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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还喜欢篮球吗？”陈晗发问他。
张思明哪怕是听到篮球也没有抬起头，反而是带着一丝不屑的笑声：“篮球？打篮球能当饭吃吗？不能。”
张思明说的很对，尽管曾经的自己打篮球再强，可到头来还不是个废物。
陈晗火冒三丈，他没想到张思明如今变得这么势利，他吼道：“张思明，你看看你自己，你还认得你自己吗？！”
张思明终于把头抬了起来，他拨开刘海，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痴痴的说道：“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陈晗指了指地上的酒瓶，说道：“借酒消愁，是吗？女朋友离开你了，你就觉得自己沉底是个废物了是吗？”
张思明突然暴躁了起来，一把抓过陈晗的领子：“你他妈再说一遍？”
张思明的确这些日一直沉浸在失恋的痛哭中，在里面的两年，他失去了篮球，失去了学业。当他出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但他记起小雨蹭对他说过的话，小雨就像他生命中的一盏灯，点亮了内心的整个黑夜。但是，他现在失去了小雨，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全世界。
陈晗看着张思明这副模样，不怒反喜：“打我啊，这才当初那个张思明！”
张思明迟迟没有动手，最终他还是放手了，背对着陈晗说道：“你走吧，我不用你来安慰我。”
陈晗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动静，陈晗是个倔强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不走，我的话还没说完。”
张思明说：“那你接着说。”
这时候陈晗又不说了，“你家实在是太臭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生存下去的。我们到外面去说。”
张思明不同意了：“不去，哪里也不去。”
“那喝酒呢？”陈晗问道。
这次张思明沉默了。
……
路边摊，陈晗撸着串儿喝着小酒，张思明一口不吃，手里的啤酒倒是没放下来过。喝了一会儿，张思明问道：“有什么事你赶紧说。”
陈晗一边吃一边说道：“不急不急。”
张思明以为陈晗在哄他，起身就要离开，陈晗忙叫住他：“哎，这人怎么回事，我说，吃完这串就说还不行吗？”
张思明这才又坐回位子上，陈晗擦擦嘴，表情变得略有些凝重：“我从高中毕业之后，去了富力大学，成立个球队，在当市还算小有名气。”
张思明摇摇头道：“这两年我基本和外界的事物没有任何接触，同学的去向跟不用多说了。我已经将近三年没打听过篮球的任何消息了，所以跟我聊这玩意儿现在就是对牛弹琴。”
陈晗没理他，接着说：“你知道范利吗？”
张思明想了一阵，点头道：“哦，那小子啊，看着挺憨的。没啥大德天赋，不过挺努力的。”
“他现在是我的球员一员。”陈晗说。
“那挺好的啊，不过你怎么会看上他小子，你真是看走眼了，他就是个弱鸡。”张思明想起过去的事情脸上露出笑容。
“不，他不比我其他球员任何一个差，而且，他跟我说你是他高中时候的偶像。”陈晗一脸认真。
张思明有些好奇了：“是吗，那小子这点还算是挺有眼光的。”
张思明正等着陈晗接着说呢，陈晗却不开枪了。张思明疑惑的看向陈晗，陈晗的眼睛似乎有些发红。
“前两天，范利被人打断了左腿，这辈子再也打不了球了。”陈晗拿起酒瓶子一饮而尽。
张思明没有接话，也拿起酒瓶吹了起来。
陈晗放下酒瓶，长叹一声：“我后悔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能找到真正的凶手为范利报仇，我心痛不已。”
张思明说道：“有些东西，或许就是天意吧。”
“范利躺在床上的时候，告诉我，只有一个人能代替他的位置，那就是你，张思明。”陈晗看向张思明。
张思明也看向陈晗，但不到三秒张思明就笑了：“我不行的，我已经两年没碰篮球了，现在的我早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再说，我现在已经对篮球没有任何心思，我只想每天喝喝酒，苟活下去罢了。”
陈晗很是无奈，张思明看来是铁了心了，自己也无能为力，难道真的要无功而返吗？正在陈晗不知该作何时，三个大背心大裤衩手里一人拿个篮球的年轻伙子朝着摊子走来。
那三个小伙子搁着老远就吼道：“老板，给我们哥仨来二十瓶啤酒，二十串羊腰子。”
老板回应道：“好嘞。”
三个小伙子有说有笑，路过陈晗和张思明的座位时，一个人不小心踩在了张思明的脚上。那人低头看了一眼张思明继续往前走，可张思明那暴脾气哪能让他走，直接叫住他们三个：“你，过来。”
其中踩到张思明脚的年轻人先扭过头，剩下两个也跟着转过身。
踩脚的年轻人长得瘦瘦黑黑，走到张思明面前，一副嚣张的样子问道：“怎么，有啥事？”
张思明站起来，义正言辞道：“你踩我脚了，道歉。”
三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大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冲着张思明喊道：“知道这是谁吗？叫黑子哥，这事儿就算了，不然你小子等着挨打吧。”
陈晗看在眼里，三个小毛孩真是不自量力，张思明当年的战斗力陈晗可是比任人都清楚。
张思明面不改色，依然说道：“道歉。”
“嘿，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老子怎么教训你。”黑子小弟正要伸手。
然而陈晗依然坐在那里稳如泰山，因为他知道那人要被打的叫妈妈。这时黑子出手拦住了小弟，责怪道：“你小子怎么没长一点记性呢，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不能随便动手。”
小弟听到黑子发话，阿谀奉承道：“黑哥说的对，是我没记性。”
黑子比张思明矮了一个头之多，所以只能抬起头看他，黑子慢悠悠的说道：“兄弟，讲道理是我先踩了你的鞋，确实应该跟你道歉，但我这人呢，有个原则，那就是知错不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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