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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有婶子在，怎么也能保住你一命的。”
“……”
掌柜乙听了更是面如土色。
这得是多么严重的事情，才能牵扯到保命？
掌柜乙躺在床上，只觉得一颗心都凉了半截。
浑身冰凉，头痛的却更加厉害。
他要死了。
他绝对是要死了。
掌柜乙眼神涣散，面上青白，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瞬间便颓然了下去。
苏芸给段天霖递了个眼色。
段天霖瞬间明白，立马就找了个由头将顾永清叫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顿时只剩下了苏芸和掌柜乙两个人。
苏芸神神叨叨的故弄玄虚，“你最近，可有碰到什么怪事？”
掌柜乙勉强回过神来，望向苏芸，不知怎地却想起了那天晚上和甲掌柜一起要把顾永清抬回屋子里，走到井边却听到离奇女声的事情。
脸色顿时不由更白了几分。
苏芸看的出他心中有事的模样，更加端正了面色。
“如果你遇见什么怪事，可一定要告诉我，不然可就别怪婶子救不了你了。”
她绷着脸，话也说的严肃。
落在掌柜乙耳朵里不由让他一阵哆嗦。
“救不了吗……真的救不了了吗……”
男人正呢喃着，耳边却忽然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
“救命……”
“救救我……”
男人一时间冷汗直冒，双目瞪大，躺在床上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那声音分明近在咫尺。
“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
男人一把抓住苏芸的手，惊恐的模样像是已经到了疯癫的边缘。
然而苏芸却给了他一个绝望的回答，“听见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
掌柜乙像是被击碎了最后一丝希望，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可比起他的惊慌失措，苏芸太过淡定了。
淡定的仿佛跟他都不是一个世界。
这让掌柜乙更加相信，那个幽怨的女声只有自己可以听见，别人是听不见的。
“你的脉象不稳，脸色发青……如果想要保住性命，最好赶紧把事情都说出来，我好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帮你破解。”
苏芸说着，脸上的神色带了几分紧迫。
看着男人犹豫的模样，又缓缓接了句，“再迟，怕是就来不及了——”
顾灵娘躲在床帏后面，听着苏芸那一本正经诓他的话，不由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可装神弄鬼却更加卖力。
掌柜乙整个人吓得魂不附体，拉住苏芸几乎要哭出来。
“婶子啊，我不是故意的啊！你可要救救我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苏芸眸底掠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喜悦，难得的没有甩开掌柜乙的手，反而凑近他。
“你做了什么，不是故意的？”
“我，我，我……”
掌柜乙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越发难看。
“你杀了人？”
苏芸有意引导着。
可男人听了这话，却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就差从床上跳起来了。
“不不不，我没有，我没有啊！我是良民啊！”
掌柜乙的神色颇为警惕，生怕从旁边窜出什么来取走他的性命，一直紧紧抓着苏芸的手臂不肯松开。
“婶子，你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只是……”
掌柜乙闭了闭眼睛，有些艰难的开口。
“我只是，曾经听到过隔壁，哦，就是你家盘下来的那个铺子，曾经听到过一些声音……”
苏芸眉心一蹙，继续诱导着，“什么声音？”
“就是，女人的声音……”
“她说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听不清……”
掌柜乙看起来隐隐有些痛苦。
“不，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说了会有人找到我……”
“谁会找到你？”
“……”掌柜乙缄口不言。
苏芸倒是也不着急，只是淡淡道，“你不说，我就没办法帮你化解。”
“……”
掌柜乙的脸上写满了纠结。
足足半晌，他方才小声开口，“我不认识那人，但是听说，他很有背景。”
“其实他是那个铺子的第二任东家……”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但只是总看到他们时不时会带不同的姑娘来这里过夜……”
说到这里，掌柜乙揉了揉脸上的痛苦。
“我不知道那些姑娘是谁，我都不认得，我以为，只是隔壁东家的一些爱好。”
“毕竟有些男人，就是喜欢把楼里的姑娘带回家……”
说到这里，苏芸不由翻了个白眼。
男人的爱好就是这？
不过她却没有打断掌柜乙的话，反而让他接着说。
“直到那天……”
“那天我听到了隔壁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
“那天是哪一天？”苏芸适时开口。
男人沉吟片刻，“我不记得了，大约，就是在一年前……”
“那声音太过奇怪，所以我就……我就趴在墙上听了听。”
掌柜乙说到这里，声音更加小了几分，似乎是有些心虚。
苏芸看着他的目光带了几分意味深长，“隔着墙能听清？”
“能！”掌柜乙十分肯定，随即又抬起手指着墙上，“我在那里……开了一个小洞。”
苏芸回头看去，仔细观察了好半天，才在墙上看到那个不起眼的小洞。
也就……半根手指那么大。
“这么小？”
苏芸忍不住吐槽。
掌柜乙有些尴尬，“大了就容易被发现了。”
“……”
苏芸幽幽瞥了他一眼，“你这洞，应该开了挺久了吧，不会就听了这一次吧？”
男人忽然被苏芸戳穿了心思。
登时变得面红耳赤。
虽然他没有承认，但苏芸还是猜到了，这个掌柜乙必定总是偷听隔壁的墙角，所以阴差阳错的，才会知道一些事情。
苏芸走到墙上的那个小洞前面，探头去看，发现这个洞对着的正是他们后院的柴房——也就是后来被顾永清改成小房间的那个。
虽然洞有些小，但也足够让视线穿过。
“你不会挖了这个洞，就只用来偷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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