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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嬷嬷便退下了。
徐妈妈自进了慈安宫就被关了起来,起初还有人给她送个饭,她还能见到人,这两天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出现过,她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两天了连口水都没喝过,她这会觉得自己的喉咙都要烧着了。
起初她还还有些侥幸,觉得只是故意支开她,过两天就会将她放出去,可是现在却越想越不对劲,她觉得后怕,定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否则怎么会没人来救她呢?
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什么事情呢?难道……是那天的药出了问题,是周太医?
正当徐妈妈胡思乱想的时候,吴嬷嬷带着其他几个嬷嬷进来了,那几个嬷嬷手上端着托盘,徐妈妈一下子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吓得脸色瞬间就白了。
宫里的这些手段她自然是听说过的,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吴嬷嬷搬了个凳子坐下,开口道:“怎么样,这两人过的可还舒坦?”
徐妈妈心里吓得要死,脸上却赶忙陪上笑容,“吴嬷嬷说笑了,奴婢这种天生就是做奴才的,这两日一直待在这里,也没能伺候主子,早都已经浑身难受了,奴婢这种便是天生贱命,享不了这不干活的福。”
“哦,是吗?”吴嬷嬷搓了搓自己的指甲,笑着说:“我可听说了,徐妈妈在安亲王府可是说一不二的人呢,后院的事除了王妃,便都是你在做主了,可比那些个侧妃呀、侍妾什么的‘尊贵’多了!”吴嬷嬷刻意咬重了“尊贵”两个字的音。
“哎哟,吴嬷嬷可折煞奴婢了,奴婢哪能跟贵人比呢?”
吴嬷嬷对着身后站着的几个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嬷嬷会意,赶忙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了徐妈妈面前的桌上。
徐妈妈的嘴角不可控制的抖了抖,“吴……嬷嬷,吴嬷嬷这是什么意思呢?”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有几件事情想要问问徐妈妈?”
吴嬷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徐妈妈听来仿佛都是在掐着她的喉咙说话。
“不……不知吴嬷嬷要问什么?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要是真能这样,自然是最好了,想必徐妈妈也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回话?”
“是是是,奴婢一定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先来说说王妃生辰宴的事吧!”吴嬷嬷径直看向她。
徐妈妈一想,果然……果然是为了那件事……
“不知吴嬷嬷想要知道生辰宴的什么事情呢?”
吴嬷嬷却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不知死活的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装蒜,你以为这些东西都是摆设吗?”吴嬷嬷随意的摆弄了一下桌上的“刑具”。
徐妈妈吓得全身发抖,她何时见过这阵仗,当下哆嗦着嘴皮说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吴嬷嬷说的是何事,还请吴嬷嬷明说,奴婢一定不敢不说实话。”
“周太医和翠儿可是都已经交代了,你确定你不知道是什么事吗?”吴嬷嬷状似无意地瞥了徐妈妈一眼。
徐妈妈当下打了一个冷战,他们都交代了,这是果然出事了吗?
可是周太医会将事实说出来吗,他的身家性命可都在贵妃娘娘手里呢,还有翠儿,翠儿……翠儿这丫头倒是不可信的,整日想着攀上枝头变凤凰,难保被人收买,那我该怎么办呢?
徐妈妈的心里简直百转千回,她飞快的分析了一下事情可能出现的情况,暗自下了决心。
“怎么,还是不知道吗,那看来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吴嬷嬷一挥手,身后的两个嬷嬷立刻上前按住徐妈妈。
徐妈妈拼命挣扎,怎奈何抵不过那两人的力气,只能求饶喊道:“吴嬷嬷饶命,吴嬷嬷饶命,奴婢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你早这样不就好了吗,白费我半天劲!”吴嬷嬷挥手让两个嬷嬷退下。
徐妈妈肩上一松,当下瘫倒在地上。
随后徐妈妈交代了她要说的所有的事情,当然交代的内容与周太医的基本一致,没有一件事情牵扯到温贵妃和右相,只说都是温淑婉的主意。
吴嬷嬷知道她不老实,又对她动了刑,这些“刑具”都是后宫里专门惩治那些不听话的嫔妃和宫女的,用在身上也看不出任何痕迹,基本没人能在“刑具”施加下还能不老实交代的。
但是徐妈妈却一口认定所有事情与温贵妃无关,温贵妃当初只是派了她来伺候温淑婉的,后来温淑婉的种种设计都是出自她自己的本意,与她人无关,而徐妈妈自己也只是听主子命令做事的下人。
吴嬷嬷无奈只能先松开她,暂时还不能要了这个人的命,转身命人看紧徐妈妈,自己去向太后禀告审问结果。
太后坐在上座,手里抚摸着那天“处置”了的猫,面色阴沉,“这右相府的奴才倒是一个顶一个的忠心,右相真是好手段。”
“太后,接下来怎么做呢?”吴嬷嬷站在一旁请示。
“能怎么办呢?人家训奴有方,整个右相府怕也就那一个是蠢货了。”太后指了指温淑婉的房间方向。
“去请皇上过来一趟,这事还需皇上定夺。”
“是,奴婢马上就去。”
皇上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到慈安宫,最近江南水患的事情搞得他焦头烂额,根本没心思管这些破事,但是想到自己的弟弟,还是来了。
“皇上,依你看,这件事要怎么处理呢?”
“既然都说了是温淑婉的主意,那事情就到这里吧!再牵扯下去也没有意义。”皇上疲惫的揉着眉心。
“皇上说的是,哀家也是这个意思,他们既然决定了弃车保帅,那我们也只能成全了,只是……右相教女无方,该有的处罚还是要有,否则皇家的颜面往哪搁。”
“是,儿臣明白,那温氏该怎么处置呢?”
“她,虽说是蠢了点,但还是有点用,暂时先放着,贬为侧妃吧!”
“是,就依母后的意思。只是……世安那边怕是……”
“就由母后去做这个恶人吧,不能让他这个做弟弟对你有误解。”
“多谢母后,母后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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