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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个人，你都认识？”
宁远洲不满的皱着眉，呛了他一句。
“哈哈哈……宁队见笑了，你们也可以这么想，那枚血沁玉扳指，是卡在死者喉咙里的，有没有可能并不是故意而为之？”
秦臻说一半留一半，把花生越听越懵。
“哦？说说看？”
“我见过尸体，死者的舌头被割掉了，但舌头是全身上下最强硬的肌肉，你们不觉得凶手在动刀的时候，要把手伸进去扶一下么？扳指如果是不小心滑进去的呢？”
秦臻把公文包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说：“扳指能容纳的指围不大，成年人是戴不进去的，既然你们怀疑梁有为的儿子，何不去学校打听打听。”
“你在教我做事啊？”
宁远洲双手环抱在胸前，抬腿往办公桌一坐，踢了踢秦臻的凳子。
“我没这意思，只是给个建议。”
秦臻往后退了退，宁远洲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个眼神，让人有些发毛。
“建议？还是引导？”
他故意把话说重，想看看秦臻的表情，对方先是惊讶，随后没忍住笑出声。
“东升私立学校的人都是富家子弟，他们不会太配合你们的工作，不如捎上我，梅姨刚好是那所学校的股东，她的面子别人不会不给。”
秦臻真不是自夸，在这之前，宁远洲也头疼这件事，梁有为和梁云的话不能全信，他给梁凡之前的班主任打过好多通电话，对方非常敷衍，摆明了不想配合。
“话别说得太满，你打通了再说！”
宁远洲把女班主任的号码发给他，对方拨过去，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
“喂，是秦先生么？您打我电话是？”
说起来秦臻也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梅姨对这事儿特别积极，逢人就说，东升私立学校每半年会举行一次股东会，内部人都知道她家有个着急娶媳妇的儿子，消息一出，学校里的女老师削尖了脑袋，想扑上来。
“我去，这怎么连声音都变了！”
宁远洲在心里默默吐槽，明明接他电话的时候，冷若冰霜，换成秦臻，就变得温柔可人了。
“小琪老师，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想找你打听点事儿，你看约在东升学校附近的晨光咖啡馆可以么？”
“啊，秦先生要约我……诶呀！”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女班主任差点把心声说漏嘴。
简单聊了几句，宁远洲约不动的人，被秦臻三言两语就骗出来了。
晨光咖啡馆就在东升学校对面，老师们都住得离学校不远，过来也方便。
这所私立中学云集着榕城的富家子弟，驱车抵达后，宁远洲才知道秦臻为什么要约在这见面的原因。
晨光咖啡馆是连锁品牌，之所以开在学校对面，土豪老板不过是想方便孩子上学。
进去的时候，女班主任还没来，正是暑假，咖啡馆里顾客很多，收银台后面，站着一个高挑的女孩，宁远洲一眼就认出她是梁凡的同班同学。
几分钟后，女班主任姗姗来迟，一进门就被收银的女生认出来。
“小琪老师！好久不见！”
女孩很惊喜，露出嘴角的梨涡。
“是琴琴啊，你怎么当起收银了？”
“这不我爸说要社会实践，实际上，是想让我给他打工！”
叫琴琴的女孩性格还算活泼，还懂得和老师开开玩笑。
两人寒暄了几句，女班主任就瞄到了靠窗的秦臻。
她优雅的走过去，却看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胡女士您好，约您出来真是不容易！”
宁远洲无奈的笑了笑，胡小琪尴尬的看着秦臻，小声道：“这就是秦先生说的朋友？”
“最近梁凡家出了命案，我想像小琪老师这样善良的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秦臻很懂女人的心思，上来就把对方的品格哄抬，让她想下都下不来。
“那当然，两位有什么需要询问的，我一定全力配合。”
虽然心里不悦，但胡小琴并不想给秦臻留下坏印象。
“作为梁凡的班主任，您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宁远洲在挣得她同意后，把录音笔放到桌上。
“这个孩子的性格跟个小姑娘一样，凡事爱计较，还经常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举止！”
胡小琪抿了抿口红，有些难为情的说：“班上的同学都说他是个娘炮，我也见过他穿公主袜，就是那种过脚踝，带蕾丝边的，之前他还住宿舍的时候，同学就表示，他有点变态，内裤也是粉红色的，还喜欢涂鲜艳的指甲油，走路说话都扭扭捏捏。”
“所以因为这些，班上的同学就捉弄他，嘲讽他，你们当老师的都不管么？”
花生一贯口不择言，上来就把胡小琪的脸说红了。
“都是高中生了，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我们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胡小琪比较敏感，认为花生话里有话，暗着骂她不负责任。
“这个社会只能接受多数人认同的道理，像梁凡这样的少数，如果不改变自己融入集体，就会被认为是异类，我是做教育的，我理解您可能会说，要尊重、要保护，但这就跟女性走夜路被未遂侵犯一样，不论你再怎么纠结她穿多穿少，被侵犯这个情况并不会因为争论的结果而改变。”
“人是有劣质根的，包括我也是，触犯法律的结果那么严重，每年还是有不少人铤而走险，你们现在跟我较这个负不负责的劲儿，一点意义都没有。”
胡小琪到底是高材生，能把推卸责任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但是老师，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谁都有可能成为那个少数人，但你站在多数人的立场上，抨击他们的时候，以后同样的，也会被另外一批多数人嘲讽，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可以合群，作为教育工作者，应该授予孩子做人的根本，而不是给学生划分圈子！”
宁远洲听到中间就火了，但还是压着怒意等老师说完。
“你……”
胡小琪被这话噎住了，牙压在嘴唇上，蹭掉了一块口红。
“梁凡在学校的处境，他的家长知道么？”
这个是关键点，如果江春一开始就知道孩子的遭遇，作为母亲，如果不能改变大环境，极大的可能会带孩子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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