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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他这辈子最厌倦的，就是抱歉两个字。
沈景陌心中欣赏玄玉的才华横溢，处世通透，对他另眼相看。
两人在无人时也会偶尔下棋品茶，他心中认可玄玉，可眼前这人呢？
堂堂的国师大人，有着通天之术，心中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有异、所受的磨难有因，却从来不提。
甚至连一分一毫都未曾透露过，他高高在上，看着自己如同小丑般挣扎。
沈景陌自嘲地勾了唇角，往后退了一步，神色漠然道：“好，你好的很。玄玉，我真是看错了你。”
说罢，他猛地甩袖，出了内室直直朝殿外走去。
殿外候着的众人见沈景陌脸色阴郁，招呼也不打就离开，皆不明所以。只当他是太过伤心，不愿在呆在寝宫内。
室内，玄玉望着沈景陌离开的背影，无波澜的双眸中掀起了一丝情绪。
李耿走进，小心翼翼前来传着床上躺着那人的口谕，“国师，陛下请您过去。”
玄玉点了点头，淡声道：“有劳李公公。”
身后，李耿自觉地离开。此刻屋内，只剩下了皇上和国师二人。
“国师，如今朕要死了，心中还有一惑，唯有你能解答。国师不如替朕再卜上一卦，朕在九泉之下······”
皇上奄奄一息和玄玉说这话，视线却没有在玄玉身上，而是透过屋中摇曳的烛火，回忆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想起了心中一直忘不掉的人。
他顿了顿，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这才问道：“朕在九泉之下，能见到青眠吗？”
青眠，荷妃的名讳，沈景陌的母妃。
这个名字，玄玉也许久没有听见了。
若不是看见沈景陌回皇都，他差点以为，那充满传奇色彩的女人只是在自己虚幻梦境中出现过。
玄玉不答反问道：“陛下，您将真相告诉陌王殿下，是为了报复荷妃娘娘吗？”
报复她的从未动心，报复她的····不离而别。
玄玉作为国师，主掌观天台，向来克己复礼，从未有半分逾矩，更别提当面质问皇上。
可是皇上却丝毫不气，既然是真相，总得有揭露的一天。
他这么做，并没有错。
他虽然已经快咽气了，帝王的威严却不减，“国师，你为臣朕为君，回答朕的问题。”
玄玉无奈叹了一口气，罢了，这何尝不是皇上的执念。
告诉他，就算是除了眼前这帝王心中多年的疙瘩，让他安心上路。
他拱了拱手，尊敬道：“回禀陛下，您怕是要失望了，九泉之下并没有荷妃娘娘的踪影。”
皇上眼睛如回光返照一亮，强撑着身子想要起来，“什么，没有吗!”
玄玉见状想上去来扶，在触及皇上之前，前者又破罐子破摔地倒了回去，嘴里喃喃道:
“朕就说，朕就说……是啊，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她可是青棉啊。”
可是这些年派出去寻她的人这么多，怎么会找不到呢，她究竟躲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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