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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水镇的百姓们到底还是听话的分隔了所有健康的和染病的人。
第一步虽然解决了。
可第二步却依然是困难。
林承带苏芸来到粮仓。
果然瞧见本该满满登登的粮仓，此时只剩下了薄薄一层的谷子。
“本就都是病人，若是吃的再不好，恐怕就更难熬住了。”
林承叹气，苏芸也跟着叹气。
起先苏芸还觉得自己有置换空间在手，应当没什么问题。
可现下修水镇的百姓基数太过庞大，她账上的积分，短时间的撑一撑也许还没问题，可时间长了，她也就没有办法了。
但这话她不能跟林承说。
即便不用诊脉她也能够看出，林承自打瘟疫爆发以来，便一直在紧绷着处理修水镇内的各种各样的事情。
熬油似的熬着，什么好人的身子也受不了。
与其说出来让他操心，倒不如等什么时候真的撑不住了再说。
……
苏芸回到家中第一件事便是打开置换空间。
开始换各种各样的食材。
主要是一些米面和便宜的青菜，偶尔也会兑换一些肉类。
可需要吃饭的人实在太多了。
苏芸看着每兑换一次，账上的几分就锐减，不由心如刀割。
甚至意图和系统讨价还价。
“系统系统，我兑换了这么多，你怎么也该给我个批发价吧？”
系统：“……”
“本系统没有这个功能。”
“那哪个版本有？我能升级吗？”
“……不能！”
“那好吧。”苏芸讷讷退出。
然而下一秒却又闪了回来。
系统：“？？！！”
“不能批发，那能抹个零吗？”
“……”
“嘀，您的系统已下线。”
机械冷漠的声音给她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苏芸：“……”
这系统不能处，有事儿他是真小气。
可即便系统不肯通融，她也就只能抱怨，还是要每日从置换空间兑换食材的。
顾灵娘先前照顾林老夫人，但很幸运的没有感染。
所以偌大的顾家此时就剩下了苏芸，顾灵娘，顾兰娘，还有一个顾永川。
其余人则都因为感染疫病被送到了感染区。
但好在还有两个帮手。
否则苏芸要负责处理食材，还要翻找医书寻找解决疫病的方法，还真就有些忙不过来。
不过忙了也就几日，周遭和她们住在一起的没有感染疫病的百姓便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也自发的来顾家帮忙，每日一同处理食材和做饭。
当然也有人好奇，“顾家嫂嫂，你这么多新鲜食材是哪里来的？”
苏芸只好胡诌道，“我先前在山上开了块地，自己种的。”
那人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做饭的事情交给了顾家人和没有染病的百姓。
可往感染区送饭的重任，却不是那么好找人干的。
毕竟前往感染区，那是有风险的事情。
到底还是曹三胖带着几个兄弟率先站出来，对林承道，“林大人不必烦心，这种小事交给我们兄弟几个就成。”
林承望着他，感动非常。
说是小事。
可哪里小？
这一不小心，可就是要命的大事！
不过曹三胖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因为顾玉娘感染了疫病，也和百姓们一起被封在了城东。
虽然二人没有什么可能了，但他的心中却仍旧没有放下。
眼下顾玉娘又染了疫病，他自然是挂心的很。
曹三胖私下里求着林承要到了顾玉娘在城东住的地址。
亲自去送她的饭菜。
——即便二人不能相见，但听听她的声音也是好的。
曹三胖将饭菜放在门口。
又在上面放下了一个油纸包。
足足伫立了半晌，方才鼓起勇气出声道：“玉娘，饭菜我给你放在门口儿了，待会儿你记得拿。”
门后的顾玉娘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微微一愣。
下意识的想要开门。
然而想到自己患了疫病，原本落在门闩上的手又有些落寞的收了回来。
“曹大哥，你……还好吗？”
曹三胖听见顾玉娘的声音，心中不由一酸。
“好，都好，我什么都好，你不用挂心。”
“倒是你，在这里还好吗？”
顾玉娘的唇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我挺好的。”
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去罢了。
“我娘她们呢？也好吗？”
“好，大家都好。”曹三胖说。
“顾婶子每日都在翻医书，想来很快就会找到治疗疫病的法子的。”
曹三胖说着，虽然是安慰对方。
可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曹大哥。”
顾玉娘的脑袋抵在门上。
手指缓缓摸着那粗糙的木门。
明明只有一扇门的距离，可她却觉得，二人之间无比遥远。
“玉娘？”
顾玉娘这才深吸口气，压抑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替我好好照顾好我娘他们。”
曹三胖用力点头，“嗯，我会的！”
顾玉娘闭上眼睛。
直到听着门外离开的脚步，方才落下两滴眼泪。
兀自喃喃。
“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打开门将饭菜拿进屋，张氏看着那鼓鼓的油纸包，不由几分疑惑。
“这是什么？”
顾玉娘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张氏拆开一看。
却是几个画本子。
其中还夹了一封信。
张氏努力辨认着信封上歪歪扭扭的字迹。
“玉娘……亲启？”
“这是给你的啊。”
张氏望向顾玉娘。
顾玉娘也有些发懵。
显然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信。
看着这歪歪扭扭的笔法，却不自觉的想到了曹三胖。
可她并不识得几个字，就算是曹三胖给她写的，她也未必看得懂。
然而打开信封一看，却掉出好几张纸来。
张氏捡起来一看。
不由笑了。
“玉娘，这不是信，是画啊！”
顾玉娘更愣了。
忙凑过去瞧。
果然几张纸上都是些歪歪扭扭的画。
其中一张画中她勉勉强强能辨认出自己的母亲在捧着医术看，而一群女人在厨房忙碌。
他这是在告诉她外面发生的事情啊。
顾玉娘的心间莫名有些涩涩的。
倒是张氏瞧着她的神情问道：“这信，应当是曹兄弟给你的吧？”
顾玉娘的脸颊微红了两分，却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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