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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南斯转过头来，看着岁时的神态，眸中闪过不经意的激动。
没错了，没错了。
教皇大人说过，神女就该是这样的！
岁时察觉到前面人偷偷看她的眼神，唇角轻勾。
长长的白色走廊上面雕刻着各种各样的人物，看起来像是一个冗长的故事。
上面飘满了紫色的花，微风吹拂，紫色的小花微微晃荡。
穿过走廊，岁时看到了很多穿着白色制服的神使，他们的目光柔和，缓缓朝着她看过来，然后弯腰。
对她致以最高的敬意。
圆拱形的大门口，南斯恭敬的低下自己的头颅，声音十分柔和，“教皇大人，神女归来了。”
“吱——”
外面的门缓缓打开。
南斯站在一侧，“神女，请进。”
神女？
岁时看着里面铺着白色地毯的房间，抬脚，缓缓走进去。
“神女，欢迎归来。”
后面的门合上，不远处，一道好听似大提琴的声音悠悠响起。
岁时抬眸，鞋子踩在白色的软软的地毯上面。
慵懒的站着，“我不知道你说的神女是谁？”
最前面的座椅上，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直起身来。
一头银白色的发丝似是月光般，缓缓顺着肩颈滑下来，微微敞开的领口下，是如白玉般的皮肤。
手腕上戴着一只蓝色的手环。
他的身子站起来，脚尖落地。
一串细细的铃铛声自脚踝处响起。
他的眸子也是银白色的，就这么，缓慢的走过来。
岁时神色浅淡，看着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的教皇。
他缓缓抬起手来，看着她。
“我的神女，请把你的手交给我。”
岁时看着面前的人，唇角一点点勾起来，“教皇大人，我想，您还是先说明情况为好。”
教皇听到岁时如此无礼的话，却没有生气。
相反，却是一点点笑起来。
银白色的眸子专注的看着她，“我的神女，你与梦中的你，一模一样。”
岁时扬眉。
男人缓缓转身，赤脚走在地毯上，走到一处，看着她。
他的手指抬起，不知按动了什么。
一幅画缓缓显露。
从发丝，眉眼，五官到坐姿，神态——
无论每一处，都在昭示着这个人，就是岁时。
岁时看着上面的她，准确的说，应该是——
丧尸时代的她。
她穿着黑色的衣服坐在已经沦为废墟的大楼顶端，一条腿悠悠的弯起，踩在大楼的边缘，另一条腿搭在楼下。
猎猎的风将她的发丝吹起，一缕，落在唇角。
唇角的笑慵懒。
大楼下，是层层包围着的丧尸。
下一瞬，就是她跳下去的画面——
在生死之间，她的笑就像是生长在黄泉路旁的花朵，绽放到了极致。
岁时抬眸，悠悠的看着面前的教皇。
“教皇大人怎么确定这就是我呢？”
教皇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缓缓出声。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我都会梦到她的一举一动，闭上眼睛后的每一瞬，都是她的身影，从年少到年长。”
“可是近两年来，她逐渐消失在了我的梦里。”
“我知道，我的神女，马上就要回到神的怀抱——”
岁时看着面前的画，忽的，画的一角被点燃。
火势越来越大。
很快，画就被彻底的燃烧殆尽，化成粉末。
她饶有兴致的抬头，恶劣的问着，“那这样呢？”
他用温和的眸光看着她，“依旧是你”
岁时看着他，下一瞬，黑色的枪支上膛，很有趣的问着，“如果，是这样呢？”
门外，按照规定每天进来打扫的神使在外面，“教皇大人，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里面的两人都没有出声。
随后，神使以为教皇不在，缓缓走进来。
拿着帕子的神使刚刚走到中庭，一眼便看到了拿枪指着教皇的岁时，眸子顿时瞪大。
大声的喊着，“来人！来人！有人要杀害教皇大人！！！”
外面的人蜂拥而至，代表着圣洁的长枪齐齐的对准了岁时。
“放开教皇大人！”
岁时扫了他们一眼，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教皇缓缓抬眸，看着周遭的人，声音好听，“退下吧”
“我没事”
周遭的人十分担心的看着教皇，“教皇大人，她这样对您一点都不恭敬。”
教皇，“没关系，出去吧。”
身旁的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乖乖退下。
岁时看着他让人离开，轻轻笑出声来。
“真的不怕我杀了你？”
教皇看着他，也笑起来，他的笑很是漂亮。
“你不会的，因为你需要从我这里离开——”
岁时听到他说的话，眸子一下子眯起来，“那教皇大人可否告诉我，应该如何离开呢？”
教皇看着她，银色的眸子里有着浅浅的光亮。
“不知神女归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外面荒芜的土地？”
岁时，“看到了”
教皇转身，踩在白色地毯上的脚没有丝毫的血色，“这个国家，即将死亡。”
“荒芜会吞噬所有人，没有任何的生机。”
岁时看着他，“教皇大人想要说什么，不妨直说。”
教皇看着她，弯腰，轻轻执起她的手指，放在他的颊侧。
“梦神指示，神女将为这片土地带来新生。”
岁时，“？”
“教皇大人，封建迷信要不得。”
“况且——”
岁时笑了声，“您不知道梦里的东西都是相反的吗？”
“或许”，她的笑容拉大，“我会毁了这片土地”
教皇看着她，轻轻摇头，“你不会”
他的声音悠悠，神情柔和，像是包藏万物，“只要你答应做神女，我就会亲自送你离开。”
神女，与教皇同等。
这片土地，也将是她的。
她会拯救它——
岁时看着他，“教皇大人就这么自信？”
“我这人冷漠又自私，从不会多管闲事。”
“你不想要你的家人了吗？”
教皇出声，话语让人如沐春风。
岁时身上的气息蓦的沉了下去。
“他们，都在等着神女归去。”
岁时忽的笑出声来，眼眉轻轻上挑，看着他，“教皇大人，您既然这么了解我，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
“杀了你，我照样能找到离开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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