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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笑眯眯的凑上前去。
“娘，这荔枝你打算咋卖啊？”
苏芸摸了摸下巴，“还没想好。”
“这不是还没熟吗？着什么急卖？”
顾灵娘摇了摇头。
“我只是好奇，这么金贵的东西，在咱们修水镇，能卖出去吗？”
她之所以知道荔枝，还是因为之前在陈家庄的时候，碰巧听见说书的提过。
说这东西是如何如何的金贵，如何如何的好吃，甚至连宫里的皇上妃子都喜欢。
可若真是拿到街上去卖，恐怕都没几个人听说过这个东西。
“是金子迟早都会发光，好东西还能有卖不出去的时候吗？”
苏芸不以为然。
“更何况，谁说一定要在修水镇卖了？”
“不在修水镇卖，要去哪里卖？”
顾灵娘瞪大了眼睛，十分惊奇。
“水果不比药材，路途太远会坏的……”
可苏芸却浅笑一声。
“我自有办法。”
顾灵娘不明白。
但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反正自打她回到顾家以后，是发现她的这个娘稀奇古怪的想法越来越多了。
当然，本事也越来越多了。
……
儿行千里母担忧。
自从顾文谦跟段天林走了以后，张氏便觉得夜夜睡不好。
心里总是惦念着。
可她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顾永川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每次都是刚刚睡着便被张氏动醒。
无奈只好坐起身来，望着身旁的人。
“你最近这是怎么了？”
“……”
张氏红着眼睛，摇了摇头。
顾永川难得的猜出了个大概。
“想孩子了？”
听他提到顾文谦，张氏方才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娘说的没错，人各有志，他离开修水镇，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张氏的眼泪掉下来。
“道理我都懂，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不挂心？”
“也不知道他们这一路安不安全，何时才能到京都……”
“人家天霖不都说了吗？只要他在，一定会保护好文谦的。”
顾永川难得的伸出手。
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顾文谦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正梦见了张氏。
到底年纪还小，再加上是第一次离开家，难免会有些想念父母亲人。
顾文谦醒来的时候，发现与他并榻而眠的少年已经不再身侧。
坐起身来才发现，段天霖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到了窗前。
“你醒了？”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段天霖回过身来，正对上顾文谦有些茫然的目光。
“嗯。”
顾文谦揉了揉睡得昏沉的头，“你怎么起来了？”
“睡不着。”
顾文谦沉默。
“你呢？怎么醒了？”
段天霖望着他的神情，“想家了？”
“……”
顾文谦一时有些没好意思承认。
不过即便他不承认，段天霖也看得出来。
“你第一次离开家吧？肯定哪哪都不适应。”
见顾文谦依旧没有回答。
段天霖眸光闪烁的继续说道，“其实你也可以不跟我回去的——”
“不。”
顾文谦打断他的话。
原本困顿的眸中却浮上一抹坚决。
“我想去。”
段天霖顿了顿。
“为何？”
顾文谦沉默片刻。
“也许是想去见见外面更大的世界。”
修水镇太小了，小到装不下他的志向和梦想。
他迟早是要走的。
段天霖的唇角微微勾起，“我就知道，你小子是跟我一样的人，肯定不愿意一辈子只呆在一个小地方！”
所以他才提出要带顾文谦走。
顾文谦起身，走到段天霖的身边。
窗外的月光浸着寒意笼在人身上。
像是披了一层薄薄的霜。
他站在月光中，段天霖站在阴影里。
分立两端，却又同归一处。
“父皇病重，此番回去还不知是什么光景，但我答应顾婶子的话，绝不会变。”
段天霖望着月光里的人。
“无论发生什么，我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护你周全。”
可顾文谦却摇了摇头。
“我们要护彼此周全。”
夜色下，两个少年站在窗边相视而笑。
是对彼此绝对的信任。
段天霖遇刺之后，骤然回京，必然是要成为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在京中的势力不算雄厚，甚至比起其他皇子，显得有些势单力薄。
故而他需要一个全新的面孔。
一个不可能与其他皇子有任何关联的人——
顾文谦是他最好的选择。
……
从修水镇到京都，就算日夜兼程，也要一月有余。
然而张氏收到顾文谦报平安的信却是在三月之后。
后院那原本青涩的小荔枝都已经见大了。
顾家一家子都围在一张信纸前头。
等着顾永廉念给大家听。
可却被顾文珏抢过去，“我来念！我来念！”
原来顾文谦和段天霖二人为了保险起见，故意饶了远路，所以二人近日才到京都。
苏芸算着时间，“信从京都送来也要近一个月，估计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月了。”
众人恍然大悟。
信中问及了顾家诸人的安好，众人都十分欣慰。
张氏听着信里的内容，不由得又抹起了眼泪。
就连顾永川这个糙汉，也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苏芸知道他们是惦念顾文谦。
不由开口劝道。
“孩子们若能在京都闯出一番天地来，也是他们的本事，更是咱们顾家的福气。”
张氏抹干净眼泪，忍着心中的委屈。
“是，娘说的我明白……”
可明白，也仅仅只是明白。
苏芸看着她的模样，叹了口气。
从顾文珏手中拿回信纸，交到张氏的手中。
张氏捧宝贝一般的捧进怀里。
苏芸却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目光一转，落在一旁的顾永廉身上。
“老二。”
顾永廉抬头。
只见苏芸神秘一笑，“娘有事找你帮忙。”
顾永廉自然不能不应。
跟着苏芸来到房间，却只见她指了指桌前的纸笔。
“帮娘给文谦写封信。”
……
顾永廉按照苏芸的要求写好了信，又按照先前顾文谦信中说的的地址送到信行寄了出去。
她掐算着原剧中的时间，老皇帝现在病重，但距离驾崩还早着呢。
约莫两月之后，便有一场为老皇帝祝寿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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