探望母亲吴爱梅。
陪她吃了晚饭，又聊起了和朱琳琳在网上的工作室收益。
即使没有纪氏珠宝的工作，她也一样能够养活母亲和腹中的孩子。等母亲服药准备休息后，她才起身离开。
从医院到租赁的老城区筒子楼，只间隔一条街道。
看着深夜的城市，以街道为轴，将这个城市切割成了两个世界，一边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另一边是破败阴暗的老旧的筒子楼。
街口的红绿灯都一个模子刻出来，唐宁暖从闪烁着璀璨巨幅的广告牌下走过，穿过车来车往的霓虹街道，一步步走向积水的水泥路，满是铁锈的公交站台。
对比如此惨烈，怎么看都像是扭曲后的世界。
唐宁暖在两边穿梭，莫名觉得心累。
她感激苏丽珍没有点破她的寒酸处境，不但善解人意的维持她的自尊心，还未她介绍了一份收入可观的珠宝生意。
今晚她又要熬夜看资料了。
七拐八绕的窄巷子和胡同，靠在墙角的电动车，油腻的地面，唐宁暖走的很慢，斑驳的白墙掉了一块墙皮，在她的鞋子上留下一片灰白。
“你不会每天都是深夜十一点才回家吧？”
唐宁暖随着声音回头望去，拧眉看向塑料棚下的纪岩烈：“你怎么来这儿了？”
“找你有事。”纪岩烈从阴影里走出来，“谁让你电话打不通！”
“什么事？”难道又是人工授精的事情？
纪岩烈指了指三楼的位置：“不请我去你住地地方看看？我们可以坐下慢慢聊。”
“没那个必要，纪少还是说事吧。”唐宁暖不认为纪岩烈会喜欢那破旧的小楼。
摇摇欲坠的危楼，隔音效果很差，隔壁是通宵打麻将的哗啦声，还夹杂着游戏音效的“哒哒”声。
纪岩烈扭头就朝着三楼走去，丝毫不理会追在身后的唐宁暖。
“砰！”老旧的木门不堪重负，被纪岩烈一脚踹开，简易的锁扣崩坏。
“纪岩烈，你要干嘛？”唐宁暖压着嗓子质问。
这动静招来隔壁的谩骂声：“大晚上，闹什么呢，他妈的老子——”
黑瘦的男人染着黄毛，瞧见纪岩烈以及他身边的唐宁暖后，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愤怒和嫌恶却只增不减。
他压低声音咒骂：“靠，穿着一身名牌，怎么来这儿找小姐，口味真重。”
被当成小姐的唐宁暖懒得辩解，弯腰将踹坏的门锁捡了起来，直接推开纪岩烈走进屋里。
纪岩烈睨了那邻居一眼，慢半拍的跟着进屋。
“哐当——”木门又被关上。
“纪少，你到底来干嘛，现在能说了吧？”唐宁暖将挎包取下来，放在了桌子上，随手打开了灯。
纪岩烈在昏黄的灯泡下看清楚了这屋里的格局。
头顶的天花板上没粉刷的墙皮，裸露的电线扯得到处都是，延伸到洗手间和厨房，照明的灯泡有些接触不良，时不时闪两下，密室逃脱的鬼屋都比这好。
客厅很小，一眼就能望到头，左边是卧室，右边是厨房，洗手间就在客厅的镜头，还连着容纳两个人的小杨比，整个房间加一起也就八九平方的空间。
还不如纪岩烈的洗手间大。
屋里的摆设只有桌子、床、电磁炉、碗筷、晾衣架、洗手池和脸盆。
虽然破旧，但收拾的干净，阳台上还有几盆绿植，靠床的墙上贴着唐宁暖的素描画，还用碎花的床单做了一个简易的窗帘。
“看够了没？”唐宁暖注意到了纪岩烈打量的目光，冷笑道，“纪少是不是该说正事了。”
“我妈联系你了，对不对？”纪岩烈问完，扯掉了领带，将西服外套脱了下来。
“对，她提前结束旅行回来了，好像是昨天下午的事儿。”
唐宁暖说话间打开包，把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这是她最贵重的东西，画稿全部在里面，放在家里怕被偷了，所以她每天随身带着。
“她找你的，还是你找她的？”纪岩烈转头将西服和领带扔在了唐宁暖的窜能感伤，眸光一沉，“画展上的两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唐宁暖闻言猛地抬头：“你……”
她想问纪岩烈为什么跟踪她，可又觉得不太可能，纪岩烈对她没兴趣。
然而到嘴的话如数咽了回去，是因为纪岩烈居然已经脱掉了外套，只穿着白色的衬衫，刚脱掉的马甲拎在手里。
“我什么？”纪岩烈眸子一眯，马甲也扔到床边，“唐宁暖，回答我的问题。”
他盯着唐宁暖，可双手的动作还在继续，扯出束在西裤里的衬衫下摆，伴随着的手臂的动作，衬衫下的肌肉轮廓清晰可变。
“纪岩烈，闯入我家的人是你，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唐宁暖咬紧牙关，“穿上你的衣服，赶紧滚出去。”
“唐宁暖，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纪岩烈勾唇一笑：“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不成，还是你觉得自己真的是邻居嘴里形容的小姐？”
他说话间抬起手将衬衫的袖扣解开，挽起了袖子，将小臂露了出来：“瞧见了没，等你时，被楼下的文聪咬了浑身的包，去给我端盆水，把你的药箱拿来。”
昏黄的灯光下，唐宁暖也能看到纪岩烈手臂以及脖颈下密密麻麻的一片红痕，确实蚊虫吸血后留下的。
“别看了，我皮肤过敏了，jason那边也不会逼着我做什么试管。”
纪岩烈不耐烦的催促唐宁暖，还语速很快说道：“你伪造的病例已经被jason发现了，爷爷骂了我，还让我想办法请你回去，可你未必想回去吧？”
唐宁暖楞了楞，这才起身去拿药箱。
老话常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她纵然不情愿侍候纪岩烈，看在他旅行约定的份上，还是将止痒消肿的喷雾拿了出来。
一股浓烈刺鼻的薄荷味道在空气里炸开，取代了潮湿发霉的味道，像是烈酒般。
“你买的什么劣质药？”纪岩烈一脸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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