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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丛中的二位女子看清楚居远昕的脸后,正陷入深深的自闭当中。
这谁能想到那个风神俊朗的背影,就是在她穿越之日,欲对她痛下杀手的混蛋!
难怪怎么看怎么眼熟。
暮然一只浑厚的大手拍上她的肩膀,心猛的抖了一下,她双唇紧抿。斜过眼,缓缓将头转向肩膀。
手指十分粗壮,手背的皮肤有些黢黑,上面赫然躺着一条将近5厘米的大疤。
顺着纱青色的衣袖向上望去,是一位约莫四十岁的大叔,冷着一张脸,瞳孔是淡淡的黄色,像是戴了美瞳。
长舒一口气,幸好,幸好……
劳元见这种女子,非但没有一丝偷窥,别人被抓包的窘迫,甚至还有一丝庆幸,心中虽有不解,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
她打量劳元,看样子是府中下人。幸好不是坐在凉亭的那个混蛋,那个混蛋会瞬移,十分奇葩。
同样陷入自闭的雨桐,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一转头就看见小姐偷窥被抓包的场景。
不好意思的眨眨眼,努力掩饰面上的尴尬,呵呵干笑两声。
劳元冷眼看去,这才是被抓包时该有的表情,至于那个被抓包还松了一口气的,长得那么好看,脸皮也忒厚了。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劳元冷冷的声音响起,传到了正在凉亭谈话之人的耳朵。
沐香宸没料到他的声音会这么大,吓得赶紧蹲下,躲在花圃后面。
紧接着就听到凉亭那边传来白黎京的声音:“劳管家,怎么了?”
沐香宸蹲在地上对他做双手合十的动作,祈祷他不要暴露她们。
令人绝望的声音响起:“少爷,她们两个在这里偷窥。”
话能不能别说那么难听,什么叫偷窥,她这是偷偷地欣赏,欣赏懂不懂?
“谁在这里偷窥?”
还没等白黎京问完,沐香宸就自觉的站起来,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么弱小无助。
雨桐也顺势站起,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与我无瓜的模样。
“过来。”居远昕坐在凉亭里,以命令的语气让她们过去。
晴朗的声音让人不容拒绝。
她一点也不想过去,可人在屋檐下……
磨磨唧唧的走到凉亭里。
“你可以走了。”同样的语气,不一样的话。
一边腹诽他有病,一边转头就走。
谁想在这儿待!
“站住!”清朗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欢快的脚步停住,这人是不是有病?
“谁让你走的?”
白黎京见势不对,好心在一旁解释:“他说你的妹妹可以走了,不是你。”
“真巧,在这里也能见到你啊。”看来是走不了了,只好假笑着,跟他打招呼。
“是啊,又见面了!”居远昕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白黎京在一旁一脸懵,什么?原来王爷与沐姑娘认识。
“王爷,原来你与沐姑娘认识。”
“她便是你救回来的女子?”居远昕挑眉看向他。
白黎京点头。
沐香宸只能在一旁尬笑,原来这个混蛋还是王爷,要是个小心眼的,岂不是完蛋了。
居远昕冷眼打量她,确实看不出与其他女子有何区别。
胆识过人估计是她唯一的优点,却不算有勇有谋。
上次酒楼对他下药,未免有些自作聪明。他不想取她性命,可若是换了旁人,可就不一定了。
被居远昕这么打量,沐香宸只觉着?得慌。
“那啥,你看够了没?”
