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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和死对头一起穿越了 >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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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沅看她许久,终究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去水槽那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出门了。很快他又拎着热腾腾的早饭走了进来,有小笼包还有豆腐脑。他还抓了一把葱花,他记得苏粒不怎么挑食,基本都会吃。

    后门虚掩着,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江沅推开门,只见苏粒正在拧干她的湿头发,她似乎一直都没有剪短,当初是齐肩下面一点,现在都到腰下了。

    可现在气温仍旧不高,他知道她是图方便,想了会,他又走进房间,把剩下一壶热水拿了出去。

    苏粒将湿头发盘了起来,看到江沅准备把热水往还盛着水的脸盆里倒,连忙挡住,“唉,这我刚刚洗过头发的,你要洗就换一盆呀。”

    “不是,你把头发再洗一次。”

    苏粒不懂他又抽什么风,“什么鬼?”

    江沅自顾自把热水倒进了盆里,好整以暇的瞥她一眼,“你后面还有泡沫,我这冷壶,你凑合洗吧,用完记得搞干净拿进来。”

    苏粒信以为真,她头发多,可能真的没有洗干净,但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干干说了句“谢谢。”

    “洗好就进来吧,有早饭。”

    苏粒再进来的时候,江沅背对着她正往嘴巴里塞包子,苏粒脚步放慢,心口摇曳,本来计划很好的事情,因为和江沅的重逢又变成一团乱麻。

    而且还是这么诡异的相处模式,他们不是单纯组队打怪的队友,他们曾经亲密无间,可还没享受太久,就被周遭给撕裂了。

    靠近江沅,她必须得喘几口气才能走上前,不然他的低气压真的会让她窒息。

    苏粒拉过凳子坐下,装作轻松的问:“有什么啊。”

    “肉馅和豆腐馅,要哪个?”

    “都会吃。”

    江沅一言不发的将剩下的小笼包都放在了她面前。

    “太多了,吃不掉。”

    “剩着我会吃。”

    苏粒鼻头一酸,瞬间又讲不出话,只得不停往嘴巴里塞东西,江沅看她吃的差不多了,放下塑料勺,简单说了他发现的事情。

    苏粒一口豆腐脑噎在喉咙里,呛得小脸通红,“什、什么、大宝二宝他爸是卧底?”

    这个词虽听着怪,但也是这么个道理。

    “救援队是他拿来洗钱的挡箭牌,他跟我说了,那群人到底是什么人。”

    苏粒听到这没有很大的惊讶,她稍稍思索,便得出结论,“他洗钱,或许不是为他自己。”

    江沅眸色一敛,“你知道那群人是谁了?”

    苏粒不瞒他,“是。但具体是谁告诉我的,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跟你说,那人不坏,也有苦衷。”

    她答应过江零的,要等到合适的时机,他们江家的来龙去脉,应该有江零自个儿跟他儿子说。

    江沅倒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反问她:“你呢?”

    苏粒说了她对郑能的怀疑。

    谁知,江沅却罕见不同意她的观点,“不要这么快下定论。”

    越不可能的,越是可能,这条适用于李红雷,适用于郑能,也同样适用于席君尧。

    那日,在山顶,江沅准备离开,李红雷又叫住了他,喊了他一声“小江。”

    李红雷平常叫人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小江是私下没外人的时候叫过几次。

    江沅站着没动。

    风声带过李红雷的声音,听着不是很真切,“你斗不过他们的,这么多年,你以为想摆脱他们掌控的,又何止你们呢。有些人想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可不行的,没有办法,跟他们对着干的,都死了。听我一句劝,他们只要苏粒这个引路人,找到那扇门,一切都会结束。”

    也不知道江沅有没有听进去,李红雷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江沅打断了他的话,“老大,最后一次叫你老大。咱们这情分,就到这了,下次见面,是真的见血的时候了。”

    苏粒见他又在发呆,忍不住推他一把,“你又出神了。”

    江沅喉咙有些发紧,但面上没有多余的情绪,“我的意思是,席君尧不能划出怀疑对象,虽然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我比你们早一步去了那边,但是没有打过照面,我觉得他有点古怪。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妈时,她提到席君尧吗?”

