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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倒是给他钻了空子！
“没有证据，就没办法追回这笔钱了吗？”申颜问出来才发现自己的问题有多愚蠢。
果不其然，衙役瞥了她一眼，本想骂的，但看到了她这张脸，身子一颤，咳了一声，态度恭敬起来。
“按道理说是这样的，但如果你们有人证的话，也是能追回这银子的，不过……酒楼很缺这笔银子吗？”
他跟了这案子几天，也知道扈三娘追的只是二十两定金，但他想不明白，偌大一个酒楼，会连这二十两都拿不出来吗？
“倒不是缺这银子，只是还从来没人能耍到我扈三娘头上来！”扈三娘攥紧了拳头，再抬头的时候，眼神坚毅，“我要状告另一桩案子。”
在衙役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扈三娘缓缓勾起唇。
片刻后，范县丞整理好衣服帽子缓缓走进公堂，在路过申颜的时候，他还顿了顿脚步。
申颜目不斜视，没看他。
他直接去了公堂上坐下，“堂下何人？”
“回大人，草民福生楼掌柜，状告方府员外方成泉贩卖私盐！”
私盐！
范县丞还没坐热乎的椅子险些坐不下去，他抓住案檐，目光死死地盯着扈三娘，“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扈三娘抬头，目光坚定：“知道。方成泉贩卖私盐，其账册造假，还偷漏赋税，证据草民已经搜集齐全，还请大人过目。”
这几天她忙的就是这件事。
方员外针对她，那就别怪她扒方府的错漏了。
本朝私盐控制的严重，一经发现，就是要砍头的大罪，平民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身中举人的方员外？
范县丞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让衙役把证据呈了上来，“去方府把方成泉带过来。”
连方员外都不叫了。
申颜挑了挑眉，看来自从上次，范县丞跟方府的联系也被切断了。
不过扈姐姐的这一手，她是没想到的。
扈姐姐会对方府出手，其实她有心理准备，只是她没想到会是这么快，这么狠。
私盐啊……
范县丞看证据的时候，方员外就被带过来了。
“我说范县丞，最近一段时间我可老实的很，这次又想治我什么罪？”他漫不经心看了申颜一眼，轻嗤一声。
范县丞没说话，他正在翻看扈三娘提交上来的证据，每一页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怎么就这么让人头晕呢？
他头疼地合上了证据，“扈掌柜要状告你贩卖私盐，且偷漏赋税，你可有要辩解的？”
听到这话，方员外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他说我做我就做了？证据呢？”
范县丞拿过手上的一本账册和丢给他，“你自己看吧！”
他的语气太过冷硬，明显也是不打算搭救了。
方员外眼神慌乱了一瞬，很快就镇定下来，“这是扈掌柜找人伪造的。他污蔑我！”
扈三娘冷笑了一声，“这些东西如何伪造？方员外要是不认识，那就请客悦楼的账房来对比一下字迹吧，上面记账的习惯和字迹可都是你们客悦楼账房的！”
“你！”方员外回头怒瞪扈三娘，突然笑了一下，“扈掌柜该不会是走投无路这才被逼急了吧？这样，你要是撤诉，我就给你一些菜商如何？”
扈三娘的脸色冷了下来，“这么说，你承认这其中是你在捣鬼的了？”
“承认，我怎么不承认？”方员外笑的嚣张又得意，“包括王大强也是我找的人，但你有证据吗？”
申颜攥了攥拳头，声音发冷，“迟早会有的。”
魏世尧也抿了抿唇，“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方员外愣了一下，突然大笑出声，甚至都笑出了泪花，“还真是天真啊！不过也就你们这么大的年纪了，这世界上可没那么多的公允。”
申颜眸子沉了下来，虽然很生气，但不得不承认，方员外这话说的是对的。
范县丞攥紧了案檐，“本官还在呢，方员外注意你的措辞！”
说着，他看了眼师爷那边。
方员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懒懒抬了眼皮，“在场也没什么外人，我说范县丞，你就别装了。”
他这句话刚落下，扈三娘眸子猛然一凌厉，难以置信地看向范县丞，“你们……”
申颜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魏世尧眸子深邃，看着范县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范县丞内心骂了方员外好几下，面上仍然挂着严肃，“公堂之上，注意场合！”
方员外嗤了一声，但到底是没再捣乱。
“扈掌柜，这件案子牵涉甚广，本官需要移交到上面审查，只怕短时间内没办法有结果了。”
扈三娘眸子变冷，“希望范县丞说到做到。”
她意有所指的话让范县丞脸色僵硬了一下，不过还是挤出一抹笑把人给送了出去。
等申颜一行人走后，他才压着脾气看向方员外，压低了声音咒骂，“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还留下了把柄给他们？！”
方员外站起身子，摸着肚子找了椅子坐下，“你在害怕什么？”
“你忘了我跟你说的，那个申颜是知府府上的贵客！”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关系在，范县丞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对申颜特殊照顾。
“姜知府要是真的那么看重她，福生楼这么长时间没菜农合作，生意惨淡，她还能不动用姜知府的关系？”方员外并不觉得申颜跟知府的关系会有多好。
毕竟他的人也跟了申颜一段时间，她除了在福生楼和绣楼、魏家村之间走动外，就根本没去过姜府。
要他说，指不定是跟姜管家认识，当时姜管家才会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导致范县丞一直到现在都在害怕。
范县丞沉下脸，“就算有一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冒这个险！你怕不是忘记了姜知府是个怎么样的人！”
虽然方员外说的也有道理，但他还是不敢赌。
毕竟这件事要真的闹大了，牵扯的可不只是他跟方员外两个人……
深吸一口气，他最后警告了方成泉一眼，“你最好别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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