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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好面子的。
所以挤了好几泵沐浴露到身上，揉搓着一切有可能会被关学桐亲吻的部位，不知不觉间，她自己好像也心甘情愿地当了他的盘中餐。
见了鬼了。
洗完澡，浴室里满是出不去的雾气。
香气顺着门缝爬出去，扩散在空气中，落到关学桐鼻尖时，让他恍惚觉得自己好像路过了花店门口，就算没有想买花的意思。
闻着味道。
也不能干干脆脆地走了。
明天周五，浅浅是有课的，他没想怎么样，可她，分明做好了准备。
浅浅走过来时，还在擦头发，未干的水珠浸透了肩膀上的衣服，湿痕斑驳。
歪头去看关学桐，他正在看手机，时不时笑一笑。
难得。
“在看什么？”
他早就听见了她的脚步声，语气四平八稳的，“昨晚拍的你的照片。”
怔怔的，浅浅脑子里能想到的，就是——艳照、裸照、淫秽色情。
关学桐放下手机，淡漠的眸光挪到她脸上，“你昨晚喝醉酒的照片，你在想什么？”
“……喝醉酒的照片，也不好看吧？”
“我觉得好看。”
浅浅咽了咽口水，极力掩盖心跳声，干笑着坐过去，没单刀直入，反而拿着遥控器，局促地播放着电影，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老片子。
播放时，关学桐顺手关了客厅的灯。
处于黑暗且密闭的空间，虽然并不宽阔，可阳台就在不远处，视野由高到低，能看到对面风景里密集而拥挤在一起的灯火。
错落缤纷，形成鲜明的灯点聚集。
浅浅只看了一眼，便很快将自己专注在电影里，同个姿势坐到脚麻，条件反射地活动到了关学桐腿上，他自然接过去，替她揉着脚踝。
和高中每次在一起做作业一样，她最不规矩，也最坐不住，一会儿靠着他的肩膀吹气，说他耳朵好红。
他从来不拒绝，还会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方便些。
人的肢体记忆是不会骗人的。
浅浅试探地往关学桐怀里依偎过去，她实在太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了，清冽，甘甜，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比拟相像。
在这个味道里，她能想起以前。
电影放到了最惊悚的一幕。
小男孩从被子钻出来，青白的脸，将浅浅吓得一耸，整个埋进了关学桐怀里。
他捏着她潮湿的头发，“都看几百次了，怎么还怕？”
“看多少次也可怕。”
“那不看了。”
关学桐用遥控器退出了播放，却没关掉电视机，让一丝光芒残存，手掌从发丝游离到浅浅的脑后，很清晰又透着情欲的动作，再按低一点，脸颊就碰到那一团了。
电视机微蓝的屏幕光洒在地板上，映得浅浅头发也带点蓝，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用纯情语气说的话有多勾人，“就在这儿吗？”
关学桐摸了摸她的脸蛋，刚洗过，洁净细白，手感上佳，“就这儿。”
－
浅浅是高中上课都会迟到的人。
更别说是大学了。
她那个课，从来也没人认真听，一觉睡过了头，磨磨蹭蹭，出门时都快十点，太阳晒出来，刺痛着眼睛。
站在玄关，浅浅边打哈欠边穿鞋，一举一动都成了慢动作。
她本是想自己去坐地铁的。
关学桐却早就准备好了送她。
站在鞋柜旁，空间略显狭窄，他顺其自然地扶着柜角，那只手是搭在浅浅腰侧的，这个角度，她刚好能看到他眼皮上的一粒棕色小痣。
因为位置特别，她记得特别清楚。
穿好了鞋，关学桐扫到了浅浅失神的眼睛，“不走？”
回了神，浅浅急忙眨眼，“……走。”
嘴上说走，可明明没有动。
关学桐也跟她一起站着，他今天没穿西装打领带，头发也没梳的太规整，样子挺散漫，有了点高中时期的影子。
浅浅舔舔唇，看着他清瘦的脖颈，忽然想到昨晚跟他折腾到地毯上，心又痒了。
“走之前，你不该亲亲我吗？”
她的唇被她自己给舔出了光泽。
的确挺有诱惑力。
可关学桐知道，他要适当地给甜头，给太多了，浅浅是会腻的。
他没因为她的话有什么波动。
浅浅泄了气，“不亲就不亲，有本事晚上也别亲。”
她打开门走出去，故意踩出沉重的脚步声。
关学桐从背后看着她头顶翘着的几根碎发，隐透在空气里，生动有趣。
