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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可惜什么，她即便不说，江栩也知道。
自然可惜江栩，他为了江妩费尽心思，哪怕撇下朝政不管，也要赶来见一见江妩。
结果江妩对他恨之入骨。
玲珑一直以为她可怜，如今瞧了才知道，江栩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只见江栩眼眸微眯，他微微侧头，冷眼瞧着玲珑，阴测测笑了。
“你也就只能逞口舌之快，一条狗也配跟主子这么说话！”
轻飘飘一句话，气得玲珑脸色骤变。
当即就动手要打江栩。
如今她的体内不但有狐妖的内丹，还有了狐妖的法力。
江栩一个凡人，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他就算在这里杀了江栩，都没人知道。
结果没想到，玲珑刚动手，一股强劲霸道的力道就直冲自己而来。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打在她的胸口上。
玲珑被这股力道直接击飞，后背撞在墙上，又狠狠弹开，重重撞在了桌子上。
当即吐出一口鲜血来。
“你——”
玲珑脸色一变。
她都没有看清楚江栩是怎么出手的，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
她不可置信。
江栩怎么可能打得过她？
“这不可能！”
见玲珑不明白，江栩为了叫她死心，便道：“南国极擅巫蛊，有一种蛊虫，一旦种在体内，可叫那人成为自己的奴隶，奴隶若是得了什么好处，主子便会加倍享受。”
“所以你给我种了蛊？”玲珑气急败坏，“怪不得你能打过我，而且在动手的时候，我连一点防备都没有，原来你体内的功力是我的两倍！”
玲珑咬牙切齿：“真是好歹毒的算计！”
“彼此彼此。”
江栩温柔一笑，宛若普度众生的佛子。
可瞧在玲珑眼里，却觉得他和昔日的凤吟不相上下，同叫人浑身冰冷。
江栩道：“若是你对我忠心耿耿，这枚蛊自然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若是玲珑想杀了江栩，必定会遭到反噬。
他温柔一笑：“不过相信你以后会想明白，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对吗？”
玲珑死死瞪着江栩，咬牙切齿。
她向来以女子的相貌，出现在众人眼前。
加上她为了迷惑凤吟，故意学了江妩的动作，一颦一笑，都和江妩相差无几。
就连下意识的小动作，都刻进了骨子里。
只是如今的她已经成了男子，顶着男子的相貌，再怎么英俊，做出女儿家的表情来，只会叫人觉得怪异不适。
江栩却不再看玲珑。
他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江妩身上，见凤吟不知道说了什么，逗的江妩笑的花枝乱颤。
江栩眼底的杀意不加掩饰。
正在和江妩说话的凤吟，像是感受到什么，直接抬头朝江栩的方向看来。
可惜窗前枝繁叶茂的大树，挡住了凤吟的视线，根本看不清树后面的高楼里面是何人。
即便知道凤吟看不见自己，在凤吟瞧过来的时候，江栩的眼底还是染上了一丝不屑。
更多的是势在必得。
“怎么了？”江妩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方才那里好像有人在盯着他们瞧，凤吟的感觉从不会出错。
而且杀意那么明显，凤吟距离这么远都感受到了。
他丝毫不惧。
能跟他们到这里，又想杀了他的，除了玲珑再没有旁人。
不过凤吟并未告诉江妩。
难得出来一趟，又见江妩玩的这么高兴，凤吟不想给她添堵。
他指着前面，对江妩道：“我瞧着那里的花灯不错，你若是歇息好了，咱们就过去瞧瞧。”
江妩顺着凤吟的视线看去，果然那里有不少花灯。
江妩没有生疑，以为凤吟真的是在看花灯，就笑着点头。
“好呀，那咱们快走吧！”
说着也不喝茶了，叫杏儿给了银子就走人。
几人走到树下，这里站了一堆人，围成一圈，里三层外三层，竟是在猜谜语。
见江妩有兴趣，凤吟道：“试试看？”
“好呀！”江妩跃跃欲试。
只顾着猜灯谜的江妩，并没有发现站在身后的凤吟，抬头看向楼上。
而早在凤吟等人来这里的时候，江栩就猜出，凤吟可能知道了什么。
以前的江栩看不上容暄。
与其说看不上，倒不如说他不服气。
觉得容暄哪里好了？值得阿姐如此倾心相待。
只是五年过去，在经过这么多事之后，如今的他又成了一国之主，自然今非昔比。
换句话来说，以前的他就是个横冲直撞，不懂事的愣头青，如今却是满腹算计，城府深沉的帝王。
因此，在凤吟抬头看向这里的时候，他直接戴了一个面具在脸上。
倒不是江栩见不得人，害怕凤吟之类。
只是他有自己的谋划，何况现在还不是见面的好时机。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江栩不得不先伪装一番。
因此，凤吟看到的是一个戴面具的男子，站在楼上，正看着他和江妩。
