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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水，就没办法生活，那时候的这里还是那样荒凉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见到别的人，那就得多跑几十里路。”
那群人只有模糊的形象，通过动作能判断出他们很激动，
有人挥手，有人冲着别人大喊，也有人蹲在那不发一言…
星海一霸看着这个地方，仅从这遗留下的画面，那干燥、酷热之感就扑面而来，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是多么严峻。
“他们为何不搬走？”
他搭话，老奶奶很高兴，终于对他们的故事感兴趣，不用再一直唱独角戏了。
“你随我这边走。”
老奶奶扯着他的袖子向前走，随着他们走动，这个地方别处的风貌渐渐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个结界还真真实，真实到身临其境，近在眼前。
每走一步，脚下就似踏进了水里，荡漾出一圈一圈的光波纹。
“这是何人布的结界？”
老奶奶停住脚步，笑着说：“咱们慢慢来，等我把故事讲完了，答案就揭晓了了，很快的，别急。”
他点头，继续走。
脚步一转，抬头看，是两座大山，光秃秃的山，寸草不生，连片叶子都没有，名副其实的土疙瘩山。
两座山之间夹着一个小村子，
村子里的房子全都是土砌的，房子的构造也不尽相同，
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一样的房子，上面开了三个洞，两扇窗，一扇门，远远一看倒像个人，还是土人。
这里…真不是人能住的地方。
“为什么不搬走？因为祖祖辈辈都在这里，谁也没想过走出去，这个主意也就从没有人提起。”
老奶奶眼含热泪地看着祖先艰苦生存的环境，心中满满都是心疼，同时也有感激，如今的好日子都是打那时候来的。
星海一霸对于哭这件事很烦，男人哭他无所谓，最烦的是女人哭，
他抬起袖子，轻轻给她擦泪。
“我好了，谢谢您。”
“商量一下，能不要对我这么尊敬可以吗？我受不起。”
确实，这位老奶奶看着年纪得有六十多了，他的岁数虽然远远大于她好多倍，
但是从外表看，他依然是个青春年少的小伙子，让一位老者这样，他于心不忍。
“您…生气了吗？您有什么不高兴的就告诉我，我改，只求你别生气别走，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老奶奶慌张地攥住他的手臂，怕他一怒之下甩袖而去。
“不是，我只想跟人好好说话，不用带过多别的东西。”
他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整个人都是一副兴致缺缺，没精神的模样。
老奶奶很为难，心里已经笃定这个人就是那个人，她怎能放肆呢？
“好好说你的故事，我只是个旁听人，不要顾虑太多。”
看出她为难，他主动搭话。
“好，咱们继续。”
虽然不说那个尊称了，可语气依然带着恭敬。
两人达成共识，继续前进，
这次看到了另一个村子，
这个村子是在一片平原上，茅草屋，有树有草，虽不茂盛，也比刚才的村子情况好得多。
“日子一天不如一天，祖先们就去邻村借水，说是邻村，相距几十里路；邻村人热心肠，愿意帮我们，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可好景不长，很快，邻村也旱了，自己都
过不下去了，再没有多余的水借给外人。”
场景又一变，再次换成那满是土的地方。
这里围了很多人。
全都聚集在村子外的空地上，高个儿的站一块儿，矮个儿的站一块儿，
矮个儿的怀里抱着孩子，都站得笔直，高个儿的围在一起像是在商讨。
“他们现在在商量办法，男人想办法，女人等办法。”
“何故？”
“因为那时女子的地位高，都是一家之主。”
他没有很惊讶，因为妈妈那时候就很厉害，别的地方有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可稀奇的。
“没有水，就活不下去，最后，他们决定去闯一闯，男人们出去找水，女人们就在家里，找到水皆大欢喜，找不到就一起等死。”
嗯？
这个故事为何这么耳熟？
他突然对这个情节有些感触，不知道在哪里听过，心中虽好奇，却也没有打断她的话，默默听故事。
“男人们带好七天的吃食。”
不是三天吗？
他脑海中又蹦出一句话；
奇怪……
“剩下的食物和水都留给了女人和孩子们，男人们带着干粮就朝四面八方走出去了。”
