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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说着，欣喜地就要往里头走。
然而，还没来得及走两步，手就被一下子拽了住。
哎？
什么情况呀？
方凉愣愣地眨眼，一抬眸，就不期然地对上了一双阴郁得犹如浓墨一般的眼眸。
“贺、贺渊？”
方凉下意识地往一侧缩了缩脖子，贺渊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可怖。
他到底怎么了呀？
“贺渊，发生什么事……”
方凉还没来得及问完，就突然被跟前的男生出声打断。
“是谁？”
哎？
方凉又是一愣。
“什么？”
谁知，这话像是一把打开了囚笼的钥匙一般，彻底惊醒了其中假寐的困兽。
贺渊阴沉的眼眸紧紧地撅着她，胸腔里像是堵塞了一团棉花般，难受得厉害。
“你的初吻对象，是谁？”
那个先他一步，跟他的女孩接触过的，该死的人，到底是谁？
他要命的嫉妒。
却又发了疯的想知道。
他知道自己不该过问女孩的过往，可……他嫉妒得发狂，今天如果要不到一个答案，他会疯。
他发疯地嫉妒。
什、什么？
方凉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有料到男生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好半响，她嗫嚅着嘴唇，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然后，脸，慢慢变红了。
见男生似乎不要一个答案，就绝不罢休似的。
终于，方凉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说道。
“贺渊，你也太可恶了啊。”
这种问题，为什么要来问她嘛。
贺渊垂眸，内心也在狠狠地唾弃自己。
对，他就是可恶，就是卑鄙，就是自私小气。
他恨不得她所有都是他的。
初恋是他，初吻是他。
最好，她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他的。
可眼下，女孩却说，她的初吻不在了。
叫他如何不嫉妒？如何不发狂？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找到那臭小子，狠狠地揍他……
想到这，突然听见女孩软软糯糯地，像是撒娇一般的说了句。
“除了跟你，还能是谁啊。”
贺渊真是的，明知故问！
肯定就是看她好欺负，故意这么问，逗她玩呢！
方凉愤愤地想着，殊不知，跟前的男生像是被人砸了一拳似的，彻底懵了。
是他？
那个臭小子是他？
他怎么……不知道？
像是不可置信一般，贺渊垂眸，不依不饶地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方凉瞪大眼睛，哇，贺渊该不会是渣男吧！
竟然亲了人不认账哎！
她不禁有些气呼呼的，伸手戳他。“就那天……那天补课呀！你突然靠过来，然后我们……”
听到这，贺渊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你是指，我们隔着试卷那次？”
“不然嘞！”方凉撇嘴，吼，原来还记得的嘛，也不算太渣。
听着女孩笃定的回答，贺渊只感觉如释重负一般，淤积在心头的酸涩，愤懑，此刻也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难言的狂喜。
没有别人，只有他。
禁不住地，他便靠得更近，喜悦之情难以言喻。
随后，又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地说道，“笨蛋，那次怎么能算？”
根本没有碰上，女孩却将它定义为初吻，怎么想，怎么有些亏了。
而且，还惹得他嫉妒了一晚上。
看着越挨越近的面容，方凉不自在地往旁边缩，嗫嚅着嘴唇说道，“我……我哪里知道呀……”
那……那要是照贺渊这说法，她的初吻，不就是贺渊的数学卷子啦？
不过方凉没胆子把这话说出来，因为贺渊又用那种阴沉沉的目光看着她。
把她盯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哎？你说方凉和老大去哪了？我看老大眼神不对劲啊，可千万别出事！”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苍亦的声音。
“不知道啊，应该是往大厅的方向去了，我记得之前小凉说过，把食材放在大厅了。不如我们去那边看看？”
这一声，是夏曼。
方凉吓了一跳，赶紧推了一下跟前的贺渊，“你快……快放开啦！要是被他们看到怎么办！”
要是被曼曼和苍亦看见，自己和贺渊拿个食材，拿着拿着还抱到一块儿了，指不定要怎么笑她呢！
贺渊垂眸，看着女孩。
因为担心被发现，滴溜溜的大眼睛止不住地乱飘着，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贺渊微抿薄唇，却笑了。
而后，俯身，垂眸看她。
“阿凉，”男生声音沙哑而低沉，“你记得，那次不算。”
贺渊抬手，将灯摁灭了。
然后，倾身，吻落了下来。
这一次，终于，没有什么该死的满分数学卷子阻隔着他们。
一切都如期而至。
片刻后，已经有些晕头转向的方凉，听见对方轻笑着，沉声说道。
“阿凉，这才叫接吻。”
所以……
记、住、了、吗？
他垂眸，等待着女生的答案。
然而，女孩却双手捧住脸，遮住了那一双美眸，不敢看他。
贺渊愣了，“阿凉？”
他突然就有些懊悔，女孩胆子小，应该是把她吓着了。
抬了抬手，一时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贺渊追悔莫及的时候，女孩却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死死地捂住了脸，崩溃地说，“你……你不准跟别人说……”
贺渊自然依她，“好好好，我不说。”
“不准跟别人说，我差点摔倒的事情……”
呜呜呜，太丢脸啦！
刚刚要不是伸手扶了下门框，她肯定就直接摔倒了！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偏偏还当着贺渊的面！
好想死好想死啊啊啊啊啊……
方凉恨自己的不争气，头都不敢抬一下，心里忍不住地想，贺渊肯定也要笑话她了！
好半天，方凉都没有勇气把头抬起来，更不敢去看贺渊的眼睛。
“你还打算躲多久，嗯？”
看着女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然后逃跑的样子，贺渊唇角微勾，看上去心情颇佳。
听着男生的询问，方凉更觉得无地自容。巴不得可以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
这个贺渊，太讨人厌了。明明知道她这是不好意思了，还故意这么问她！
“都怪你……”
都怪他，都不提前通知一声的，说亲就亲了，她哪里反应得过来嘛！
不过，方凉仔细一想，这种事情，要是提前通知的话，好像更奇怪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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