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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干活，徐雅边小声嘟囔着，“死了才好，死了才好，哼！”
我听了觉得有些可爱。
水烧开了，我也将杰诺斯腿上的烂肉清理的差不多了。
用刀子刮骨头的感觉着实不怎么好，刀刃在骨头上摩擦的刺耳声音，听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偏偏杰诺斯还在昏迷不醒，这更加让我有一种在腐尸上是施虐的不舒服感。
徐雅过来，看了眼杰诺斯断了的胳膊，没有紧皱着，“这里也感染了，也得切掉。”
我看了眼他手臂上的伤口，上面粘着很多泥巴，一看就是当初失血过多，迫不得已用泥巴来止血。
但是泥土里有很多细菌，后续又没有得到及时救治，伤口已经感染溃脓。
不过对比他的腿，这里的伤已经算的上是轻的了。
我用刀子割开他手臂上的伤口，刀尖触碰到肉，有一种戳在气球上的感觉。
“噗……”
刀子没有任何阻碍戳了进去，喷出一股白色的脓水，散发着一阵臭味。
徐雅捂住鼻子，用手在鼻子前面扇着，满脸厌恶的表情，“好臭。”
我故意调侃她，“那帮我处理的时候呢？”
徐雅小鼻子一抽一抽的，“那是大强哥你，我不嫌弃。”
说着，徐雅舀起滚烫的沸水，放在旁边晾着。
瓢是用葫芦制作的，从中间切半，将里面的子都挖出来，外面的瓢放在太阳下晒干，就可以用来舀水了。
在农村，葫芦瓢是最常见的工具。
等水温降下来了，徐雅说，“大强哥，你帮他洗洗伤口，胳膊先包扎，上点药。他的腿我们今天就给砍了，大强哥你下手，就当先讨利息了！”
徐雅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不禁莞尔，“好。”
眼前躺着的杰诺斯，在我们面前连猪狗都不如。
我们只是将他当成一个藏着秘密却无法打开的保险柜。
如果能打开，固然是件好事儿。
就算打不开，也在意料之中，没什么失望的。
没有负担，行事起来自然也就轻松很多。
我杀过人，徐雅也见过不少死人，这个时候的人命贱的都不如一只兔子。
因为兔子能吃，人肉我们下不去口。
徐雅将水冲到了杰诺斯的断臂上，我趁机用手将他伤口里的脓水挤出来。
期间杰诺斯的眉头一直紧皱着，昏迷着也感觉到了疼。
直到不再流出白色的脓液，变成红色的血水，我才停下手。
徐雅端来陶罐，从里面挖出一把绿色的草叶子，满脸嫌弃的涂抹在杰诺斯的断臂伤口处。
她递给我几根布条，“大强哥，你帮忙包扎吧，我去给刀消毒。”
消毒的流程是先用火烧，再用热水煮上十分钟。
等我帮助杰诺斯包扎好了伤口，徐雅使用的弯刀也出锅了。
刀柄还有些烫，用布条缠住，握在手里。
杰诺斯已经用绳子绑好了，嘴里塞了跟两只粗的棍子。
说实话，能在杰诺斯身上开刀，我还是很兴奋的。
上次让他断了一条胳膊，这次断一条腿，把他变成一个残废，比直接杀了他更解气。
我紧握刀柄，将右腿伸直，长时间的坐着已经让我的脚踝隐隐作痛。
麻雀在杰诺斯的膝盖处划了一条线，“大强哥，从这里割，比较容易切下来。”
接下来的一幕会比较残忍，我让徐雅离远一些。
徐雅摇着头，“大强哥，麻雀姐姐找我谈过。”
我问，“谈了什么？”
她说，“麻雀姐姐说，大强哥你病了，我们要坚强起来。我不走，我能承受得住，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我想可以做一个可以在任何时候都能陪在你身边的女人。”
徐雅的忽然表白，让我很感动。
但仔细一想，她不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
应该是麻雀教她的吧。
话已至此，我也见到了徐雅的决心，她确实在变得坚强勇敢。
她都在努力改变，我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独立的机会？
我沉默了两秒说，“好，你不要逞强，我不想让你留下心理阴影。”
徐雅露出甜美的笑，“大强哥，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努力活下去的！”
我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杰诺斯的身上。
其实他的腿完全没必要割这么多，他膝盖下面还能保留一部分。
不过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多留一部分也没还什么必要了，反正都是残疾。
由关节处切断骨头，还能让他少受一些痛苦。
当然，我们没这么人道的想法，只是关节处省力气而已。
我承认自己有些残忍，麻雀可能就是单纯的为我着想，怕我累到。
长刀很难使上力气，尤其是割断骨头。
