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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帮个忙呗！”
回到办公室，秦臻特意用博物馆的号码，打电话给郭阳。
他很聪明，上来先自报家门，再利用好物，吸引郭阳跟他聊下去。
“对对，郭姐，这幅江湖夜雨图，做收藏绝了。”
“什么年代的画啊？”
“隋文帝时期，大家之手。”
“行，是你送过来，还是我亲自过去？”
“哪能麻烦郭姐亲自跑啊，您今天有时间么？要不我待会儿过去？”
“可以，你就送到海润步行街五一里公馆吧！”
挂掉电话，秦臻得意的笑了笑，难得他会因为搞定一客户这么高兴。
在宁远洲惊愕的目光中，他还做作的扣了扣眼镜架。
外头雨已经停了，但路面上的积水还没干，三人启程，先绕道藏海轩博物馆把古画带上，再驱车赶往五一里公馆。
路上，花生把郭阳的资料一点点搜集齐全，女人今年58岁，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她在榕城建立了最大的紫檀展览馆，家里资产过亿，是实至名归的富婆。
车穿过海润步行街，停在一处欧式建筑面前。
大厅设计很有艺术感，欧式纯白的雕塑让人眼花缭乱。
郭阳家在20楼，楼顶的露天泳池也是她花钱修的。
从电梯里出来，长廊两侧复刻了巴黎圣母院的玻璃设计，镂空的吊顶立刻把他们代入了西方的庄园。
秦臻摁了半天门铃，郭阳才从屋里出来。
门一开，一个肥胖的妇人超乎了宁远洲的想象。
女人看着有一米七的个头，体重估计得有两百来斤，加上她满脸的横肉，看起来就像是水浒传里的莽夫。
郭阳对秦臻还有印象，见他拿着画，以为后面是他跟的是博物馆的伙计，没多想，就把人放进来了。
房子比宁远洲想象的还要大，客厅里有一排陈列柜，外面加了玻璃罩，里头的东西每一件都价格不菲。
郭阳是一个人住，她不太喜欢家里有不熟悉的人存在。
给他们倒了一杯热咖啡，女人示意秦臻把画摊到另外一张紫檀桌上。
夜雨图很得郭阳的心，她当场就订了，塞给秦臻一张卡。
“咳咳……郭……姐……我是市局刑侦队的，有件事，想跟您聊聊！”
宁远洲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心里七上八下的。
“秦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毕竟是做大生意的人，谁在奋斗的路上不出老千，郭阳也不例外，因此，她很忌讳跟警察打交道。
“跟他没关系，就算今天不来，以后我们还是会找到你，杜国栋你不陌生吧，他昨天回来过么？”
宁远洲索性一咬牙一跺脚，在气势上压过对方一头。
“他？十一点多回来的，后来又出去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出事了，被人杀死在雅雀湖公园，走之前，他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他很少跟我说真心话，我们就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包养你知道吧！”
郭阳在听到杜国栋的死讯后，并不惊讶，她本能的想撇清自己和对方的情感链接。
“郭姐，你的枕边人遇害了，你一点都不难过么？”
花生看不过去，总觉得这个家都是被钞票堆起来的，实际一点温度都没有。
“呵，他是我花钱包养的男人，我跟他各取所需，不掺杂任何感情。”
无情让郭阳看起来更加刻薄，但宁远洲却注意到，这个女人更像一只刺猬，这是女强人的常态。
都说女子温润如水，但是如果没有倚靠，她们就只能把自己变成钢和铁，外表的强大是为了虚张声势，内心的脆弱无人可知。
“郭姐，你了解杜国栋么？”
见宁远洲正在打量她，郭阳叹了口气道：“算了解吧，他老婆意外身亡半个月就跟我好了，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这倒是一个新发现，杜家一家子，均在近半年内，先后遇害，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你说杜国栋的老婆也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宁远洲十分纳闷，如果是被谋杀，派出所肯定会上报调查，但反之，若是意外，就另当别论了。
“意外坠楼死的，杜国栋跟我说，那天他老婆照例去天台收被子，好像是身体有些不舒服，踩空摔死了，鬼知道是真的假的。”
郭阳压了一口茶，回忆起来，不痛不痒。
她的话让秦臻有些意外，按常理说，这么隐私的事，杜国栋不大可能跟一个包养自己的富婆交代。
“这都是他亲口告诉你的？”
“不然呢！我没那么美国时间瞎打听。”
末了，她又补充道：“但，我觉得，他老婆的死并不简单，因为在这之前，我给了杜国栋一张副卡，中间，被他老婆发现了，听说闹得很厉害。”
郭阳说着，掏出手机，开始处理公司挤压的审核文件。
一旁的花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咂咂嘴道：“郭姐，老实说，我觉得您这样有些不道德，你这是破坏人家家庭。”
“哼，道德？能当饭吃么？我年纪大了，又没有再婚的打算，养个男人绰绰有余，而且，现在的婚姻本来就是一个幌子，谁背地里不偷腥？再说了，如果他杜国栋不为金钱所动，我也不会去强扭这根不甜的瓜……”
郭阳的气场很大，加上强势的语气，当场将就把花生震住了：“你，你这是偷换概念！”
的确，网络上流行的当街打小三，很容易引起大家围观，殊不知，原配最应该揍的是那个出轨的丈夫！
“小朋友，你还小，等过几年，你发现没钱寸步难行的时候，你就会认同姐的了。”
一番话谈下来，秦臻对郭阳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个人的性格较为偏执，自己认定的事很难改变，她的内心甚至比她的外表看起来还要强势。
在之后的交流中，郭阳还反映，她是年初在猎艳会所意外结实的杜国栋。
当时她也很意外，对方明明已经65岁高领了，不好好在家陪老伴，居然还出来做鸭子。
后来一接触，发现这个老男人很懂女人心，体贴又嘴甜，实在是中了郭阳的下怀。
毕竟找一个会看眼色行事的人，总好过去调教一个愣头青来得方便。
再说了，她自己已经58岁，男方如果年纪太小，容易让人有带儿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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