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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杯烧酒下肚,酒精渐渐上头,秦臻抓着宁远洲的胳膊,含糊道:“我妈死了,我爸现在是植物人,我还得腆着脸寄人篱下,我都觉得自己贱。”
宁远洲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叹了口气道:“别这么说自己,成年人的世界,谁都不容易。”
“想想挺可笑的,活到这个岁数,身边一个真心朋友都没有。”
秦臻自嘲的笑出声,又添了一杯酒。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不是在这么?”
“你不算,你是警察。”
“警察怎么了?警察还不能交朋友了?”
“认识你挺高兴的,干一杯?”
“别别别,你已经喝醉了,我再醉,咱两就得睡下水道了。”
以前也不是没和秦臻吃过饭,从没看到他这么大反应,可能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再不喜形于色的人,都爆发了。
“那什么,你跟唐潮,和好没?”
宁远洲摸摸鼻子,这话问着挺别扭的。
对方原本已经趴下来,听到声音又抬起头,大着舌头道:“他不理我了!”
“真没肚量,不理他,来,吃点肉。”
秦臻打了个酒嗝:“额,今天真开心,老板……再来两瓶。”
一听还要来,宁远洲赶忙拦住:“打住打住,再喝你非得吐到天亮不可。”
“不…….我要喝……让我喝。”
宁远洲没有由着他乱来,起身把服务员喊过来结账。
秦臻已经喝醉了,走路都打飘,他只能认命的把人背起来。
幸亏家就在斜对面,倒也不用费多大力气。
横过马路,进入小区,上楼时,秦臻趴在他背上,嘟嘟囔囔:“他们都欺负我……”
“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宁远洲好气又好笑,腾出手开门进屋,把人扔沙发上,秦臻满身酒气,倒是没有吐。
说了会儿胡话,人就像个刺猬一样,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宁远洲想喊他去洗澡,对方却跟死鱼一样一动不动。
“算了,明天再说吧。”
他把人扛起来,扔到床上,脱掉外衣,塞被窝里。
闻到一股汗味秦臻不舒服的皱着眉:“臭,被子好臭!”
“我这也不经常回来,你凑合凑合睡吧。”
虽说喝醉了,但秦臻这富贵人家的派头还是不减,宁远洲黑着一张脸,尴尬的挠挠头。
床被人占了,他认命的拿了床毯子缩到沙发上,醉鬼一身酒气,他可不想跟人睡一被窝。
关了灯,刚要躺下,忽然被兜里的东西硌到屁股,摸出来一看,原来是那把瑞士军刀。
宁远洲把刀搁茶几上,心里思绪万千,秦臻表面是个斯文败类,但内心其实挺感性的。
生在那种家庭,除了钱,其他什么都没有,想到这,又觉得对方有点可怜。
窗外夜色正浓,月光绕过树梢照进某处居民楼内。
老头静静的注视着屋里的两张遗像,那是他的妻子的和儿子。
早年他还是刑侦大队队长的时候,有人为了报复他,用碎尸的形式杀死了他的妻儿。
当时他是分批次收到的快递,到最后,两具尸体都没有拼凑完整。
至于今天寄过来的那口古董钟,也曾两次出现在歹徒寄来的威胁照片中,钟表被用作定时器,摆放在妻儿的身后。
那个案子过去多年,到现在还没有侦破。
直到今天,当他看到纸箱底下的那只金蝉后,才恍然大悟。
上完香,刚准备睡下,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老人穿好衣服,从猫眼看过去,外面的声控灯没有亮,没等他拧动门把,锁眼里猛地伸进来一根铁丝。
咯吱咯吱的声音起,防盗门一下就弹开了。
来人套着一件连体雨衣,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一把黑洞洞的手枪从袖口探出头。
对方像鬼魅一样,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脸上戴着一张柔软的金蝉面具。
“马队,好久不见!”
来人似乎认识他,张口就叫出了他以前的职务。
“是你!”
那人的声音就算过去再多年,他都不会忘记。
当年妻子和儿子遭人绑架,对方跟他通过后好几次电话。
“难得马警官你还记得我,我送给你的宝贝,你收到了么?”
防盗门被他用脚踹上,屋里没开灯,照明全靠外头的月光。
“我今天,一定要撕下的你面具,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
老人往香案的地方看了一眼,双手紧握成拳。
他是背光站的,趁来人不注意,他敏锐的往后一靠,随手抓起玻璃杯扔过去。
虽然腿脚不便,但之前在刑侦队磨练出来的身手,已经深植在记忆里。
杯子落地的声音清脆好听,对方是个练家子,灵活的一个侧身,躲过这个小把戏。
似乎是被老人的行为激怒,他把袖子高高撸起,露出藏起来的手枪。
“马队,冷静点!”
“我冷静个锤子。”
下一秒,老人高举着折叠椅,朝他砸过来,对方没躲过,铁架子结结实实砸在肩膀上,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老不死的东西,你他妈找死。”
进门就吃了憋,来人不由分说,直接瞄准老人的肚子,扣下扳机。
手枪装了消音器,声音并不是很大,在这个薄凉如水的夜里,根本不会引起人注意。
子弹打出去的瞬间,老人二话不说,紧急卧倒在地,弹壳在身上弹出一道血痕,但好在避过了致命伤。
墙壁上的弹孔硝烟弥漫,趁着对方慌神的间隙,老人从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朝人刺过去。
那人第一枪打偏了,第二次可不会让老人走运。
压抑的枪响后,老人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大口淤血。
虽然胸口抽疼阵阵,但他上的动作还在继续,那把水果刀最后还是结结实实,扎在不速之客的大腿上。
对方吃痛,在他的心窝处补踹了一脚,听到一声呜咽后,紧接着再次补了一枪。
“嘶,妈的,晦气。”
来人握住扎在大腿上的刀把,减小晃动带来的摩擦。
他不能拔出来,血迹留在现场可就不好了。
角落里的人影渐渐不再动弹,屋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他在房间翻箱倒柜半天,始终没找到那尊古董钟,想去问老家伙把东西藏在哪,人已经没动静了。
“操,晦气,晦气。”
来人不甘心的叫骂着,一瘸一拐的离开小区,他的车停在门口,这个点大家都睡了,没人注意一个孤寡老人无声的死在这个寂静的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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