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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西楼是你派人杀死的？”
鹿介月大方承认：
“是，他对你胡言乱语，自然要杀。”
姬渺咬紧牙关：
“他可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告诉了我苟万全埋尸体的地址！！”
鹿介月无所谓地点点头，走到一旁的椅子面前。
撩开袍子坐下，随意删了删风：
“那就什么都没说吧，小渺妹妹，你来了京城不先来看我，介月哥哥可是很难过的。”
姬渺冷着脸：
“我说了，见你一次，我会忍不住杀你一次。”
鹿介月哂笑：
“?悖?鹚嫡飧觥！
“你来京城先靠近林相，不就想在京城能拥有一席之地吗？”
鹿介月收拢折扇，摆出一副谈事情，公事公办的严肃模样。
该说不说，这人严肃起来。
倒还真有那么几分像正人君子。
“咱们现在也算是又在一个地盘谋事了，你爹死了，你作为个姑娘家，也不能总女扮男装耗着不是？”
说着眼睛飘向燕予怀。
“还是说，咱们伟大的燕大都督，忍心让小渺妹妹……”
“一直假装男人，背着断袖的名声，长久下去？”
“小渺妹妹，你知道这两天外面都是怎么说你们的吗？”
姬渺阴沉着脸，打断道：
“够了！”
“姬渺已经死了，跟她爹一样死了，现在只有慕少臣，所以没有什么小渺妹妹”
“至于三皇子你……”
“如果想要取得皇位，心思就应该放在那些王孙大臣的女儿身上。”
“毕竟死了一个姬丰，就算姬渺还活着也只是个孤女。”
“对您起不到任何的助力。”
姬渺一字一句说道，后退一步抓紧燕予怀的手。
燕予怀也同样与她十指交握。
十分配合地说道：
“至于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本都督根本没听见。”
“少臣，你听见了吗？”
姬渺笑靥如花：“没有。”
鹿介月被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唰的一下展开扇子，上下不停煽动。
“疯了！小渺，你简直是疯了！”
“就是燕予怀惯的你对不对？他疯你也跟着一起疯！”
鹿介月不忍心骂姬渺，就将矛头指在燕予怀身上。
“姬丰的死可是和锦衣卫有关系，就算是有贼人冒领了锦衣卫的令牌。、”
“那令牌丢失也是杀头的大罪！你革职三级，你那个部下也得跟着杀头！”
鹿介月歪了歪嘴角，笑得有几分邪肆的得逞。
“燕予怀，我是被父皇禁足了不错。”
“但你的那个太子，又能撑得到几时呢？”
“你猜陛下会不会将储君交由你这个，有龙阳之好，品行不端的人手里？”
姬渺忙看向燕予怀。
是啊，他现在关乎太子。
太子如何，姬渺在原身的记忆里没有搜寻太多。
但是她清楚，太子和燕予怀都是郁公生前最得意的弟子！
当年郁公全家被流放，被抄斩。
太子就曾极力反对过！
如果想把郁家仅剩的人丁从蛮荒之地接回来，想要重新振兴郁家1
那么，就必须让太子登基！
要不，直接把鹿介月给杀了吧？
想到这，姬渺不由握紧匕首，看向鹿介月温润光滑的脖颈。
它修长，骄傲，美丽。
又脆弱，不堪一击。
鹿介月察觉到姬渺的眼神，微微一笑，看向她：
“怎么，小渺妹妹忍不住向我动手了？”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事情捅出去的。”
“等你做慕少臣做的厌烦了，我再把你接到宫里做皇后玩玩。”
姬渺咬牙，太无耻了！
就这样结果了他吧！
抬手甩臂，正要将手中匕首击向鹿介月。
忽见燕予怀护住自己，轻轻松松夺下匕首。
“乖，不要乱动。”
燕予怀磁音轻响，竟仿佛佛音浩荡，一下子将姬渺从噪乱中超脱出来。
“三皇子固然可恶，但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鹿介月哈哈大笑：
“燕予怀啊燕予怀，你俩还真是大胆！”
“居然敢在我的面前商量如何刺杀龙子，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姬渺对他厌恶到了极点：
“诛九族？我现在孑然一身，又何来九族？”
“我的九族，不早已被你亲手除掉了吗？”
“虽然你同我说，当年闯入我外公家的是燕予怀。”
“可是你作为郁公最小的弟子，当今圣上的三皇子！”
“你在我外公出事之后做了什么？”
姬渺上前一步，眼眶涨红，气势迫人。
“你，做了什么？”
“你设计杀害我娘亲，你改投杀害我外公凶手，林佑群的门下！”
“你不择手段拉拢官员，你压下无数次我族亲平反的机会！”
“如今，你还要助纣为虐，利用我小姨的事情去成就你的大业！”
“我问你，这样用我族亲的血堆积出来的皇位。”
“你，敢坐吗？”
“我，这个皇后，你敢娶吗？？”
咣当——
鹿介月手中的折扇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怔怔地望着姬渺。
突然感觉她，无比陌生。
鹿介月原本以为，姬渺来到京城，是来找他的。
是回心转意了。
尤其还给林相主动看病，原以为是来投诚的！！
谁承想，谁承想……
原来是看自己笑话的，是来复仇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渺妹妹，我原以为你忘了，原来你都记得啊？”
“哈哈哈哈，看来燕予怀告诉了你不少嘛！”
“干得漂亮，干的漂亮！！”
鹿介月笑出声来，看向燕予怀的眼神越发恨意滔天！！
都怪这个男人。
这个时时刻刻都要踩自己一脚的男人！
小渺，本来应该是自己的！！
姬渺冷哼一声：
“十年漂泊流浪，冬寒夏暑，不敢忘。”
“族亲血流成河，含冤恨死，不敢忘！”
“三皇子认贼作父，投机倒把，更不敢忘！”
三声不敢忘。
愣是铿锵有力，震得鹿介月胸腔咚咚发痛。
“小渺，你i……”
姬渺掸掸衣服上的灰尘，走到窗前。
推开窗户，指着对面的暖香阁道：
“从今日起，不如我们公平一些，也磊落一些。”
“三皇子请看，现在暖香阁在对面，仁和堂就在这里。”
“自此我们划江而治，楚河汉界，公平竞争。”
“不问新仇，不识旧恨。”
“夺嫡之日，生死之时！”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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