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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栩，你太令我失望了！”
江妩越说，江栩嘴角的笑容就越冷。
在江妩吼完最后一句话时，见江栩对的脸色陡然变了。
见此，江妩猛然想起来当初江栩说，他有了喜欢的人。
却不肯说那女子出身如何，长相如何，是哪里人。
莫非……
江妩惊疑不定，失声喊道：“你先前死活不肯告诉我，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该不会就是玲珑吧？”
江妩紧紧盯着江栩，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生怕他说谎。
江栩唇角微勾笑了：“阿姐以为呢？你觉得我心里人是谁？”
江妩却以为他是变相承认了，瞳孔地震，声音都颤抖了。
“所以……你真的喜欢玲珑？”
若是以往，江栩肯定会顺势点头，故意气气江妩。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上江妩不可置信，溢满痛苦的眼眸时。
他到了嘴边的叛逆，怎么都说不出来。
下意识解释：“不是的阿姐！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可惜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时机，江妩已经不信他了。
甚至认定，他就是在变相承认。
“你疯了！”江妩气道，“我看你真是脑子不清楚，看她长得好看你就跟她走？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我的身份？我的身份是什么？”这句话触到了江栩的痛处。
他就是太清楚自己的身份，太在乎自己的阿姐，才会一忍再忍。
以至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姐嫁人，却什么都做不了。
“万佛寺的佛子，智行大师的弟子，江家的孩子，还是你江妩的亲弟弟？”
他故意咬重“亲弟弟”那三个字。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江妩却听不出他话中深意，被江栩气得火冒三丈，脸都青了。
说来也是奇怪，她今日脾气暴躁得很。
跟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白日跟容暄吵架，晚上又跟江栩吵起来了。
要是往日，江妩肯定会因为江栩的撒娇，便把此事揭过。
毕竟在江家，江妩是最宠江栩，也是最护着他的。
可今夜不知道为什么，江妩心里像是藏着一把火。
或许是因为江栩和玲珑联手，还死不承认。
或许是江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变了太多。
亦或许是她害怕江栩被玲珑蛊惑，最后做下错事，后悔莫及。
不管因为何种原因，江妩清楚自己都不能发脾气。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放肆！”
江妩指着江栩的鼻子，大声呵斥。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倒是阿姐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所谓的清楚，就是和玲珑沆瀣一气，为非作歹吗？”
“你不信我？阿姐你不信我！”
江栩冷笑，多年的感情已经压得他快要疯了。
他心里像是住了一头野兽，日夜啃噬他的理智。
在江妩离开这些日子，他想阿姐都快想的发疯了！
这种煎熬又痛苦的感情，经过长夜漫漫发酵膨胀，越发浓烈，再也压抑不住。
终于，他还是没忍住，跑来这里，就为了见阿姐一面。
万万没想到，阿姐竟怀疑他！
也是，阿姐那么聪明，她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思念，纠结，犹豫，愤怒，嫉妒……种种情绪，叫江栩也失去理智，那些积压心底许久的话，想都没想终于说出了口。
“所以阿姐相信谁？容暄吗？也是，谁叫他是你的夫君呢？可惜是个短命鬼活不了多久，很快你就会知道你当初的选择是错的！容暄他根本就不是你的两人！”
她不可置信，眸光震痛。
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会是江栩说出的话。
她从没想到，自己乖巧懂事的弟弟，有朝一日会变的这么尖酸刻薄。
可江栩眼底的恨意和愤怒，那么浓烈，掩都掩不住。
“阿栩……”
许久，江妩才抖着嗓音开口。
她咬牙切齿：“你变了。”
“是，我就是变了，反正在你眼底早就没了我这个弟弟，你只能看到容暄，容暄对你多好啊，我又算什么？依我看，长此以往，整个江家在你眼里都不算什么，因为你只记得你的容暄！”
“你说我被玲珑蛊惑了？我看被蛊惑的人是你吧！也不知道容暄给你下了什么魂药，叫你这么护着他，连你的亲弟弟都不要了！”
“你给我住嘴！”江妩气的浑身发抖。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反正你已经不认我了，所以我做什么都和你没关系。”江栩也憋了口气。
以至于他越说越偏激，剩下的话想都没想，就吼出了口。
“你表面上说什么我是你弟弟，你担心我在乎我，其实你跟他们一样，早就巴不得我死了！这样才不会碍你的眼！”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在寂静的深夜异常清晰。
两人都愣了。
江栩被这记巴掌打的偏了头。
江妩手掌发麻，又气又怒又心疼，更多的是后悔。
“你为什么不躲？”
“躲？”
江栩笑容邪肆。
“阿姐亲自动手教育我，身为弟弟的我，怎敢躲开？”
江妩张了张嘴巴，眼眶通红，眼泪在里面打转，就是倔强的不肯落下。
许久，江妩才带着哭腔，无比痛心喊道。
“阿栩……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这样是哪样？”
江栩嗤笑，眼底带着不屑和说不出的凉薄。
“阿姐，你要记住，就算我变了，我也是因为你变的，因为我——”
爱你啊！
结果那三个字还未出口。
江妩就已经听不下去。
她指着门口的方向，打断江栩的话：“你给我滚！马上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江栩眸光紧缩，不可置信。
继而连连冷笑：“阿姐你这是要赶我走吗？你不要我了？”
“别叫我姐！”江妩狠心道，“我没你这样的弟弟！”
江栩脸色煞白，忍不住后退一步。
江栩灼热的视线落在江妩身上，不用想都知道，她说的这句话对阿弟的伤害有多大。
可是她不能纵着阿弟胡来。
江栩向来乖巧听话，从小就懂事，以至于他忽然叛逆起来，叫人难以接受。
不管是何种原因，他这样去，迟早会害了江家。
她必须让阿弟懂得其中利害关系。
便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江栩的脸。
生怕一看到他，就会立刻心软，什么都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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