    苏粒迟疑的点头,“我记得她说到席君尧喜欢天文……”

    “还有呢。”江沅在帮她回忆。

    “说席飞云夫妻俩畏罪自杀,他就一病不起,只剩半口……”突然,苏粒捂住嘴,同时看向江沅。

    江沅点头,“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见到的,是一个一病不起,只剩半口气的老人吗?相反,他很健康,健康的让我觉得这不是一个百岁老人该有的状态。”

    说到这里,苏粒的思路也被打通,“我那会也提到了席飞云和杨越樱,他情绪是有波动,但是除了生气,就没有其他的唉。”

    老一辈很看重血脉,又是独子,怎么会是这样的表现,大义灭亲这件事,首先就得打个问号了。席轻湄说的是病倒了,为什么现在身子骨如此硬朗。

    相反,如果没有身体机制的老化,苏粒甚至有种感觉,席君尧会活的很久。

    “还有一点,也是李红雷提醒我的。他说他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他洗钱也是为了支撑研究所的运转。我有个怀疑,就像你说,有钱的不仅是二房一家,也有可能是大房和三房,对不对。”

    苏粒认同的点头。

    紧接着江沅抛出下面的话:“那有没有可能,不是大房和二房,而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席家呢。这么大一个研究所,资金需要非常充足,两个世界,光靠一个席家不够,那不是还有一个吗,江难和我,同样的,还有两个席君尧。我的意见依旧更倾向于二房这一脉,我相信,鸿生婆的话不是空穴来风,我妈的认知,极有可能也是席君尧刻意让她形成的。”

    ***

    零市的一家面馆里,来往的食客不时回望坐在床边的一对男女,长相精致的男人没吃几口,任由碗里的面坨成一团,他盯着对桌的年轻女孩正呲溜着面条,她食量不小,已经叫了第三碗了。

    最惹人注意的是,女孩身上穿的,是苗服,身上的银饰叮叮当当,这个季节,只踏了一双简单的布鞋,别样的特色。

    气氛静止,那看上去就像是一幅不对称但又格外美好的一个画面。

    江难不喜欢陌生人的注目礼,他有点烦,不知道是第几次提醒面前的仰波金,“我说能不能吃快点。”

    仰波金不以为然,“我饿了嘛。别催,越催越慢。”

    半晌后,仰波金喝完最后一口汤,满足长叹,“吃饱了。”

    “吃完走了。”江难迅速站起来,目光里多了一层冷漠。

    江难走的很快,仰波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勾勒完美的下颌角英挺不凡,不禁来了一句,“这么漂亮的脸蛋,人家不稀罕你,真是可惜了。”

    江难猛地又停住,要不是怵她的手段,他真的分分钟都不想跟她待在一块,嘴巴里还蹦不出好话。

    “能闭嘴吗?”

    仰波金不在意他十分不友好的脾气,反而咯咯笑的开心,自说自话,“长这么好看,在我们苗寨,可是很抢手的。”

    江难不理,而是往救援队的方向走。

    快走到时,他却停下了,对着仰波金指了一个方向,“你去把她带出来。”

    “然后?”

    “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一听可以走,仰波金应下了他的要求。

    江难站在巷子口等,仰波金却很快出来,身后没有跟着他心心念念的苏粒。

    江难的脸一下子冷下来,“人呢?”

    仰波金摊手,“早两个月就走了,不知道去哪了。”

    江难心里一忖,当下就想发火,仰波金懒洋洋看着自己的指甲,“先别急着生气,我能找到她。你身上有属于她的东西吗?”

    江难想了会,不确定问道:“照片算吗?”

