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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的谢世忠突然想到什么事，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大声喝道：
“俺的个娘嘞！你快摘下来啊！”
见白乾没有任何反应，他再也忍不住伸出手，直接抓向了那张青面獠牙的古铜面具。
可任凭他如何用力，就算是催动了十一境的功法，亦无法撼动那面具丝毫。
“殿下，这玩意摘不下来，皇上他老人家还不得将我给活剐了啊！殿下……”
面具下的白乾却满脸不悦，以为谢世忠是不想让他收走这个面具，遂大骂道：
“谢青楼！老子要你个面具怎还如此大的反应，之前送姑娘到你房里的时候可没见你这般小气！”
谢世忠仍旧没有放下摘面具的手，哭丧着一张脸道：
“殿下，这东西邪门得很啊，摘不下来会死人的。”
白乾挥手将这个吝啬将军的手打开，退后几步问道：
“你给说说哪里邪门了？”
谢世忠擦了擦头上冷汗，解释道：
“此面具戴之则终身不可取，只有在人死后才能摘下，这也是为何其专用于死侍身上。殿下，这东西不取下来可是要消耗命数的啊。”
说着，他走向前又欲去摘面具。
白乾一步跨开，饶有兴致道：
“此物当真如此神奇？诶你别过来，先给本宫说道说道。”
谢世忠拿他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道：
“相传，此物乃上古时期的天启星陨铜所打造，对凡人之危害极大，秦鼎盛时期没有用过此物，但秦末大乱，皇帝为了维持大局，便托人取下陨铜，造了九九八十一副，授予了忠心秦帝的八十一位大宗师。”
“起初人们只知大秦有一陨铜可杀人于无形，未曾习武之人靠近便会全身溃烂而死，直到后来面具问世，几位大宗师相继暴毙之后，其能致使大修为之人死亡的真相才缓缓浮出水面。”
“那八十一位大宗师起先只是帮助秦帝处理乱政之人，这面具最开始也并非专用于死侍，秦帝只是说没有他的命令便不可摘下，否则此物便会失去易人之气息的功效……
“但后来大秦乱止，那些人发现已经取不下面具以后，秦帝才承认了这就是死侍所戴之物，而且一直到他们死的那天，也没能以真面目示人。”
“总是，这就是折损阳寿的玩意儿，没有一丁点好处……”
谢世忠草草将面具的过往曾经说了一遍，白乾听得是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这厮说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是从哪里得知的？本宫苦读万卷史书，怎么未曾听过这些东西？”
“殿下……”谢世忠索性豁出去了，破罐子破摔道：“这玩意儿是我在凉山上的……死人上扒下来的，墓中便记载着这些东西。”
“感情咱谢大将军是个倒斗的？”面具下，白乾噗嗤一笑。
谢世忠垂头丧气道：
“殿下你就莫要开玩笑了，要不臣现在带你去崇山找那个老道士，他应该有法子帮你取下来。”
话音刚落，他便似看到了鬼一般瞪大了眼睛。
只见白乾缓缓抬起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面具摘了下来，然后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
白乾鄙夷道：
“你什么你，编得倒是挺像那么回事，我看你要不然今天就辞官去，到南青城当戏子，绝对能成就一代名角……”
说罢，他顺手牵羊，拿起架子上的某张大弓箭，便走出了武库车。
“你们就在这里驻扎几日，粮草吃光了的那天再进城，本宫住不惯军营，就先进城去了。”
车内，呆立在原处的谢世忠似乎没有听到太子殿下的话，快步跑向前，拿起剩下的几张面具仔细打量，嘴中不停碎碎念：
“没道理啊。”
“这死人怎可能说假话？”
“难不成盗……挖错了？”
“妈了个巴子……”
说着，他就要将手中的面具往脸上扣，然，就在面具离脸只有两指距离的时候，他还是怂了。
这是，他忽然反应过来刚刚白乾是不是说要一个人进城去？
他扔下手中的面具，快步追了出去，对着马上要走出视线的白乾高喊道：
“殿下要干啥去？”
远方的白乾摆了摆手，悠悠回道：
“去杀人。”
“……”
不明所以的谢世忠望向武库车外的四个管车人，几人察觉大将军的眼神，皆有默契地抬头望着天空，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
青阳王府内，与美妾们一番酣畅淋漓的翻云覆雨过后，青阳王白望赤着身子站在窗前，长长出了一口浊气。
他打开窗，冬日的寒风瞬间吹卷而来，让他猛然打了个寒战，笑道：
“真他娘的舒畅……”
大床之上，以凡人之躯被十境青阳王折磨整整一个时辰的美妾们，现在已无心回应他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喘着粗气。
白望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战况，将地上的衣物踢到床上，道：
“穿好衣服，孩子该喂奶了。”
说罢，他穿好衣物，推开大门向大殿走去。
“冷……”
大风灌入屋内，传出了几道抱怨声。
来到王府大殿的白望瞬间感觉有股莫名的寒气袭来，他皱眉环顾四周，亦未见有门窗打开。
“老了啊……”
他摇头苦笑道。
这些年来境界未见深入，身体却差了不少，往年两个时辰不见累，如今一个时辰便浑身发冷。
想着，他一屁股坐到了大殿正中心，开始默念起佛门的清心咒……
白日里的府殿缓缓黑了下来，只有地面在发出幽暗的蓝光。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南青城再一次停了水，山城间再次回荡起了某个店小二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山城脚下，为这一声叫喊感到不明所以的白乾眉头微蹙，学着谢世忠的口吻道：
“妈了个巴子，白望这厮果真到了哪里都是害人精。”
说罢，他一步迈出，瞬间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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