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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白湛应了小厮的邀请，带着徐元离一同去了文王府。
文王府中十分清冷，似乎并没有多少人丁。
就连家仆，细细看去也都只有二十几个。
“大人，请。”
朦胧的灯光之下，小厮恭敬的对白湛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而白湛身旁，徐元离悄悄靠近他说道：“大人放心，属下已经看过这边了，这边并没有人埋伏的痕迹。”
既然没有人埋伏，也就是说他不用担心文王会对他不利。
如果文王真是朝廷反动势力派来对付他的话，只怕从白湛进入文王府开始，文王府的人就已经对白湛动手了。
是以，听了徐元离的话后，白湛点了点头，跟随那小厮走进了大堂之中。
大堂内，一个美貌的年轻妇人手中抱着一个小女孩儿端坐在椅子上，在她旁边坐着的则是一个身穿青色锦袍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虽到中年，却还是可以让人看出来他年轻时俊美的模样，身材纵然有些发福，脸上笑意却很温和，给人一看便生出好感的感觉。
白湛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他。
双方见面，便见中年男子站起身来，与白湛互相行礼。
“白都督。”
“文王殿下。”
二人简短的打了招呼后，小厮便退了下去，并命人将大堂的们关上，派了侍卫在这里守着，不让任何人打扰。
想来文王接下来要对白湛所说的也是些不能外传的机密内容，所以此会有这样的举动。
再者，就算文王真的要对他动手，也不至于会当着一对妇孺的面将他置于死地。
只见文王对白湛点头示意之后，便指着身旁的妇孺介绍起来：“这位是本王的夫人，这位是我文王府的嫡女，乳名玉儿，白都督，这次请你过来，也是想与你谈谈代王谋反之事，我本也只是一个名不副实的王爷罢了，手上并没有什么实权，代王却想利用我，让我交出封地，我若将封地交出去，只怕百姓都得跟着他受苦。”
像代王这样的藩王，他是如何发迹起来的？不就是靠啃食老百姓的血肉才发迹起来的吗？
另外一个，文王也是有些私心。
他与代王同为王爷，若代王登基之后，难免不会对他升出忌惮之心。
毕竟代王此人多疑，不如死去的皇帝那般仁慈。
若是换了白湛做皇帝，文王反倒觉得自家人的性命更能有些保障。
无论如何，他今日找来白湛，定然是要与白湛谈成一笔交易的。
但白湛不愧是白湛，虽然也是人到中年，可一双眼睛却可谓是火眼金睛了。
只看一眼，听了文王的话后，白湛便大概文王今晚请他来吃饭的目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文王这是要跟他合作，想要寻求他的庇佑了。
在这种战乱的时候，只有手里有兵的那才是真正靠得住的。
“所以，文王殿下此次找白某过来，是想......”
白湛只是静静等待文王说完后，思索了片刻，便对他说了话，也并不跟他兜圈子。
文王则在他精明的目光下点了点头：“不错，我虽说势力不如代王，但手上也有些权利，朝中如今需要一位新皇来统治，天下也需要一位新皇来拯救，再也没有比白都督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了，所以，本王可以助你登上王位，但你也要保我文家一朝繁荣。”
条件，就是这么鲜明而简单。
双方将条件说开，若达成合作，便真的是一个互惠互利的局面了。
白湛还没说话，身后，已经明白了文王话中意思的徐元离就不禁双眸微亮，下意识的看向白湛。
却见白湛不为所动，面对桌上文王给他倒的一杯酒，他也滴水未站。
只见白湛平静的看着文王，脸上带着点笑意：“文王殿下，这样没有保障的话，请恕我实在不能相信我们双方之间可以合作，因为代王那边若是攻势强盛，或是显出了哪怕有一丝会胜利的苗头，我都确信你会毫不犹豫的调转兵器，用利刃指着我。”
文王为何等到现在才来找他表明立场？
这种行为，在白湛看来很是熟悉。
如果白湛没有经历过李修文同时跟他和代王都有联系，并做了双面间谍的事情的话，那白湛现在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相信文王的。
似乎没想到自己都坦诚以待了，白湛却还是这么充满着警惕心。
一时间，文王不禁沉默了片刻。
而后，他才从怀中递出一块牌子给白湛，脸上也带着点微笑的意味；“这块令牌是我文王身份的证明，有了它便能随意处置我的封地，现如今我将它交给你，白都督，如何，你可有看到我的诚意了？”
“大人，这.....”
徐元离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不禁轻声在白湛耳边说话。
只是他话未说完，便见白湛抬手从文王手中接过了牌子，平静的将牌子递到了徐元离手中，并缓缓说道：“好，王爷的诚意，我白某今日见识到了，王爷也的确是可以信任之人，这块牌子我暂时交由徐副使保管，待战乱平息之后，朝廷收服了被代王夺去的土地后，白某会将令牌原样奉还。”
此话一出，空气里沉默严肃的氛围才算微微轻松了些许。
文王对外面的人吩咐一声，大堂的殿门才被重新打开，府中的婢女也鱼贯而入，手中呈上了精美的菜肴。
饭桌上，白湛和文王却都只是意思一下喝了一杯酒，如今是敏感时期，谁也不敢让自己喝醉。
直到从文王府出来的时候，徐元离还有些担忧的对白湛道：“大人，咱们让文王直接交出身份令牌，会不会太过分了？”
“过分？”
白湛听了这话，却好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抬头看他：“你不知道文王的封地便是南州么？南州，现在早就被代王攻下来了，他方才那套说辞，只不过是忽悠我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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