我深吸一口气，将刀刃压在杰诺斯的腿弯处，猛地用力。
杰诺斯的身体忽然绷紧，开始抽搐起来。
他双目紧闭，还处在昏迷当中，可是巨大的疼痛还是让他的身体出现了应激反应。
麻雀早有准备，端起药汤，顺着杰诺斯咬着木棍的嘴的缝隙，倒了进去。
这些药草有刺激人的精神的作用，还可以阵痛，舒缓的人的情绪。
不过副作用也很大，喝了后整个人最近一段时间都会浑身软弱无力，意识不清。
一次没有切断，只是过半。
我伸出另一只手，裹上布条，用双手下压。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杰诺斯的喉咙中发出一阵压抑的吼声，连带着刚刚喝下去的药草都吐出来不少。
“咳咳咳……”
我赶紧拉着杰诺斯的头，帮他翻身趴在地上，避免了呛死。
杰诺斯的腿，断了。
这一幕有些血腥，徐雅吓了一跳，但她早已经锻炼出了强大的内心，只是愣了一会儿就跑过来帮助杰诺斯止血。
用绳子勒住杰诺斯的大腿，将烧红的木炭紧贴在他的伤口上。
“啊！”
杰诺斯终于因为疼痛苏醒，惨叫出声。
火炭和皮肉接触，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冒起一阵充满着烧焦味道的**。
徐雅终于忍不住，蹲在旁边吐了。
我担心的问，“小雅，要不然你放下，我来吧。”
徐雅擦干净嘴，用力摇头，坚持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火堆旁，再次用棍子夹起一块炭火。
对准伤口处还在流血的地方，按了下去。
等杰诺斯的伤口完全止血后，徐雅的脸色已经变成了惨白色，好像生了一场大病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对于不久前才成为女人的徐雅来说，做出这种事情需要做出很大的牺牲。
我担心她心理留下阴影，“小雅，其实你不用这么拼的，我……”
徐雅脸上绽放出笑容，“大强哥，我不是累赘对吧，我也能帮到你的。”
我刚刚到嗓子眼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努力挤出笑容，伸手捏住她的脸蛋，“你啊，谁说你是累赘，我第一个饶不了他！没有小雅你，我早就死了，以后不许再说这么丧气的话。”
说完，我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傻丫头，干嘛这么拼啊。”
徐雅没反应过来，停顿了两秒，才用力抱紧我，“大强哥，呜呜呜，刚刚我好怕。”
这才是真正的徐雅。
我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说，“好了，没事儿了，你去休息休息，剩下的事情你指挥，我来做。”
不管怎么说，这是徐雅第一次突破自己，我不能打击她的信心。
在徐雅的指导下，我帮助杰诺斯处理伤口，消毒，清晰，上药，再绑好。
做完这一切，我站起来抹了把头上的汗水，外面的天竟然眼睛黑了。
不知不觉，我们竟然忙了一个下午。
李玲和莉莉两个小丫头虽然不是第一次做饭，但负责大家的伙食，她们还是想努力做的好吃一点，手忙脚乱的，一刻都没有闲着。
我刚刚坐下休息，莉莉就抱着一碗肉粥走过来了，“大强哥，玉米粥，里面放了些肉干，好吃的。”
李玲见莉莉先给我送饭，气的跺脚，去给徐雅送饭了。
这么小就知道吃醋了，李玲也迈向成熟了啊，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我接过来，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我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赞美说，“谢谢莉莉，好吃。”
莉莉很开心，“大强哥，你喜欢吃就好，我还担心做的不好吃呢。我和小玲一直都在被照顾，终于可以帮上忙了，我们很开心。”
莉莉很少说这么多话，她性格内向，平日里不喜欢交流。
今天她的这番话算是对我敞开心扉去说的。
我不由得回想起麻雀说过的，没有人想被一辈子保护着，她们也想为我做点事儿。
哪怕只是一点小事儿。
因为大家都是为了生存而努力坚持着，都想尽一份力。
而没有能力帮助大家的人，心里是惶恐而不安的，担心自己因为没有用而被抛弃。
或许，麻雀才是对的。
现在莉莉的笑容，很真诚，也很纯粹。
不知不觉，一碗粥喝光了。
莉莉从我手里接过去碗，小跑着离开，细心的说，“大强哥我知道你还没吃饱，我再给你盛点儿饭。李敏姐姐她们也快回来了，我给她们留一些凉着，不然回来直接吃会烫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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