    “可以。”

    “你跟我来。”

    江难带仰波金回了左于村,他在房间低头找着什么,仰波金百无聊赖,在房子外面的空地上站着,眼神注意到瑟缩站在角落的男人。

    腰间的小葫芦有动静。

    仰波金慢慢走近,男人瘦骨嶙峋,面颊内凹,眼底是深深的黑眼圈,唇色发紫,是中毒的迹象。

    这时,她眉角微动,只见男人的脸上惊突,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肤而出。

    仰波金神色未动,但右手极快摁住了他的脸,还不忘提醒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深呼吸,两吸一吐。”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男人面颊里的虫子竟然慢慢往下游走,经过脖子,往手腕的方向继续动。

    说时迟那时快,仰波金空着的手撬开了自己的葫芦,对准手臂,另外一只手陡然间松开,蛊虫破肤而出,恰好飞进了葫芦里。

    “啊!”男人捂着手痛叫一声。

    仰波金摇摇葫芦,“刚好可以给我的小虫子加餐。你没事了。”

    男人一听,顾不上手上留着鲜血,扑通一声跪下,“谢谢救命恩人,要不是你救我,我可能要跟我哥哥一样烂在后山了。”

    仰波金抽回脚,十分嫌弃他手上的血,“我可不是帮你,是我的小虫子饿了。”

    男人还是在给她拼命磕头,江难走出来便看到这一幕,男人抬头就见到仰波金后面走来的人,下意识一缩,仰波金回头看,“找到了?”

    “嗯。”

    “那行,跟我走吧。”

    仰波金带江难上了山,来到一处稍微空旷的地方,拿过江难手里的照片。

    “这就是现在的苏家人啊。长得确实标致。”

    “你要怎么找到她?”江难有些急切。

    仰波金睨他一眼,“我要把它烧了,才能找到她。”

    江难沉默了,死死盯着仰波金的手。

    良久,他问:“只有这个方法了吗?这是我唯一拥有她的东西了。”

    仰波金是无所谓的,“不舍得,那就算了。不过你可别忘了,我是先知。”

    “拿去吧。我不看就是了。”

    江难走开了,背对着仰波金,从山上往下看,左于村村貌揽入眼底,整片大地已经初露青色。

    “看不出来,还是个痴情种。”仰波金不由多看他一眼。

    很快,江难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夹杂着野丁香的清幽香,就这么渗透进了他的鼻间。他忍不住回头,就见仰波金掌心夹住照片,逆时针旋转,嘴里念着江难听不懂的苗语。

    刹那间,她松开手,照片落地——

    照片着了火,顷刻间烧成了灰沫。

    “我们不必找。”

    江沅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不足一月,她会回来的,我们在这里等就好。”

    江难轻轻嗯了声,继续发呆,仰波金掂着脚走到他身旁,尤想起方才闪过几秒的画面。

    江难抱着一个女人,跳了海。

    想了想,仰波金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心底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仅仅就这么个画面,让她有点不太舒服。

    她暂时琢磨不出这个门道,但细想,她不能让这个事情发生,不然她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了。

    即便生死有命,但有她仰波金在,老天都要听她的,她就要改江难的命。

    想到这,她又笑了,扯扯江难的衣袖,示意他趴下来一点。

    仰波金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趁江难还未反应过来,就将食指探进他的口中。

    “你!”江难的脑袋“嗡”一下炸了。

    “别动,吸了我的血,会跟我连脉,对你没坏处。”

    江难震惊的盯着她,如遭石化,他呼吸有些急促,但看到仰波金认真的眼神,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的动了动舌头,尝到了她的血。

    仰波金的血是苦的。

    此刻,时间仿若静止。

    仰波金的心同样激荡出一大片涟漪,这是她几十年以来从未感受到的悸动,男人在轻轻吮吸她指尖的血,她整具身体的血脉,被重新打通,焕然一新。

    几秒之间,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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