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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雪涛让岁宁去查查发生了什么,怎么这好端端的邵思洲就要成亲了呢?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就给查出来一个大瓜:这年幼的时候,邵思洲也是个钟情之人,只是他的情给了那个已经去世了的苏笑,苏姑娘。前几日字雪涛昏迷的时候,三皇子黎述因为想要对付他踩了雷,被邵思洲好好教训了一番,随后这事儿被皇上知道了,皇上各自惩罚了他们俩,并给他们择了良辰吉日,让邵思洲和苏笑的牌位完婚。
字雪涛听了岁宁说这事儿,不禁感慨:想不到啊,我跟他认识那么久了,居然从未看懂他花花公子背后的重情。
岁宁说道:“小姐言重了,这事儿,他不开口,咱们也没法知道呀。”
“不,是我看人不够准,学不会我爹那一套本事儿。你去备些薄礼,咱们到时候去给邵思洲庆祝一下。人虽然已经去了,但是能有这个名分,还是皇上金口玉言,那也算是一份慰籍了。”
“小姐说的是,我这就去和管家商量一下,给邵公子的礼单。”
邵思洲近日来一直都被他老爹和他母亲困在家里,筹备婚礼一事儿。
邵思洲的脑海里那个小小的身影已经是越来越模糊了,可是他的耳中时常还是会回荡着她的声音,“思洲哥哥,思洲哥哥……”
又是准备婚礼的一天,他觉得自己累极了,去了自家酒窖拎上两瓶好酒,就准备回房歇息。
不料,他在酒窖门口看见了一个不速之客——六公主黎钰。
邵思洲还没开口喝酒,他怎么就感觉自己罪了呢,“这么巧啊,六公主,你也来喝酒?不过那些个陈年好酒都已经被我老爹给喝完了,留下的只有一些青酿,怎么样?要不要一起整一杯?”
六公主黎钰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有些心疼,问道:“邵思洲,你宁愿娶个死人也不愿意娶我吗?”
邵思洲假装没有听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六公主,你也看到了,我忙着准备婚礼,没有时间去陪您练武,要是不喝酒的话,我就要回去睡了啊!”说着,还打了一个哈欠。
六公主知道他听见了,就是不想回答她,眼泪一瞬间就夺眶而出,“邵思洲,苏笑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我认识你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凭什么她死了你就将她放在心上这么多年,而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却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邵思洲一个酒瓶砸在她面前,吓得黎钰后退了一步,凶狠狠地对她说道:“知道为什么她一直都在我这儿吗?”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因为笑笑从来不会像你一样,动不动就对我大呼小叫,耍你的公主脾气。若不是因为你是黎安的姐姐,我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你……”
黎钰看着邵思洲的模样一瞬间有些模糊,这还是她记忆中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吗?
邵思洲又说道:“六公主,能让让吗?我还要去酒窖拿酒。”
黎钰十分羞愤,骂了一句,“邵思洲,你混蛋!”就跑了。
邵思洲看见六公主黎钰走了,也没了喝酒的兴致,把手上的另外一个酒瓶往地上一扔,就走了。
守夜的小厮看见自家公子在大发脾气,地上满是他砸碎的酒坛子,躲在一旁,看见自家公子走了之后,才出来,找来笤帚去收拾。
邵思洲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就听说字雪涛来了,于是乎一溜烟爬了起来,随便擦了一把脸,就出来了。
“哟!字姑娘,怎么来得这么早?这明日才是我的大婚之日,你怎么今儿就过来了。”
下人来给字雪涛上点心,邵思洲饿得慌,顺手抓了一块就往嘴里塞,大大咧咧地走到字雪涛和岁宁旁边,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字雪涛顺势就把丫鬟刚刚上上来的点心推到他面前,见他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我这是来给你补礼单来了。想必那位苏笑苏姑娘在这世上没有什么娘家人了吧?我做主,收她为义妹,明日她的牌位就从我们字府出,她的嫁妆我也吩咐管家去准备了,你觉得如何?”
邵思洲笑了,“亏得我老爹和我娘想了好几天,这个事情该怎么办才好。想不到,最后对我邵思洲鼎力相助的人居然是你。”
“那就这么定了。”
“好,真是谢过字姑娘了。”
字雪涛见着他不如前些日子见他时那么精神了,就开口问了一句,“邵公子,你对这门婚事不满意吗?”
邵思洲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满意啊,我怎么可能不满意!笑笑是我还年幼的时候,我娘就想让我把她娶回家的人,我年少的时候,不喜欢好好上课,可一想到还有一个笑笑等着我去教她,我就有了继续学下去的动力,她那么好,我怎么会不满意呢……”邵思洲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声,甚至于低声地哭了起来。
岁宁本来还想问他一句,“可是你现在愁眉苦脸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满意的样子啊!”看见邵思洲哭了,她的话哽咽在喉咙里,也没有问出来,反而是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自家小姐。
字雪涛见他哭了,又想起来早上来的时候听起他家府里的下人说的话,略微猜测一二,就知道问题的所在之处了。
于是乎,她让岁宁去找人给邵思洲打一盆洗脸水来,好好洗一洗他蓬头垢面的模样,别出去吓着别人了。
又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他,让他擦一擦眼泪。
字雪涛开口说道:“我年幼的时候,也爱上过一个人,想你也知道,就是七皇子黎安,那个时候总以为跟他在一起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事儿了,后来他走了之后才发现,原来两个人在一起,不也就是那么一回儿事儿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邵思洲破涕为笑,“雪涛,你要是安慰我大可不必这么说,黎安他,其实还是很在乎你的。”
“不是,我想说的是,这个问题。”字雪涛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心上,指了指。
“什么意思?”