若是没猜错，方才的杀气就来自他。
虽然凤吟失去了记忆，但他还是知道：这人不是玲珑。
既不是玲珑，又会是谁？
难道……是燕皇？
思及此，凤吟看了一眼兴高采烈，热火朝天猜谜语的江妩。
江妩说过，燕皇江栩，是她的弟弟，也就是江府收养的儿子。
只是江栩他不守着他的朝堂，跑这里来做什么？
昨日凤吟的人还来说，说江栩就在燕国。
总不能会分身术吧？
分身术……
凤吟想起什么，对身后的容七摆了摆手：“你可听过傀儡术？”
容七一愣，不知道凤吟好端端的，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但他还是点头：“听过的。”
当初主子为了万无一失，叫他看了不少书，其中有一个就是傀儡术。
包括良妃娘娘，也是玲珑制成的傀儡。
而玲珑和江栩不分你我。
玲珑知道的，江栩自然能知道。
思及此，凤吟笑了笑：“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
没想到江栩对江妩，竟这般上心。
还真的撇下朝政，不远千里跑来晋国。
凤吟啧了一声，他看着眼前满脸高兴的江妩，心想：还真是一猜一个准。
显然，容七也想到什么。
他试探问道：“殿下问这个，是想……”
“嘘！”
凤吟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对容七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好好看花灯。”
看花灯是其次，不要告诉江妩，以免被江妩知道，影响了心情，才最重要。
明白主子的意思，容七便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没想到已经晚了。
江妩回头，脸上的兴奋都遮不住，她笑着对凤吟道：“你们俩又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
凤吟微微挑眉，慢悠悠吐出两个字：“你猜！”
正在兴头上的江妩，压根就没管凤吟说了什么。
她也只是随口一问，问完后就又继续猜灯谜去了。
最后，看着手上赢来的八个花灯，江妩心满意足。
杏儿也高兴极了。
自从王爷走后，她还没有见主子这么高兴过。
不过现在好了，以后也会越辣越好的。
他们一直玩到深夜才回宫。
原本江妩还担心宫门下钥，最后才得知，晋皇知道他们要出来玩，特地留了西门给他们。
也不算是违背祖制。
江妩听罢，不由感叹，凤吟终于遇到了个真心疼爱他的父亲。
晋皇看似不见凤吟，对凤吟心中有气，可对凤吟的关心和爱护，却半点都没有少。
不是因为爱屋及乌，也不是因为他的神力，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
真好，凤吟所有的不圆满，都将圆满，这是江妩做梦都想看到的画面。
结果就在江妩昏昏欲睡，正要睡着时，她忽然想起什么，嚯的一下坐起身来。
把躺在身侧的凤吟吓了一跳。
“怎么了？”
江妩表情严肃，一脸认真：“晚上我猜灯谜那会儿，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凤吟眸光微动。
他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江妩会忽然问这个。
“不许骗我！我都看出来了！”江妩瞪着他，“当时那楼上有人对不对？”
凤吟眼底划过一抹诧异，没想到江妩还连这个都能发现。
他以为……
“你以为我一心扑在花灯上，玩的起兴，压根就没注意你这边，所以你才和容七说悄悄话，也不打算告诉我是不是！”
江妩越想越生气，没忍住捶了一下凤吟：“你把我当什么？笨蛋美人？花瓶？还是你养的金丝雀？”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凤吟拧眉，一脸无奈好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想叫我怎么想？”
原本江妩也没发现，只是他们方才说起今夜的花灯，江妩便忍不住向凤吟炫耀自己的厉害。
说完了，江妩在心里想，可惜凤吟没猜。
他那么聪明，若是猜灯谜的话，在场肯定没一个人能比过他。
不过，凤吟没猜灯谜，那他当时在干什么？
江妩想啊想啊，忽然就想起来，自己在猜灯谜的时候，好像看到凤吟盯着旁边的阁楼看。
里面的不屑和讥诮，快要溢出来了。
江妩转头问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向容七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明显是不叫凤吟告诉她。
这还是刚刚才忽然回想起来的画面。
凤吟的性子，江妩是了解的，到底有什么事，能叫凤吟瞒着她？
江妩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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