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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门人眼珠一转，说：“这样吧，我同意你们进去，但你们方便把证件给我看一下吗？我进行一下登记，也好对我的领导有个交待。”
“没问题。”方芳掏出证件，递给他。
看门人拿出个老花镜，慢条斯理地把证件上的信息抄在一个本子上。张一钊有些不耐烦，说：“你到底在干嘛呢？”
看门人停下手中的笔，慢悠悠地答道：“登记啊。上头要是查今晚谁来过，我也有的说，您说是不？”
“知道了，请快一些。”方芳明知他在刁难，还是保持着冷静。
“好了，您的证件登记完了。”看门人把证件还给方芳：“另外三位的也请出示一下吧。”
张一钊瞬间“炸毛”了：“还有完没完？登记一个还不够？！”
看门人见他急了，忙说：“别急别急，我给领导打个电话，问问他只登记一个人的看行不行。”
他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喂，领导啊，我向您请教个事儿……”
胡栗不声不响地下了车，来到看门人背后，忽然夺下他的电话。
看门人脸色变了：“你这是干嘛？”
胡栗把听筒凑到耳边一听，笑道：“电话根本没拨出去，你糊弄谁呢？”
方芳喊道：“栗子，看住他！我们仨进去搜！你在门口留点神，别让可疑的人跑掉！”
“明白！”
方芳一踩油门，警车撞开大门，冲进填埋场。
胡栗笑眯眯地把手按在看门人的肩上，把正打算溜出去的他按回到座位里：“老乡，今晚，咱俩可要好好唠唠嗑了。”
警车在垃圾填埋场里兜了几圈，张一钊盯着手机屏幕，提示方芳该往哪个方向开。
“你这定位系统真的够准确么？”方芳有些不放心，进来之后，已经兜了两三圈了。张一钊还是没确定手机到底在什么位置。
张一钊急的直搔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就在附近，但定位系统还是提醒我，差了那么一点……停，在前面停一下……不对，倒车，倒两米就行！”
警车停了下来，张一钊跳下车，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就这里了，就在咱们车底下。”
他忽然伏下身，也不顾遍地垃圾，就钻到了警车底下。
“奇怪，这里是距离手机距离最近的地方了，可定位系统告诉我，还是差了两米！”
方芳说：“手机信号会不会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
“有这个可能！”
方芳从后备箱里拿出个便携式工兵铲，她撸起袖子，说：“挖，就算掘地三尺，咱们也要把那手机找到！”
警车挪开之后，方芳开始动手挖。张一钊和徐家颖也拿了工具，三人一起动手。
地上的垃圾被扒开了，方芳挖了没多久，就感觉在垃圾下碰触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像是人体。
他们合力把这人体拉了出来——居然是阿锤！
方芳迅速试了一下阿锤的呼吸——阿锤竟然还活着！
“我先把他送到医院急救！”张一钊把阿锤抱上警车：“手机还在下面更深的地方，那里可能还埋着人！你们继续挖吧！”
方芳说：“你小心他的肚子，那里有锐器留下的伤。伤口还在流血，注意为他止血。”
“好的！”
张一钊驾车离开没过多久，方芳和徐家颖就挖到了林亮昊，然而林亮昊已经没了气。
林亮昊的手机被挖了出来，手机上设了指纹锁，方芳用林亮昊的手将手机解锁。但她发现手机内居然没有任何通讯记录。
方芳继续翻林亮昊的手机，这手机内装的app也非常有限。微信、微博、美图软件、淘宝、qq……基本上都是手机出厂之前预置的软件。qq和微信的聊天记录里也只有他和他女朋友的聊天内容。林亮昊的社交圈子看上去非常小，聊天软件上的好友都没几个。
方芳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打开手机管家里的“电量使用排名”和“流量使用排名”，结果显示，这台手机里耗电最多，耗流量最多的app，赫然是淘宝。
徐家颖凑了过来：“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林亮昊生前使用最多的手机app。他如果是犯罪组织里的小卒子，又不经常用常规的通讯手段联系，那么应该就是使用了某种app来和他的‘头目’以及毒品交易者进行交流。”方芳打开了手机淘宝，点击“消息记录”，林亮昊和七八个商家进行过交流。
在这些商家之中，有两个引起了方芳的注意。
其中一个是店名为“重口味零食xx家”的卖家，林亮昊和店家的聊天记录是最多的。在今天凌晨四点钟，林亮昊接到了店家发来的信息——“你要的外卖在路上。”
但根据交易记录，林亮昊似乎没在这家店点过什么外卖，而这家店的地址，是在北京。
林亮昊在早上七点给店家回复了一条信息：“今天送的什么套餐？”
店家回复：“两盒鲜奶，三支香槟。”
“外卖小哥几点到？我去哪里收货？”
“咖啡厅。外卖小哥步行赶去。时间未定。”
“好，我今天全天呆在咖啡厅里。”
店家发来的最后一组信息，林亮昊显然还没来得及看——
“外卖小哥发现咖啡厅有狗，两只。”
“不知道狗有没有看到你，最好迅速回家。”
“外卖转送你家。”
“清空聊天记录！”
方芳算了一下时间，最后一句“清空聊天记录”恰恰是在张一钊站起来向林亮昊问话的时候。
“咖啡厅有狗，两只”有可能暗示林亮昊要小心旁边的张一钊、徐家颖。
“外卖转送你家”指的是去“送货”的人没进咖啡厅，而是去了林亮昊租的房子。
“外卖小哥”应该指的就是胡喜坤了。“鲜奶”和“香槟”应该指的就是胡喜坤身上的毒品。
不过，胡喜坤当时并没有进咖啡厅……
方芳心中一动，她从这些对话上感觉到，对方当时可能还有人在咖啡厅，一直负责监视着一切。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张一钊、徐家颖甚至自己，肯定都被对方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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