他环顾四周，这次倒是没有换场景，眼前换上了一张地图的画面，
画面上呈土黄色，上面有很多小黑点儿，那些小黑点儿先是集中在一个地方，
接着开始散开，朝着四面八方移动，随着越走越久，有些黑点儿突然就消失了，
“他们出去了得有上千人，可最后回来的却只剩下几十人…”
没那么多人吧……
老奶奶讲到这里又抹了抹眼泪，哽咽道：“据说有人省着吃也没找到水，把尿都喝了还是饿死渴死了，老天爷啊，祖先们那时候可真是遭了大罪了！”
他又默默递出自己的袖子，等她平复情绪，眼睛还盯着那张地图，
地图上此时的黑点儿已经所剩无几，几乎全部都在若隐若现，
可以预料到，再过不久，他们就会全部消失。
“谢谢…”她本想再说那个字，还是放弃了打算。
“这是一场豪赌，赌注就是两个村的命，还好，祖先们还是赌对了！”
“找到水了？”
老奶奶笑着摇头，神情激动欣喜：“他们遇到神仙了！”
星海一霸满脸黑线，他就不该动那恻隐之心，原来他听了半天，是在听疯子发癔症啊……
抬手抹了把脸，他扭头对老奶奶说：“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请莫强留。”
他态度坚决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诶…怎么就走了呢？故事还没有讲完，正要讲好听的地方……”
他其实不知道怎么出去，就直接掉头走了，没想到他方一转身，
精神又是一阵恍惚，再清醒过来，他已出现在外面。
长出一口气，这老奶奶，看来也是个可怜人，疯疯癫癫，只能找路人说话。
这个小插曲他没放在心上，继续赶路，没走多远就又到了有人的地方，
咕咕…
抬手摸了摸肚子，
他呆愣在原地，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他饿了。
心里的小欣喜就像一朵破土而出的花一样钻出来，
脸上也有了笑意。
抬步向前走，随便在路上拉住一个男人，那男人被突然拉住，正要发火，看到他的脸，那没发出的怒火彻底熄火了，换上了激动和欣赏。
“你你您有什么事？”那人结结巴巴问。
“最近的酒楼在何处？”
他此时心情还不错，微微笑着，让人如沐春风。
那路人呆呆伸手向右边一指，恍惚看到远处有饭庄的幡子在飘荡。
“多谢。”
他转身离开，眨眼间就到了数丈之外，再一看，已经没了人影。
砰！
那路人腿一软，扑通就跪下了，眼巴巴看着早已没了他人影的街道。
不过一息，他就发现了一处可以吃饭的地方，
他为什么可以确定呢？
因为这个地方到处都飘着饭香。
仰着头看这个酒楼的名称，
不出所料，还是一株兰草…跟城门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株兰草周围围了一圈小星星…
这里的人都不会写字吗？
他微微摇了摇头，跨过门槛走进去。
“客…您…”店小二本要打招呼，结果看清人脸之后顿时结巴起来，像大白天活见了鬼。
“我饿了，上菜。”
他已经习惯这个地方的人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的模样了，
边走边吩咐，左右看了看，在一处靠墙的桌子坐下，
坐下之后他发现桌子中间也有跟门头牌匾一样的图案，
这里的人还真是对兰草情有独钟。
那小二过了一会儿才过来，过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茶壶和茶杯。
砘！
小二放下托盘，双手激动得来回搓动，磕磕巴巴地说：“…客官，您先…尝尝我们翠星居的仙浆。”
“我没有点这个。”
看着托盘上的白瓷茶壶，他淡淡道出事实。
小二没有因为他的冷淡退缩，谄笑道：“客官确实没有点，这是小店免费供应的，我们这里所有的饭庄酒楼都是这样，凡是到店的客人，免费供应仙浆，而且无限量供应。”
“为何？”
他提起那个茶壶，把茶杯倒过来，一边倒茶一边问。
那小二想帮忙，他摆了摆手，继续让他说。
“因为祖上遗训，不管是外来人还是本地人，一定要让大家都有水喝，所以这里不管是酒家客栈，还是布庄锻厂，全都给进门的人先喝水。”
他点点头，看来方才的故事也不全是疯言疯语。
“可是你们祖先缺水缺怕了？”
“客官猜得对！客官真是料事如神！”
那小二逮住机会就拍马屁，让他都不禁微微一笑。
手中茶杯里的水是淡绿色的，闻着有股提神的悠悠清香，
“此水有别于平常的水，是用什么做的？”
喝到嘴里，那股清香愈发清晰，水的味道也很清冽，不光清冽，还有甜味儿，
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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