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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个时辰就进去查看平嫣的情况。
楼下恩客和花娘继续歌舞升平。
银红坊的生意很好，基本上能通宵不眠不休。
平嫣重病后，净娘作为银红坊资历最老的花娘。
理所应当担任起招揽恩客的职责。
瞧这左右逢源，长袖善舞的模样。
怪不得来来往往的人都说，平嫣若是不久于人世，恐怕净娘就成了银红坊的下任女掌柜的！
不过净娘若是想当这个银红坊女掌柜。
恐怕第一个想朝平嫣下手的就是她！
可谁也不知道，就在半个时辰之前。
收拾好自己的墨玉换上男人衣服，匆匆忙忙地离开银红坊，绕过后门去了安王府。
片刻之后。
鹿轻晚换上男人衣服。
乔装打扮后亲自跟墨玉回到银红坊。
燕予怀和姬渺一个盯着外面，一个平嫣的香闺。
原以为净娘会得空露出狐狸尾巴，去平嫣的香闺下手。
岂料推开门的，竟然是鹿轻晚和墨玉！
二者鬼鬼祟祟，行事极为谨慎。
因着墨玉在银红坊身份的缘故，门口的婢女很快被支走。
鹿轻晚快速跑到平嫣床边蹲下，拉着她的手腕仔细查看起来。
姬渺轻轻敲响三声瓦片。
将燕予怀引来，顺着她的手从屋瓦往下看。
鹿轻晚让开位置，让墨玉蹲在自己原来的位置，面色凝重道：
“我刚刚查看过了，她的手腕上果然有针眼。”
“看来慕少臣就是冲着她来的！”
“玉，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郁歆雅必须死！”
墨玉的小手搭在平嫣的手腕上，停了一下。
说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
“这方子是祖上传下来的，就为了下这盘大棋。”
“他慕少臣不过是投机取巧，瞎猫撞上死耗子医好了林佑群，又起不来什么风浪。”
说罢她收回手，冷冷地瞥了鹿轻晚一眼。
“我知道你恨她，但是她现在还不能死。”
鹿轻晚咬牙：“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呵，瞎猫撞上死耗子，不还是破了你二十年的清白？”
“墨玉，你可别忘了，你能有现在的风光，全靠我鹿轻晚护着！”
说实在的，她早就看这个墨玉不顺眼了。
不过是个花娘，却时时刻刻比她这个郡主还要骄傲。
她凭什么！
墨玉被鹿轻晚呛了一嘴，脸上难得露出潮红的愠怒。
鹿轻晚得意洋洋地坐下：
“被一个比自己爹还老的老头子上了，滋味可不好受吧？”
“你说说一个女人，能给心爱的男人留下的东西，除了孩子，就是身子。”
“你为了计划损了身体根本，生不出孩子。”
“现在啊，连个身子都不能留给他了。”
“啧啧，真是可悲！”
说罢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勾了勾唇角，嘲讽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墨玉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但一双冷冰冰的美目，很显然已经涨到通红，包了一层泪光。
姬渺的心跳了跳，默默记在心里。
没想到，这个墨玉竟然还是有个心上人的。
若是有，那以后的事便好办了！
这时，墨玉又伸手去抓平嫣的另一只手腕。
左手心肝肾，右手肺脾命。
双手的寸关尺脉搏分别对应人的五脏六腑。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更何况，慕少臣是真有几分本事。
她墨玉，摸不准……
趴在屋檐上的姬渺和燕予怀对视一眼。
也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且不说墨玉为什么会是鹿轻晚安排在银红坊的。
墨玉作为一个花娘，居然是下毒的元凶，才是最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
这两个人都这么年轻，而这毒早从十年前就开始种到郁夫人姐妹的体内。
十年前……
谁还都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她们是怎么做到的？
还是说，她们背后另有别的组织？
忽然！
墨玉唰地站起来，低呵道：
“中计了！咱们快走！！”
鹿轻晚不明所以，却也反应极快。
戴上面巾，推开窗户就跳了下去。
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顺着楼外的勾栏彩缎，径直往地上落去。
姬渺和燕予怀对视一眼，立刻追了上去。
燕予怀去叫锦衣卫，以发现宵禁时出现刺客为由，全城搜捕，逐渐向银红坊靠近。
而姬渺则直接追在墨玉后头，左手扣银针，右手扣匕首。
时刻保持警戒，脚下生风。
墨玉此刻穿着寻常花娘的衣服，直接抓恐怕会引发动乱。
但鹿轻晚这副打扮却不方便被人发现，此刻抓住正是严刑逼问的好时机！
深夜的银红坊虽说仍是灯火通明。
可后院和深巷已经熄灭了大部分的灯盏。
月影婆娑。
二人追逐的脚步声在深夜悄悄而密密。
最后姬渺一个潇洒的后空翻，径直挡在鹿轻晚的前方。
“郡主请留步！”
鹿轻晚见躲不过，身份还被认出来。
只好停下，上下扫视姬渺的穿着。
眼前这少年，是个生面孔。
同自己一般蒙着脸，瘦长的身材雌雄莫辨。
不由提起戒备，狐疑道：
“你是谁？为什么跟了我那么久？”
姬渺坦然：
“来帮你的人，你今晚的事已经让墨玉起了分歧之意，她早晚会背叛你的。”
对付鹿轻晚这种心高气傲的人，吃软不吃硬。
若是姬渺一上来就大打出手，说不定会激化矛盾。
墨玉，鹿轻晚。
两个同样心高气傲，还看对方不顺眼的人。
姬渺只需要说两句话，就能看她们狗咬狗！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鹿轻晚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是嘲笑地扯了扯嘴角：
“就凭她？也配？”
“我不管你是哪方势力，目的是什么。”
“安王府不站队，我们鹿家的家事，也不用他人插手。”
“至于墨玉……她若敢背叛本郡主，本郡主定让她身败名裂！！”
姬渺皱眉，墨玉已经是个花娘了，还怎么身败名裂。
难不成，是有别的身份？
正巧这时，燕予怀带着一堆锦衣卫朝她们这边围来。
鹿轻晚脸色一变，低喝道：
“该死，你故意的！”
“现在我想走也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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