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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找慕少臣，关我姬渺什么事？”
“赶紧把饭给我，忙一天又累又饿，吃完好睡觉，明天还得上班呢。”
清莺急得直跺脚：“可是慕少臣……”
姬渺突然瞪了清莺一眼，清莺吓得一愣，呆呆道：
“小姐，怎，怎么了？”
姬渺起身，推开门看向正欲离开的姬妤岚，冷笑道：
“堂堂姬家嫡出的大小姐，就这么喜欢听墙角吗？”
姬妤岚见被发现，气得折返上前，骂道：
“我就是听了怎么样？整个姬府都是我家，我去哪你管得着吗？”
说着美目一转，狞笑道：“不过我可是听那贱丫头说了，你同慕少臣有私情！”
“我警告你，你最好赶紧同你那相好的通个气，让他乖乖把我弟弟的脸治好。”
“不然，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姬渺扫了她一眼，转身回屋，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姬妤岚气得在外头大骂：
“你可别忘了，你以后是要嫁给傅家的！！要是让爹爹知道你跟外人暗通款曲，迟早也得跟你……”
想起被反复折磨的胳膊，有些心虚地咽了咽口水，继续道：
“反正你最好让慕少臣识趣些，否则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好心提醒你！”
屋内。
清莺怯怯地看向姬渺：“小姐……我不知道大小姐跟在后面。”
姬渺摆摆手：“没事，坐下吃饭吧。”
不管怎么说，让他们以为自己与慕少臣有染，总比发现自己就是慕少臣的好。
看来为了让这个身份坐实，得把戏演得更逼真些才好。
翌日清早。
姬渺拿着炉灰铜锈，对着镜子将自己和清莺打扮得更像男人之后，换好衣服来到了仁和堂。
有了昨日踢馆的名气，今早来仁和堂排队的人络绎不绝，全举着慕少臣的号码牌。
郭九乐得合不拢嘴，有了慕少臣这个金字招牌，想来假以时日，仁和堂就能吸纳更多名医能人。
说不定啊，还能把店开到京城去！
姬渺来到诊室后，按部就班开始给人看病。
大概看完七八个病人后，楼下传来纷杂哄乱的声音。
姬渺对清莺使了个眼色，清莺下楼，姬渺继续看病。
声音很快平复，郭九带着个车夫模样的人走上来，车夫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家丁。
这架势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吓得周围患者大气也不敢出，全都拿着牌子跑了。
郭九踌躇不安，等姬渺写完药方，才道：
“少臣，姬大人想请你去府上给姬少爷看个病，你看，方便吗？”
姬渺示意下一位病人上前，摇头道：
“不好意思郭掌柜的，不方便。少臣还有二百三十九号病患没看完，姬大人想看病，就让他排号去吧。”
“这……”
郭九有些为难，姬家府丁是出了名的狗仗人势。
少臣如此不给权贵面子，仁和堂以后很难做生意啊。
车夫嚣张得很，拽开病患一脚踏在凳子上，恶声道：
“你知道姬少爷是谁吗？你知道姬大人是谁吗？！”
“还敢让我家老爷排号，信不信我给你在阎王爷那儿排个号？？”
姬渺懒懒靠在椅子上，道：
“不想排号也行，往前进一个号一两银子。二百三十九人加上诊金一共二百五十两银子，给钱吧。”
“你讹我？？”
车夫怒极，伸手就要抓姬渺领子，却被飞来一道匕首硬生生截在半空。
血喷四射，疼得车夫哇哇大叫：
“啊——！！！是谁，是谁敢对老子下手？！！”
姬渺转眼望去，门口男人身形笔直，熨折妥帖的衣褶上花纹细致整齐。
行动间金光浮动，越发尊贵威严。
十来个锦衣卫自他身后鱼贯而出，迅速摁住正要砸场子的府丁。
郭九没见过这人，也见过锦衣卫。
联想昨日慕少臣被抓走看病，当即想到是给他撑腰的！
当即对慕少臣使了个眼色，迎上前行礼道：
“小人郭九，拜见大人！！”
燕予怀漆眸沉沉，扫视一周落在姬渺身上，点头道：
“起来吧，你派人来说，姬家的人来闹事？”
姬渺窒了窒嗓子，看见清莺小老鼠似的从后头跑过来，悄声对自己道：
“公子，我是想叫褚大人过来的，但燕大人听说之后非说遵医嘱多走动，就……哎呀拦不住呀！！”
姬渺上前，粗着嗓子行礼道：
“是，姬家府丁仗势欺人，想掳走在下去府上看病，方才险些砸了在下的药堂。”
说完又觉得不对，昨儿个自己不就被他掳走看病去了？
这么一说，怎么颇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啊？
姬渺暗暗懊悔，悄咪咪抬眼偷觑燕予怀的表情。
燕予怀面色如常，问郭九：
“正常看病流程怎么走？”
郭九将排号诊金都说了一遍，连方才姬渺说的加钱环节都没省下。
燕予怀点头：“很合理，去跟你主子禀报吧。”
锦衣卫放开车夫，车夫嘶吼着扑上去，愤怒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给……呃！”
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一口绣春刀，再次被摁在地上，鲜血吐了一地。
燕予怀眼底生凉：“留他一条狗命，去给主子报信。”
车夫不敢造次，连滚带爬地跑了。
郭九忙叫人上来收拾血迹，锦衣卫把姬渺对面的凳子擦干净，奉上清茶。
燕予怀坐上去，衣摆散开，庄严如莲。
衣纹繁复的袖口没有用绑带束紧，端起茶盏时袖子微微下滑，上面繁复的花纹越发精致立体。
姬渺总觉得这花纹熟悉，像是在哪见过，可怎么想，又想不出来。
“看够了吗？”
燕予怀凉凉开口，姬渺忙收回目光，尴尬地笑了笑：
“都督貌美，连皓腕都欺霜赛雪，自愧不如。”
燕予怀点头道：“慕小神医倒是诚实，只是这话让外人听来，未免有断袖之嫌。”
“断袖？！”
姬渺眉头跳了跳，干笑道：
“都督衣袖华美，想来珍贵异常，断一寸都是千金之失。”
燕予怀语气难得和缓下来：
“锦衣卫的曳撒都是这个纹样，寻常百姓不得用，平时也的确少见。”
姬渺心里松了口气，总算马屁拍对了，赶紧找个话题岔开吧，再聊下去恐怕会出事。
拿过宣纸，将毛笔蘸饱了墨道：
“看都督气血两亏，我写副方子都督带回去好生调养吧。”
可燕予怀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道：
“可依照慕小神医这样子来看，对这纹样好像似曾相识。”
“需不需要本都督帮你回忆回忆，它在哪里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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