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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拨打了其中几个号码。要么就是推销银行理财的电话，要么就是外卖、快递的电话……到最后一个的时候，方芳刚拨通，对面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这里是xxx售楼部，您找哪位？”
方芳心中一动——她想了起来，之前她和胡栗曾经在调查的过程中查到一个售楼部，但后来自己就被叫去帮张一钊那边的忙，售楼部那边就由胡栗一个人查下去了。
胡栗会不会是在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的时候，遭遇了不测呢？
方芳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我有一位姓胡的同事，之前他有跟你们这边联系过吧？”
“哦！胡警官啊！”电话那头的人很快反应了过来：“我正找他呢！他前一阵子来过这里，当时还是我报的信，告诉他有两个男人……”
方芳觉得自己好像摸对了路，她急道：“你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给我讲一遍。”
从这位卖楼小哥的口中，方芳总算了解了胡栗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去的。因此，她心头的疑惑开始逐渐揭开。
胡栗应该是在售楼部那边盯上了这两个人，并抄下了他们的车牌号，并请交管那边的人帮忙，查了这个车牌号的来历，以及这辆车的位置。
如果胡栗是为了调查这两个人的真实身份，而去了烧烤广场的话，那么胡栗的被活埋，多半也是和那两个人有关。
方芳决定再回一趟烧烤广场，看看那里有没有遗漏的线索。不过，在此之前，她先给穆卓阳那边打了个电话。
“喂，老穆，我是方芳。之前送到你那里去的东西，你检查出结果了么？”
“你是说那根肉串么？那上面确实有血迹，而且是人类的血迹。不过，目前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的血。”
“谢谢，那上面有指纹么？”
“有一个残缺不全的指纹。我把指纹信息给你发过去。”
“好的。如果能查出那血的主人，请马上通知我，拜托了。”
“没问题。”穆卓阳顿了顿，问道：“听说找到胡栗了？”
“是的……”方芳的声音显得有些颓丧：“不过，他还没醒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如果胡栗真的能够醒过来，那么，现在的很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刘水接到李洁的电话，让他去局长办公室一趟。刘水心里忐忑——最近的案子，虽说一件一件都有了眉目，但彻底告破的，还是一件也没有。他对李洁非常了解——这女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如水，可向来都是眼里不容沙子，今天叫他过去，估计是要……训一顿吧……
他来到局长办公室，敲了敲门，门内传出李洁的声音：“进来。”刘水推开门，进屋之后先立正行礼：“局长，您找我？”
李洁好奇地看着他：“今天怎么这么客气啊……不用紧张，就是随便聊聊。来，坐下。”
刘水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表情显得比较拘谨。
李洁把一叠文件在他面前一放，说：“昨天上午，我去省里开了个会，今天刚回来。这是开会的时候发下来的一些文件，你先看看吧。”
刘水接过文件，见上面是一摞数据资料。
李洁在一旁解释道：“这次大会召开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关注基层干警的安全。咱们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全国上下，一共大约有1.3万名民警因公而牺牲。仅2017年这一年之内，就牺牲了361人，牺牲者的平均年龄，也只有43.5岁。在2018年，大约有301名公安民警，以及141名警务辅助人员因公牺牲，此外，还有1.2万余名公安民警和警务辅助人员因公而负伤。”
她顿了顿，又说：“上面非常关注基层干警的生命安危。省里的领导还向我询问了近期的几件导致警员受伤、牺牲的案子。老局长倒在了工作岗位上，陈冬同志因公牺牲，以及你在枪击事件中受伤的事情，领导都非常了解。有一位领导甚至还非常想知道，如果你觉得这份工作对你来说压力太大，可以适当申请转调其他岗位……”
刘水赶紧说：“感谢领导对我的关心，我觉得这份工作我还是能干得下去的。”
李洁看了他一眼，又说：“其实，我也知道，你对刑侦工作始终抱有热情。不过，是否适合这份工作，这将由全局的同事来监督，如果大家认为你不适合，你也就只能换个位置了。”
“明白。”
“希望你真的明白。”李洁忽然叹了口气：“你要知道，你负责的队伍里，已经连续有人负伤了。如果再出现重大事件，我可真的要对你进行适当的处分，要不然，我这个新领导，背后一定会有人说的。”
“您说的是……”刘水的额头上冒出汗珠：“其实，我正要向您汇报一件事。”
“什么事？”
“胡栗……”
“胡栗？他怎么了？”李洁好奇地望着他。
“胡栗……之前为了查案，失踪了几天，我们在查案的过程中找到了他。现在他正在医院……”
李洁“霍”地站了起来，厉声问道：“为什么现在才说？！之前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之前……您不是去省里开会了么……我给您打过电话，您的手机是关机状态，我怕打扰您开会，就没再打过去。”
“胡栗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他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不过，比之前要好多了。我们刚发现他的时候，他是被活埋了的……”刘水把事情的经过一一讲了出来。
李洁听完，面色更加凝重：“已经连续发生了两起针对警员的案件，以后，不能再让你的人单独行动！另外，这次的事件，你要负全责！”
“明白……”
刘水忽然觉得口袋里的手机一阵响。李洁示意他先接电话。刘水拿起电话，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
在他接通电话的时候，电话里传出了一个冰冷而沙哑的声音：“你好啊，刘队长。我的‘梅花钉’已经饥渴难耐了。它很想和你见个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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