喜欢她的时候。
还真是看她身上的一根头发丝都有意思。
他努力把这层心思压下去，跟上去时，浅浅还不知所云地看了他一眼，“你今天不是不去上班吗？”
“送你上学。”
“啊？”
浅浅没想到，“不用了吧，我自己坐地铁去就行了。”
“怎么了？”关学桐低头看她，睫毛和瞳孔，清晰地在放大，“你在学校里还有小男朋友？”
他这口吻……像要去抓奸。
浅浅咬牙切齿的。
“才没有！”
关学桐“嗯嗯”敷衍两声，“那就是嫌我不是开豪车的，给你丢人了？”
“什么豪不豪车的，不都是代步工具吗？”
她从来就不追求这些。
也只是爱玩了点，并不是真的虚荣。
“很远的，你昨晚休息好了吗？”
这才是浅浅担心的。
电梯刚到，关学桐将落寞放在语气里，“原来是觉得我肾不好，懂了。”
要命。
浅浅崩溃地揉了把脸，急匆匆跟上去。
虽然过了清晨时段。
关学桐却还是象征性地问了句，“饿吗？先买点早餐吃？”
“不吃了，”浅浅摇头晃脑的，“过去就直接找期和吃午饭了。”
“在食堂吃？”
“下午还有课呢，只能吃食堂了。”
虽然很难吃。
她高中就不习惯吃食堂，能陪着关学桐吃几次，很不容易了，虽然不挑，但也容忍不了在青菜里吃到虫子尸体，在粉丝里吃到铁丝。
故意针对她一样，她吃的，就没几次是好的。
关学桐就不一样了，高三每天都要冲刺，吃什么早就不重要了，常常是敷衍地吃，有时候家里来送饭，才能吃两顿好的。
这样算起来，大多数时候，竟然还是浅浅惦记他多一点，没少给他买东西垫肚子吃。
好学生跟坏学生的差距便是关学桐在做题，她趴在教室睡觉，不是睡觉就是在跟其他几个倒数生一起研究些旁门左道。
玩闹的时候也没忘记自己还有个书呆子男朋友在高三。
空下的课间，就会去看他。
像献宝似的把一大堆零食给他，“这些都是我家里给我送的，特别好吃，你别忘记吃，不要分给你的那个小胖同桌，他都那么胖了，你给他吃，是害他！”
关学桐拿着那两盒威化饼干和巧克力，还有些糖，都是甜食。
其实都是浅浅爱吃的。
他很少吃。
但还是笑着接受了，也没给小胖同桌。
那时候浅浅一直是乐天派，就没不开心过。
其实现在也一样，除了刚遇见关学桐那会儿有惶恐外，后面一切都是自然发展，跟她所幻想的，出入并不大。
她倒是开心了，从后门偷摸进教室，坐到期和身边开始，就一直在呼呼大睡。
睡到下课点名她才醒。
浅浅揉了揉眼睛，猝不及防，看到了期和幽怨的眼神，“你总算醒了，可急死我了。”
一丝紧张爬上心头，浅浅有预感，自己要被八卦了。
“急什么？”
“你说急什么？”期和露出急迫的样子，“到底怎么回事，快跟我说！”
浅浅退后一点，靠着墙坐，
“就，我说过的那回事啊。”
让她说，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自己也正烦着，趁下课人都走了，这才能烦躁地哼哼唧唧两声，看向期和时也没冷静下来。
“你说我们到底算不算男女朋友？”
这个问题她纠结好几天了。
应该是算的。
可关学桐可没亲口说。
她是女人，要的就是一个肯定，没有肯定，心里就没底。
期和一巴掌拍到她的脑门上，“也有你的这一天，被男色冲昏头了，他都没说，你就跟他睡觉了？”
“……又不是没睡过。”
第二巴掌又拍上来。
她疼得捂住头，“别打了，再打傻掉了。”
“本来就傻了。”期和的吐槽像一盆冷水，从上至下，把浅浅浇灌透彻，“你就不怕他是想报复你？毕竟人家以前可是因为你，连名校都没去上。”
浅浅没心没肺，暗自嘟囔，“上哪个学校不是上……而且不一定是因为我啊，我可不背锅。”
“你缺心眼吧，那你怎么不上新东方去？”
期和太怕她被骗，才要提醒她，“反正你得小心点，别因为他现在这点好，就忘了你是怎么对不起人家的，最好问清楚，不然你睡得也不踏实不是？”
话不好听。
却又句句在理。
浅浅抓着头发发泄，抓完了又要把头塞进课桌抽屉里思过，才弯腰，就被期和揪了出来，“行了，别发羊癫疯了，问清楚不就没事了，你还怕这个？”
“怕……”浅浅更颓了，“万一我问了，他说他就是在耍我怎么办？”
期和有一肚子想骂她的话。
可听见她这样说，又说不出口了，这是真的陷进去了，不然，哪儿会担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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