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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还破天荒的对她说了句。
“谢谢。”
苏芸看着段天霖的目光有些惊讶。
毕竟自从他来到顾家，一共也没说过几个字。
况且按照他原本在电视剧中的人设，此人应当是睚眦必报，不动感恩，也不会共情的杀人狂魔。
可现在，竟然破天荒的说了句谢谢？
大约是苏芸的面部表情太过丰富。
段天霖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的偏过头去。
苏芸这才反应过来，嘱咐他：“好好休息。”
然后便退出了房间。
这几日以来顾家过的无比安生。
家庭和睦，收入稳定……
整个顾家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是苏芸最愿意看到的。
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实现了。
老四顾永清自从伤好后，依旧每天都去镇上卖肉酱，因为料足，价钱又实惠，渐渐的，周围的人都来买他的肉酱，张氏也因此越起越早。
到后来甚至要提前一天晚上做好第二天要带到镇上的肉酱——
顾家的收益在增长，苏芸的积分也在增长。
直到今日……
眼看太阳马上就要落山，顾永清却还没有回来。
苏芸早早从山上回来，带了些蘑菇类的山货打算炖汤等顾永清回来后一起喝。
可没想到左等不见人，右等也不见人。
就连胡氏都说：“今日真是怪了，往常正午左右就该卖完回来了，怎么今日太阳快下山了也没看到人？”
张氏也站在门口往外眺望。
显然也是觉得奇怪。
“兴许今天卖的慢一点也说不定。”倒是顾玉娘出言安慰道。
自从拿到和离书以后，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就跟着顾灵娘一起做女工，让顾永清一起带到镇上去换钱补贴家用。
苏芸看了眼天边的太阳，眉心却微不可查的蹙了起来。
倒是段天霖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事出反常必有妖。”
苏芸看了他一眼，显然和他想法一样，立马就对顾永川道：“你出去打听打听，看看他们今天从镇上回来的人有什么消息没有。”
“诶！”
顾永川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出去打听。
苏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却莫名有些心神不宁。
不知道为什么，大约是顾家近些日子以来平静的太久了，苏芸总觉得要出点什么事。
果不其然，顾永川再回来的时候面色不善。
“娘，出事了，今天去镇上的村里人说并没有在坊市口见到老四！”
苏芸脸色一沉。
果然是出事了！
顾兰娘原本在帮着苏芸挑拣药材，一听这话，登时扔下药材站了起来。
“什么叫没见到？四哥不是每天都会去吗？今天带了那么多肉酱出去，怎么可能不去？”
张氏的脸色也不好看，“你说仔细些，什么叫没看到？是早上就没看到，还是回来的时候没看到？”
若是回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人，说不准是那人路过的时候，。脸的不乐意，“我问了好几个今日上镇里的村民，都说从早上就没看到老四！还以为他今天不去了呢！”
“啊，这可怎么办啊！四哥不会出事了吧！”
顾兰娘急得直跺脚。
这些个兄弟姐妹虽然都是骨肉至亲，但她和顾永清却是最亲近的。
要是说顾永清出了事，顾兰娘肯定是最着急的。
“慌什么！”
苏芸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低声呵斥道。
“行医救人，最重要的就是要稳得住，若是连你自己遇见事情都稳不住，又如何能让病人稳得住！稳不住病人，更别谈救人了！”
顾兰娘被苏芸呵斥的噤了声。
可眼眶却忍不住的泛红。
段天霖将顾家人的反应尽收眼中。
半晌才淡淡出声道。
“我看未必会出什么事，不如再等一等。”
兰娘有些不满意的看着他。
似乎是将对苏芸不敢发的火气都发在了他的身上。
“那不是你哥，你当然不担心！”
段天霖的脸色倏的沉了下来。
苏芸眉头一拧，提高声音呵斥道，“兰娘！懂不懂规矩！”
“……”
顾兰娘被呵斥的浑身一抖。
咬了咬嘴唇，随即转头就钻进了屋里。
苏芸看着段天霖的脸色。
心道这可是位不好惹的爷，若是让他记恨上，顾家非得家破人亡不可。
想到这里，苏芸上前两步，对段天霖道，“小女不懂事，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管教无方，希望你不要介意。”
段天霖对上苏芸的目光。
年纪虽然小，可气度却不小。
他只是淡淡笑笑，吐出两个字，“不会。”
可嘴上虽然这么说，眼底的情绪却是叫苏芸也看不清楚。
倒是顾永廉上前两步，看了段天霖一眼，对苏芸道，“娘，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苏芸稳了稳心神，半晌才吐出口气，“再等等。”
就算没有段天霖的这番话，苏芸也不认为顾永清真的会出什么事情。
他为人向来机灵。
苏芸看向天边，“再等半个时辰，若老四还不回来，我们便一齐出去找。”
众人面面相觑，可既然苏芸都这么说了，他们自然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只好一个两个的都在院子里眼巴眼望的等着。
苏芸摇着蒲扇靠在竹编的摇椅上闭目养神。
眼看着就要到半个时辰，门口却忽然传来张氏和胡氏的声音。
“四弟！你回来了！”
兄弟姐妹几个都围了上去。
饶是刚刚因为斗嘴躲进屋里的顾兰娘，此时都冲出来直扑顾永清的怀里，一副撒娇姿态。
苏芸睁开眼一看，果然，顾永清正好端端的站在大门口朝他们傻笑。
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眼角余光却不自觉的落在一旁安静坐着的段天霖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芸隐隐约约觉得段天霖看着他们顾家这一幕温情的画面，显得有些孤独。
孤独？
苏芸眨了眨眼睛，这可是感化这个孩子的好时候啊！
想着，便走到段天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借你吉言。”
段天霖挑了挑眉，对上苏芸的目光，眼中依旧是叫人看不清的情绪。
“哪里是我的吉言，顾婶子一直这么淡定，难道不是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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