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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周氏根本就笑不出来，再加上她此刻还穿着薛长承的男装，显得很是不伦不类。被众人一围观，她感觉众人好像都在看她的好戏，整个人都不自在极了。
万巧巧看出了她的窘迫，当即呵斥了声：“没看到茜茜不舒服？都让开！你先下去洗洗换身衣服休息休息再说吧。”后面半句，自然是对周氏说的。
周氏得蒙大赦，赶忙应下。
等她一走，这边薛长贵已经把那些书册拿出来，看着被润湿的部分，眉头皱得死紧。
万巧巧看了眼，神色淡淡：“就是有些湿罢了。你要是担心还回去被李先生责骂，不如抽些时间一边看书一边誊抄？”
似乎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薛长贵无声地点点头，拿着那些书册回了屋。
牛娃早就睡着了，被薛长贵抱回来，此刻反倒精神了。去和凤儿麟儿玩耍去了。小孩子不知道大人的烦恼，无忧无虑的欢笑声，给这个处于多事之秋的小院，带来了些许藉慰。
可万巧巧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了。
把众人都赶走了，听到楼上隐隐传来周氏的哭声，她跌坐在椅子上。唯有在没人的时候，她才能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里。
一想到飞燕此刻不知道在哪里受罪，她的心就一阵阵揪疼。
“飞燕、娘的燕子……”
那孩子明明那么乖巧那么懂事，怎么会遭遇这样不公平的待遇？老天爷，她明明还不到十岁！
她的脑子里交替着刘老实之前说的“两脚羊”，又想到周氏所说的“卖给一老头，拿了聘礼挥霍”。两种不同的声音在脑子里不断纠缠。
倒是楚氏，挺着已经渐渐有了小肚子的孕肚过来，一脸讨好看着她：“娘，大嫂她怎么、还穿着男人的衣裳回来？”
“什么男人的衣服，那是薛长承的衣服。周氏之前摔了一跤，树枝和荆棘把衣服划破了。这才穿了他的衣裳。你说你，你还怀着身孕，整天尽琢磨些有的没有的做什么？还不赶紧做饭去！”
周氏那身子，恐怕得将养好些天才行。
楚氏这下子不满了。
“娘，大嫂这一去就是那么多天，您不骂她就罢了，谁知道她在外几天都发生了什么。您不但不骂她，反倒骂我？”
“她照顾了薛长承几天，能发生什么？你大伯子和大嫂夫妻之间的恩爱事，你少打听。别忘了你还怀着孩子呢。”
“知、知道了……”
楚氏很不满地下去了。
万巧巧才不管她的咕哝，回了屋。
看着房间里的属于燕子的东西，她忍不住悲从中来。
燕子，燕子……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让薛长贵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成熟了很多。
次日一早，他就找到了万巧巧，说出了他的决定。
“娘，我想好了。我打算答应黄家小少爷，给他做伴读。”
“你想好了？”
“嗯，我都想过了。人这一辈子很短暂，总有一些需要我去守护的东西，值得我付出一切。我不能那么自私，只想着自己过好日子。黄家小少爷伴读这个身份，很有用。”
并不是他有多喜欢，仅仅只是因为他需要这个身份，薛家需要这个身份。
万巧巧沉默。
最终，她微微点了点头：“既然你作了决定，就早些告诉对方结果吧。小胖墩这孩子脾气好，想来和你也能合得来。”
“知道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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