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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渊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家居服，手捧一本数学课本，俨然是一副乖学生的模样。
不过，方凉还是看出了那么一丝的不同。
她不知是看见了什么，小背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就突然凑了过来，身体几乎要贴上贺渊的脸。
贺渊似是没料到女孩会这么主动，微微别过脸，显得有些不自在。
女孩却一无所知，挨得更近了，甚至还凑近过来，轻嗅了嗅。
一旁手里拿着托盘的林管家轻咳了声，老脸微红，啊呀啊呀，没想到小凉同学这么主动。
他是不是应该象征性地离开一下？
就在林管家纠结是再看一会儿，还是再看一会儿的时候，就听到女孩脆生生地说道，“贺渊贺渊，你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哎！”
闻言，贺渊不由得愈发地正襟危坐。
那模样，竟有几分坐等夸奖的意味。
今天这身家居服，他特地让林管家来来回回熨了两遍，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而袖口的位置，也有女孩喜欢的颜色和图案。
想必她应该是注意到了这些小心思吧。
然而，下一秒，方凉却伸出小手指，戳了戳他的头发，“你的头发喷了什么东西嘛？有点硬.梆梆的哎。”
贺渊：“……”
该死的，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刚才只顾着换下正式的大衣，却忘了，头发还喷了发胶……
见贺渊不答，脸色甚至还有些古怪，方凉更好奇了，“贺渊，你刚才是出去参加了什么派对嘛？”
一旁的林管家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要是让小凉知道，少爷是为了见她，才精心打扮了一番，不知道她会做何反应呢？
至于贺渊同学，自然也十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抿抿唇，选择了装聋作哑。
——
两人回到书房，各自的目标都非常明确，方凉拿出了数学习题，而贺渊则展开了英语卷子。
“唔，贺渊，这道题我不会。”方凉找到昨晚令她怎么也想不出思路的数学题，把习题推到贺渊跟前。
彼时天气已经慢慢转热，方凉今天穿了一条长袖的连衣裙，不过为了方便写字，她将袖子微微向上卷起。
靠过去时，两人的手不可避免地触碰，摩挲。
贺渊的视线落在习题上，余光扫过女孩白皙的手腕，眼眸有些发沉。
然而，女孩却毫无察觉，为了方便看清贺渊的解题思路，不由得凑得更近。
“啊，原来是这样啊，贺渊你真厉害，感觉数学题到了你手上就变得好简单哦！”
看着男生顺畅地写下解题思路，方凉不由得啧啧称赞。
贺渊果然比网课还好用呢！还不要钱钱，哎呀，这么一想，她好像捡了个大便宜呢。
相信在贺渊的帮助下，她的数学一定可以稳步提升。
方凉兴奋地想着，殊不知，某人比她还要兴奋。
因为近距离的接触，鼻尖萦绕着女孩身上浅淡的清香，手抵着手，柔软的触感，都足以缭乱正值青春萌动时期的少年。
然而，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方凉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有一个小习惯，她会下意识地咬唇，粉嫩的唇瓣因为微微施力，而变得有些发红。
看上去，娇艳欲滴。
贺渊眼眸愈深，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
强行用最后一丝意志，迫使视线移开。
“贺渊，这里这里……唔，有些看不明白。”
方凉手指了指解题思路的第四行，看了会儿，然后歪头看向贺渊，乖巧地等待着对方为自己答疑解惑。
却不知，四目相对的刹那，她不经意的视线，恰好掐断了贺渊最后一丝理智。
他放下掌心的笔，倾身，吻蓦地便落了下来。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面容，方凉呼吸一窒，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他，他要做什么？
方凉下意识地往后躲，可男生哪里会给她这机会，伸手过来，轻轻地托住了她的小脑袋，半阖上狭长深邃的眼眸，就要吻上那柔软的唇。
呼吸仿佛要蒸腾，空气也好似凝固了一般，感受着男生近在咫尺的呼吸。
千钧一发之际，方凉胡乱地从桌子上摸了一张卷子，一下子遮在了自己的唇上。
吻，如期而至。
并非想象中柔软而又美好的触感，是略微粗粝的，还沾染着卷子的墨香味。
两人隔着一张薄薄的卷子，接了个吻。
即便隔着那么一层，却还是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唇压上来的力度。
于方凉而言，这张试卷，聊胜于无。
然而，于贺渊而言，这卷子的纸张厚度，还是太厚太厚了。
他起身，拉开一些距离，看清了阻隔在他和女孩之间的那张卷子。
一百五十分的满分卷子，以及姓名栏潇洒的“贺渊”二字，赫然呈现在眼前。
贺渊晦气地闭了闭眼。
这是他头一回，痛恨数学卷子。
至于一旁的方凉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样近距离的接触，几乎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捂住脸，整个人都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努力平复着情绪。
缓了好一会儿，终于是觉得好一些了，方凉微红着脸抬头，头上却传来一阵拉扯的刺痛。
“嘶！”
女孩忍不住惊呼出声。
“别动。”
贺渊垂眸，看着不知何时缠绕在自己扣子上的一缕头发，眉头微蹙。
他伸手，尝试着解开，但因为扣子正好在他锁骨的位置，处于视线盲区，一时竟也解不开。
“呀，痛痛痛！贺渊你别扯，疼！”
贺渊手指轻轻地拉扯了下，方凉就疼得不行，他赶紧停下了动作。
——
林管家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女孩乱七八糟地靠在男生身上，眼角泛着红。
林管家：“……”
林管家一时不知道是该关门离去，还是再继续留下来看一会儿。
听到开门声，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林管家后退一步，轻咳了声，“门又被风吹开了，我这就带上。”
他转身就要走。
方凉赶忙出声求助，“林叔叔，你别走呀！帮帮我们！”
林管家愣了下，啊这……怎么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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