“黎安他知道他自己喜欢的人是我,可是最终还是娶了别人,为什么?因为我俩的情路已经走到尽头了。可是,思洲,你不一样,苏笑苏姑娘,她已经死了,对于你来说她只是过去式,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是黎钰让你来劝我的?”
字雪涛摇了摇头,“感情这个东西,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苏姑娘,你可以娶,那是给她的慰籍,可是花多少时间和精力在她身上,就是你邵思洲说了算了。”
岁宁和一名小丫鬟端着水盆来了,“小姐。”
那丫鬟也跟着行了一礼,“字姑娘。”
字雪涛就没再开口提刚才的事儿,而是摆了摆手,说道:“让你们家公子好好梳洗一下吧,免得看起来不人不鬼的样子,吓到别人。”
邵思洲也不反驳,沉默着洗漱了一番,本来还想开口问问字雪涛别的事情,碍于下人在场,也就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字雪涛坐在一旁,喝了一口茶,见他有几分清醒的模样,要恢复正常了,也就不再提他跟六公主黎钰的事儿了,而是开口说了说他和苏笑的大婚。
“明日你跟苏姑娘大婚,旁的事儿我不多加干预,只是苏姑娘既是从我们字府出来,虽然只是一个牌位,但名义上也是我们字府的人,我希望你万事俱备,不要出什么差池。”
邵思洲漱了口,神色淡然,说道:“你放心吧,既然要娶苏笑为妻,那自是不会出尔反尔的。且我爹娘早已为我安排妥当这些杂事儿,只等明天花轿一抬,带着笑笑的牌位从天门大街开始,在城里溜两圈,昭告天下,苏笑,是我邵思洲的人了。”
字雪涛掩面而笑,心里却有些悲痛,明明都已经不爱了还要强颜欢笑,为了年少的承诺,娶一个不爱的人为妻,这听起来不是最大的荒谬吗?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就等明日你大婚了。”
“我送送你。”
“留步吧,好好准备你的婚礼,别多想。”
邵思洲像个小孩儿一样,聆听字雪涛的教诲,直到把人送出了门。
次日天刚刚亮,邵思洲就起床了,被喜婆和仆人好一番折腾,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就被催着出了门,去迎接新娘。
马车从他们邵府出发,沿着天门大街开始,在叶龙城溜达一圈,一路走,一路放鞭炮,一路奏乐,不为别的,就为了让天下人知道,他邵思洲,今天娶媳妇了!
吉时一到,邵思洲的迎亲队伍掐着点来到字府门口,字雪涛一干人等早已准备好,她让岁宁抱着苏笑的牌位上了花轿,让字家的送亲队伍压上嫁妆,跟在邵府的迎亲队伍后面。
那是一场怎样的婚礼呢?
据后来人回忆到:邵府的迎亲队伍,加上字府的送亲队伍,嫁妆铺了整整三条街!真是十里红妆,只为娶一人。
六公主黎钰,就站在问月楼的包厢之中,推开窗,就能看到街上热热闹闹的迎亲队伍,从街头传到街尾的奏乐声,一直没停。
黎钰其实真的很想上前,砸了邵思洲的迎亲队伍,可金口玉言,是她的父皇亲自下的旨,她又不是邵思洲的谁,以什么立场去质问他呢?
邵思洲这一天下来,好不快活,迎了亲,和苏笑的牌位拜了堂,又伺候一众宾客入席,回到婚房时,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牌位在等着他。
他苦笑了一下,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跟那牌位说话,“你说,我今天忙前忙后,忙到最后,给了你这正妻之位,可你却早已长眠地下,值得吗?”
邵思洲拿起旁边的合栀酒一饮而尽,抱着苏笑的牌位坐在床上,“字雪涛那丫头说,说我被困在了咱俩年幼时的记忆里出不来,她觉得我真正爱的人不是你,还说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觉得她瞎说,笑笑,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不爱你呢?你说是不是?”
“笑笑,你都不知道,这些年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是怎么过来的;你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欺负我的,我真的真的好累啊!”
邵思洲一边低语,一边饮酒,没过多久就抱着苏笑的牌位睡着了。
字雪涛从邵府出来的时候,见到六公主黎钰就站在邵府对面,见她出来了,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又收了回去,继续看着邵府。
字雪涛吩咐岁宁,“岁宁,你去马车上等我,我有几句话想跟这位公主殿下说说。”
“是。”
字雪涛走到黎钰面前,问道:“公主殿下,能聊聊吗?”
黎钰没有了公主的傲气,声音听起来也有些低沉,“你想跟我聊什么?”
字雪涛笑了笑,“感情这件事情,大多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若是真的喜欢他,不妨多等一些时日,等他看清楚了,心自然而然就会到你这里来了。”
“所以,你当初也是这么勾引我七弟的?”
字雪涛脸上一僵,竟然不知作何解释,她吐了一口气,“六公主若是非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
黎钰讥笑道:“字雪涛,你神器什么?我七弟到最后不也没有娶你吗?何必五十步笑百步,跑来我面前耀武扬威,跟我说这些话呢?我堂堂黎国六公主,不就是被他一个尚书之子给拒绝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你呢?不过是一届上不了台面的商女而已,永远都做不得我黎国的皇妃,做妾?恐怕还嫌丢了我黎国的脸面。”
黎钰一口恶气全部撒在了字雪涛身上,她觉得舒坦了许多,也没再听字雪涛的劝告,更不再看那邵府的大红绸,径直离开了。
字雪涛也是莫名其妙,本是看在她跟黎安和钟云卿,还有邵思洲都有交集的份上去开解她,没曾想竟然是碰了一鼻子灰,吃了一肚子气。
她走到字府马车前,上了马车一言不发,岁宁见自家小姐脸色不佳,也不敢多言,只吩咐车夫回字府,就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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