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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揽月轩里，除了一桌子残菜剩羹，就只有几个围着桌子打扫的阿姨。
“这里的人呢？”段放问。
洒扫阿姨头也没抬的回了句，“走了。”
“走了？”段放愣了下，才转身出来。
九班36个人，走在一起都浩浩荡荡的，很显眼。
段放往前走了一段路，就看见他们了。
没有急着跟上去，而是不近不远的跟着。
到了大厅，容悄和傅明轩进去结账，其他人都往停车场方向走。
段放等那些人都走了，才进了大厅。
“容悄。”段放一进来，就冲容悄喊了一声。
容悄和傅明轩同时回头，看见段放的时候，两人脸上的表情出奇的淡漠。
看见容悄和傅明轩站在一块，段放就不爽，迈着潇洒的步伐走过来，指尖捏着一张金色的银行卡，递给前台，“竹意轩结账。”
他睨了容悄一眼，“另外，揽月轩的账，也算在我头上。”
“容悄，来过圣诞节啊？”段放侧过身，靠的容悄很近。说话的时候，故意低下头，几乎都要蹭到容悄的头发。
容悄身上有一股很淡很好闻的香味，像某种药香，有些勾人。
段放瞧见她露出来的锁骨，眼神有些潮湿。
借着说话的时候，他还想再靠近一些，容悄却被旁边的傅明轩拽开。
“段放，你买你自己的单就行。我们班的单，用不着你付钱。”
“切~”段放冲傅明轩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你个穷鬼离我远一点，别把你身上的穷酸气传染给我。我不是请你们吃的，我是看在容悄的面子。”
段放用眼神扫过傅明轩浑身上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轻蔑，“穿成这样也敢来齐乐山庄消费？要不你买了这个单？”
他笃定，傅明轩买不起。
傅明轩家里穷，半工半读的事情，全校都知道。
齐乐山庄一顿饭四位数打底，他们全班来消费，价格翻倍。
段放是存心让傅明轩难堪。
傅明轩当即从包里拿出一张卡。
那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储蓄卡，跟段放那亮晃晃的金卡没法比。
他刚拿出来，就被段放抢过去，捏在手里转了转，“啧~穷鬼就是穷鬼，储蓄卡？这年头，谁还刷储蓄卡啊？你还真拿得出手啊？”
傅明轩皱眉，“请把卡还给我。”
“切，给你就给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段放说着，随手一扔。
傅明轩没接到，那张卡就掉在了地上。
“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段放用极为挑衅的语气说道。
傅明轩盯着他得意的脸看了几秒，最终什么也没说，弯下腰捡起那张卡。
段放对容悄说：“容悄，你看你们班长，真是寒酸。跟这样的人一起出门，你也觉得丢脸吧？”
容悄扫了他一眼，并未多言，而是转身，将手里的那张卡递过去，“揽月轩的账结一下，谢谢。”
“那是……”段放看见那张卡，有点不可置信，“黑卡？”
而且，还是全球限量的至尊黑卡。
全球拥有这张卡的人，不超过十个人！
现在那张卡，竟然在容悄手里？
段放也只是在照片里看见过，当初特别想要这张卡，拜托老爸辗转找了好多关系，花了一大笔钱，最后也没拿到。
段放反应过来，“这是容九给你的？”
容悄皱皱眉，却并没理他。
傅明轩刚直起腰，段放就道：“傅明轩，你个拿普通储蓄卡的人，是怎么跟拿限量黑卡的容悄站在一起，而不自惭形秽的？我真是佩服你的脸皮啊。看看人家容九，一出手就是至尊黑卡，你呢？你有什么？”
“说完了吗？”容悄接过黑卡，揣回兜里。侧过身，冷冷的目光没什么温度的落在段放脸上。
那眼神凛冽，盯的段放心中一颤，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容悄已经收回视线，对傅明轩说：“走吧。”
“好。”傅明轩将储蓄卡捏在掌心里，微微绷着的下颌弧线，表达了他此刻不太愉快的情绪。
两人走出大厅，前方不远处的夜空中，忽然绽放出一簇烟花。
烟花耀眼，在漆黑的夜幕中绽开，那瞬间的光亮到极致，也璀璨到极致。
那簇烟火刚刚消失，便有另一簇升上夜空，再次绽放。
容悄的脚步停下来，仰望着夜空中的烟火，“那是什么？”
傅明轩侧首看她，“那是烟火。”
“好漂亮。”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眼中被烟火照亮。
傅明轩则看着她的侧脸，半晌才附和了一句，“是啊，很漂亮。”
烟火燃放了足足十分钟才结束。
不远处的星空中，却有星火慢慢靠近。
那不是烟火，是散在天空中的灯光。
红色的，像是排着队的精灵，有序的飞来。
近了，灯火越来越亮，在空中的队列也能看的清楚。
那些是无人机，在空中组成各种形状。
圣诞树、圣诞老人、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无人机在空中有序的变换着形状，有条不紊，每一个形状都极其逼真。
到最后，形状像星星一样散开，组成六个大字，飘散在夜空中：“悄悄，圣诞快乐。”
而与此同时，容悄兜里的手机响起。
屏幕上浮动着容占的名字，她扬起笑容，接起电话。
“容占。”
“喜欢吗？”听筒里，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充满对她的无限宠溺。
“喜欢。”容悄看着天空中的字，“很喜欢。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了。”
女孩的嗓音清甜，充满欢快。
容占在那头低笑，“我在门口等你。”
“好。”容悄挂了电话，就朝门口奔去，连站在她身边的傅明轩，都遗忘了。
傅明轩喉结滚动，看着她走远，才抬脚跟上去。
段放和容思思、唐佳琪，也都看见了这震撼的一幕。
三个人的心情各有不同，表情却是如出一辙的不爽。
九班的所有人，都到了停车场，看见停在那的黑色汽车，表情都是一震，刚才还闹哄哄的一群男生，瞬间噤声。
现场十分安静。
而靠在车身上的男人抬头看过来的那一刻，以沈新远为首的男生们，一个个都不自觉的站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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