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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血腥味在庭院弥漫，血水在地上蜿蜒，趴在石桌上的女子面带笑意，胸前空旷的大洞却显得惊悚。
“司公子这么晚了还要出门？”
因酒馆打烊晚刚要回家的酒馆小二见到熟悉的身影，开口问道。
司泽阳收回关门的手，冷漠的点了下头，并无交谈的意思。
酒馆小二却如同不会脸色一般，不依不饶的拦着他的说了起来，“我闻司公子身上酒气浓重，可是小娘子打的酒喝完了？”
“你家小娘子对司公子真是好，知晓你喜爱桂花酒，便日日来为你打酒，从不……”
司泽阳打断他，“我不喜桂花酒。”
酒馆小二摸了摸后脑勺，疑惑道：“可你家娘子是说你喜爱，还说你很少有喜欢的，桂花酒算其一。”
司泽阳回忆起头回尝桂花酒时，似乎确实多品了几口，还随口夸赞了一句。
“司公子有事还是快去吧，莫让家中的小娘子等着急，我便不打扰了。”
听见天空震耳的雷声，酒馆小二连忙与他道别。
雷声愈发震耳，伴随着雷声的闪电似乎要劈落在司泽阳身上，而他却一动不动，任由冷风吹起他的墨发与衣摆。
“司泽阳！你疯了不成？”
匆匆赶来的陆云骥见司泽阳一动不动，任由头顶的天雷离他愈来愈近，忍不住喊出声来。
陆云骥连忙在周围施了结界，隐去形迹为司泽阳护法。
直至天微亮，结界内的人才划破结界走出，他衣着干净整洁，似乎昨夜渡劫的人并非是他。
陆云骥上下打量了他一遍，问道：“寻来百灵草了？”
司泽阳轻颔首下后，直接御剑飞行朝正清派而去。
陆云骥本要斥责的话卡在喉间，他疑惑的皱了下眉，总觉得司泽阳修为恢复后与曾经有些不同。
匆匆离去的陆云骥未能见到他们原本站的地方出站一男一女，男子俊美却不显阴柔，女子面若冰霜。
“为何让司泽阳恢复修为？”凌翊川侧目望向身旁的女子，饶有兴趣道：“莫不是……心软了？”
闻言，时初并未看向他，目光冰冷彻骨的盯着司泽阳原本站的地方，“唯有得到后再失去，才足够痛苦。”
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眸光微闪，饱含深意道：“凌翊川，你说是吗？”
被问及的凌翊川眼尾轻挑，带着蛊惑人心的声音道：“是啊，要让他痛失所有。”
正清派此时一片宁静，戚无妄等长老见司泽阳恢复修为便挥手让他离去。
“随你一同去的那位姑娘呢？”
见戚无妄询问起时初，司泽阳面上不曾有半分异样，平淡道：“柒柒姑娘毕竟是魔修，不愿在正派宗门常待弟子也劝不动，不过弟子在她身上做了印记，如有意外自会前去支援。”
戚无妄并未有所怀疑，轻颔首便放他离去。
月光洒落，坐于床榻上禁闭双眸的司泽阳眉头紧皱，额间细密的汗珠愈来愈多。
他猛地睁开眼眸，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水，神色晦暗不明。
“司泽阳，第二次了。”
时初那滴顺着鼻尖低落在地的泪珠与细微的喃呢，在他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生了心魔他该如何问仙求道？
随手抹掉唇边的血迹，司泽阳再次阖眸逐渐，强压下心底的波澜。
司泽阳归来后一直待在居所内修炼，寻常弟子许久未见他现身。
直至带领弟子前去秘境历练那日，众人才再次见到他的身影，只见站在最前方的男人身着淡青长袍，唇色略带苍白，神情淡漠。
见他嘴唇苍白无血色，万护担忧的低声关怀道：“若是师父伤势未愈，此次历练不如让陆师叔去？”
站在不远处的陆云骥瞪了眼万护，僵硬的扯了下嘴角，没好气道：“伤势未愈直说，免得届时给正清派丢人。”
司泽阳扯了下唇角，发觉自己笑不出来才垂眸摇了摇头，冷声道：“放心，无碍。”
见状，陆云骥微微皱眉，司泽阳身上的违和感再次出现，对方定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环顾一圈，司泽阳对着静候的弟子扬声道：“苍云境已开，金丹内弟子皆可参加，今日由我带你们前去，境内危险与机缘并在，切记不可为机缘丢了性命。”
“弟子谨记。”众多身着竹青衣袍的弟子们拱手应下。
司泽阳从乾坤袋内召出飞舟，不大不小，恰好能容纳下在场弟子。
正清派距苍云境不远，乘飞舟不过一刻钟便抵达秘境。
秘境尚未开启，秘境外一片剑拔弩张的气氛，司泽阳到时正见缥缈派弟子拔剑对向红衣墨发的凌翊川。
其他正派并不像缥缈派那般激动，但也目光不善的盯着一众魔修，修士分为两波，一边为正派弟子，另一边则是魔修。
见司泽阳从飞舟走下，缥缈派弟子才收回手中的剑，朝他恭敬道：“司掌门。”
司泽阳颔首，目光朝凌翊川投去，竟见他身旁站着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人。
对方与凌翊川一样身着红衣，面容被渡劫期的修士遮掩，其他修士看不出她的模样，同为渡劫期的司泽阳则一眼认出了对方。
正是许久未见的薛灵儿。
察觉到司泽阳隐含威压的目光，薛灵儿艰难的朝凌翊川身后挪去。
“司掌门可要管好自己的眼睛，若是看了不该看的当心本尊挖出来泡酒。”
凌翊川一开口便火药味满满的话引得众人诧异，毕竟司泽阳不过是看了眼他身旁的女子。
众人猜测道：难不成这是魔尊的女宠？
司泽阳缓缓收回目光，并未理会凌翊川的话。
见状，正道弟子也将视线放于即将开启的苍云境上，不过耳朵都竖的直直的，想看看接下来可有好戏。
话一开口凌翊川便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为他今日的目的，与司泽阳交恶显然不是个好主意，他怎会突然沉不住气？
不过是想到时初望向司泽阳时复杂的神情，心中便升起一股怒意，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
凌翊川垂下眸，目光略带复杂的沉思，旁人却见他神色阴翳的收回目光，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苍云境结界隐约松动的迹象将在场众人的思绪吸引过去，静等片刻后结界便完全打开。
司泽阳率先带着正清派众人进入秘境，其他正派弟子紧随其后，凌翊川望着最前方的身影，唇边划过一抹冰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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