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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芸虽然把大部分银子都交给了林承建设修水镇，但自己多少还是留了些的。
毕竟要生活嘛。
顾玉梅站在街边变戏法的面前有些走不动道。
只见那人张嘴能喷火——
不由十分惊奇。
拉拽着苏芸的手一个劲儿的摇晃。
“奶！奶！你快看啊！好厉害啊！”
顾玉梅蹦蹦跳跳的惊呼。
苏芸看着她那开心的模样，忍不住失笑。
孩子们都开心的不得了。
京都的东西比起修水镇，不知道要贵上多少。
但看着孩子们好奇渴望的眼神。
苏芸掏钱结账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饶是顾玉梅都不有看的心疼。
十分懂事的愧疚道。
“奶……我们不要了……今日买的太多了……”
苏芸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左右吃些糕饼果子，你们吃不完，还有大人，要什么紧？”
“想吃就吃，多久才来一次京都呢。”
“现下不吃，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这个机会。”
顾玉梅想了想，也对。
于是小声道：“老板叔叔，我可不可以只买一点点？”
比起京都的百姓，顾家人的穿着多少显得有些破破烂烂。
摊主若不是看他们手中拎了几袋子旁的糕饼果子，甚至都没想到他们会买——
原以为是乞丐来的。
他还打算施舍两块打发走呢。
“当然可以。”
摊主少装了一些糕饼，递给苏芸。
“三两银子。”
苏芸钱掏的痛快。
倒是让摊主不由高看了两眼。
顾文珏的目光略过身边一个个路过的人。
瞪着一双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奶，为啥他们都看咱啊？”
苏芸将孩子往自己身边又拉了几分。
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自然是察觉到了路人对他们一家异样的目光。
往前看了看，只见前面不远就有家布庄。
苏芸微微勾起唇角，拉着几个孩子柔声道：“走吧，奶带你们买新衣服去——”
从前顾家困难。
一年到头别说大人了，就连孩子的衣裳都打补丁的。
小孩子捡大孩子剩下的穿。
如果不是露胸脯露屁股，补也不不好的程度，是绝计不会扔掉的。
故而孩子们一听说要买新衣服，一个个都乐的不行。
张氏原本想要阻拦。
“娘，孩子们就是看个新鲜，实在不用啥都给他们买……”
可苏芸却摆了摆手。
“难得来京都一趟，何必扫了孩子们的兴？”
“买了便买了，钱没了再挣，多少钱能买孩子们的高兴？”
张氏欲言又止，可胡氏却扯了扯她的衣袖，难得的开口，“大嫂，娘说的有理。咱们苦了也就苦了，就别苦了孩子们了。”
苏芸大手一挥，让孩子们直接去挑自己喜欢的。
目光却又落在了一旁的女眷们身上。
虽然她们不说，但苏芸还是从她们的眼中读出了几分羡慕的意味。
“你们还愣着干嘛？都去好好挑挑自己喜欢的——过了这村了就没这个店了啊！”
顾灵娘等人微微一愣。
与人面面相觑，“我们的也有？”
苏芸拧起眉头。
“为啥没有？”
“……”
几人瞬间面露喜色。
可却谁都没好意思先动。
倒是顾兰娘不要面子的主动道：“我先去看！娘，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反悔啊！”
“就是就是！我都好多年没买过新衣裳了！”
有顾兰娘打头，顾灵娘也反应过来，立马就挽着顾兰娘的手去挑选。
顾玉娘见两个姐妹都去了，索性也一把拉住两个嫂子。
“大嫂二嫂，我们也去选吧。”
……
京都的衣料和款式都是大历最时兴的。
顾家的女眷们一个个左摸摸右看看，挑花了眼也选不出来。
店小二在柜台前打盹。
倒是老板从楼上下来，见到挑选衣裳的女眷和孩子们不由眉心微蹙。
“你们是什么人！”
店小二这才如梦初醒。
睡眼朦胧间，见到店内的几人不由也愣了愣。
赶紧叫道。
“哎，你们，别往里面走了！”
语气中没来由的透出几分嫌弃。
顾家的几人顿住脚步回头。
只见苏芸也转过头，解释道，“我们是来看衣裳的。”
“看衣裳？”
老板走到店小二身边，打量着苏芸，目光中却带了几分不屑。
他冷笑着。
“你们是哪个山沟沟里来的？我家的衣裳也是你们能看的起的？”
“哎！那边的！别乱摸！摸坏了你赔的起吗？！”
刺耳的声音落在顾玉梅的耳朵里，让她不由吓了一跳。
迅速地将手收了回来。
回头望向老板的目光中带了几分胆怯和歉意。
“我……我就是看看。”
她小声说着。
可老板的声音却越发高了起来。
“那是你应该看的东西吗？”
老板趾高气扬。
恨不得拿下巴看人。
“我看你不是想看看，是想偷吧！”
“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偏要学人偷鸡摸狗——”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顾兰娘上前一把，将顾玉梅护在了身后。
怒目圆睁的瞪着眼前的老板，仿佛要吃人一般。
“怎么，戳中你痛处了？”
“你——”
顾兰娘气的要命，正欲反驳。
然而老板打量着她的穿着，却越发冷笑起来。
“你们知道我店里的衣裳都多少钱吗？就你们这一身行头，怕是连我店内的一匹布料都买不起，还看衣裳？说出来骗鬼呢？”
说着，他又指向店小二破口大骂。
“让你看店，不是让你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放进来！”
“这种穷酸气的人放进来，只会让店里都沾染上穷酸气！”
“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
老板呵斥着。
店小二只得点头哈腰的道歉。
然而目光落在苏芸等人的身上，却满是厌恶。
仿佛是怪他们这群人进了店里才害他挨骂。
——真是穷酸扫把星！
“还不赶紧把人给我轰出去！”
老板下了逐客令。
店小二就要照办。
然而就在他想要来抓苏芸的衣裳时。
却被苏芸后退两步躲开。
“慢着！”
“谁说我们家买不起衣裳？”
混浊却锋利的目光落在店小二和老板的脸上，仿佛恨不能当场烙出一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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