白黎京在一旁憋笑,虽然人姑娘长得好看,也不必一直盯着看
居远昕淡然的收回目光,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拈茶杯,轻抿一口茶。心中琢磨着。
站起身同白黎京告别:“黎京,今日相谈甚欢,我府上有事,改日再聚。”
说罢,扫了沐香宸一眼,走了。
给她的感觉,神经兮兮的。
居远昕刚一出白府,秘辛迎上前来。
“调查一下上次在酒楼对我下药的女子。”他冷冷吩咐。
两日过去了,身体已然痊愈。终于要继续她的远程。
“小姐,我们真的要继续去嘉运嘛?”一想到那群穷凶极恶的悍匪,雨桐心里有些后怕。
“嗯。”一边收拾包袱,一边盘算着下次在见到那群悍匪该如何报仇。
收拾好一切,提着包袱找到白黎京,他正在书房里写字。
见她们两个提着大包小包的,一看就是要走,自知无需多留,便把那日在客栈“偷”来的马车拿给她们做代步工具。
两人又开启流浪模式。
没想道好不容易出城,又让人送回来了。
坐在马车中,掀开帘子,城门口的百姓只增不减,熙熙攘攘。
“小姐,她们都是去挖矿的嘛?”雨桐坐在马车上,看着黑压压一片的人头,好奇的问。
这人都好生奇怪,按理说若是去挖矿,都应带些工具,容器什么的,这些人一个个空着手,两眼放光的朝东南方向去。
“肯定不是挖矿。”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
“我感觉的。咱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沐香宸一刻也不想多待,驾着马车去了城郊。
这次吸取上次教训,在马车上备了满满的干粮,被褥什么的都有,白黎京倒是够舍得,还将自己研制的毒药送给她几瓶。
在亦国这个地方,是不允许买卖毒药,所以市面上能够对人造成影响的就是迷魂散、蒙汗药之类得。
上次给居远昕下的迷魂散还是她花了整整一锭银子买来的。
白黎京之所以愿意送她毒药,就是为了给她防身用。
这般胆识过人的人,有了毒药岂不是锦上添花。
经过城郊的一处小村庄,雨桐停下马车,望向不远处的老妇人,躺在马路边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有些同情:“小姐,她也太可怜了,我们帮帮她吧。”
下马车看看怎么回事,过去一问,老妇人一边擦泪水,一边哽咽,声音沙哑:“我可怜的儿啊,说是去李家村挖金矿,可这去了有一旬之久,却不见回来,听说,听说……”
老妇人一说到这儿,又忍不住哭起来,悲痛欲绝。
将水壶拿来,喂她喝一口水,这才又哽咽道:“听说没良心的当官的,竟将他们当成免费的奴隶,在那里任人打骂,每日起来挖矿,挖到的矿都进了当官的裤腰带,我儿在那里不眠不休的干了十天,累死了!啊啊我可怜的儿啊!”
老妇人又哭起来。
“太可恶了!”雨桐愤愤道。
沐香宸听完也是一脸阴郁。
却又不能做些什么。她们将老妇人送回家,并留下一锭金子,走了。
一路上,都在想今天老妇人所言。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行此有违道德之事。
还在琼京城外,天子脚下,未免有些太目无王法!
算了,与她无关,反正也是要离开琼京的人。
马车在路上行驶一天一夜,第二天辰时,在马路上遇到一个半大的孩童。
衣着单薄,穿着粗制的麻布衣,漫无目的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
目光呆滞,面无表情,看上去十分诡异。
沐香宸走到他面前,刚一靠近他,心里就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不正常!
孩童依旧面无表情的绕开她,口中喃喃:“爹爹,爹爹。”
雨桐喊了他几声,那孩子像是没听见似的口中一直念叨:“爹爹,爹爹。”
雨桐和沐香宸面面相觑。
“难不成中邪了?”雨桐也是第一次见。
沐香宸走到他旁边拉住他,总觉得这孩子这样走下去迟早得出事儿。
拉住他的胳膊,企图让他停下,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孩童,力气大的惊人,胳膊不耐烦地一挥。
她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孩童越跑越快,嘴里嚷嚷着:“我要找爹爹,我要找爹爹,爹爹去挖矿了,我要找爹爹!”
这几句话如惊雷一般劈入她的心间!
挖矿!又是挖矿!
“雨桐,掉头回去!”
好不容易刚出琼京的地界,又是迫不及待的赶快回去。
又是一天一夜的舟车劳顿,终于赶到李家村。
一见到李家村的石碑,沐香宸心底的怪异感又升起,刚一踏进这个地界,就感觉空气与之前不一样了。
夹杂着一点点的腥味,和一丝淡淡的百合香,两种味道混在一起,闻起来头晕。
她后退几步,用手帕捂住口鼻,并给雨桐递去一张手帕,系在口鼻之间。
再往前走,有一道山,已将被开采的不成样子,到处都是黄色的泥土,和极为细小的碎矿。
看来这里已经被挖过了,继续往前走,就是一个寻常的小村落。
怪异的是,大白天的,村子里一个人没有。
人都去哪儿了?
每天从琼京城出来那么多人,竟然一个也没看到。
天阴沉沉的,看样子是要下雨。
走到一户人家院里,敲了几声,没有回答,门是半掩的,轻轻一推就开了,房屋里都是常用的木质家具和生活用具,房间干净整洁。
并非如别人所说一堆一堆的金矿搬到家中。
正与雨桐站在门口观望屋里的陈列摆设。
一道冰冷冷的声音使她们脊背一凉:“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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