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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贤第一次对死亡如此敬畏，有种死生不由己的无力感。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或者，在几年前我就死过好几次了。”她苍白的脸上浮起笑意，“程医生，你说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一边等死一边活着吗？”
“你，这件事你再好好想想，费用不是问题……”
“我没想活那么久。”她突然打断他。
只要，只要活得比岑怀生久，就够了。
“程医生，这些是秦寒枫不能知道，不管是为了他好还是为了我好，你都得瞒着他，他未必想知道这些。”
岑子烟缓缓闭上眼睛，像是对程贤一切好意的无声的拒绝。
程贤的眼眶酸了酸，他再也劝不出口。
“好，我答应你。”
程贤逃离似的走出病房，推开门看见一身西装笔挺，神色却尽是轻佻的程慕。
对方西装半敞，衬衫领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没系好，领带随意的挂在脖子上，不像是刚从哪个谈判桌上下来的精英，像是跟人打过一架的雅痞。
“我去你办公室，护士说你一早就来了这间病房，怎么了？谁在里面啊？”
程慕的视线有意无意落在他身后玻璃窗框里的病床上，躺着的人身形瘦削。
“还是个女人？”
“程慕，你之前怎么在外面风流的我不管，不过，这个人不行。”
程贤说不上来他是担心弟弟身陷其中，还是单纯的不希望他跟秦寒枫对上。
“怎么了？是我未来的嫂子？那我就更得看一眼了。”程慕一把挥开程贤的手，作势要推门进去。
程贤怀疑程慕那点心机和手段全都用到他身上了，不过片刻，程贤抬手按住程慕的手肘，用巧劲往后一翻，程慕整张脸都拧成菜色。
“每次都来这招，还有没有点新鲜感了？你不腻我都腻味了。”
“不管有没有新鲜感，能制住你就行。”程贤顺势推了他一把，两人很快走出这间病房的范围。
程贤的话已经引起程慕的兴趣，他用程贤的电脑调过那间病房的资料，却一无所获，他甚至怀疑程贤在那间病房跟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程慕来医院报到的第五天，程贤忍无可忍，“公司倒闭了是不是？你怎么这么闲？”
“公司倒闭了你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程慕悠闲地坐在程贤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微眯的桃花眼像是只满腹算计的老狐狸。
“我说哥，里面那个人该不会真是你女朋友吧？那也用不着藏得这么严啊，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你在怕什么？”
程慕四六不着调的调侃让程贤不安，他心里那句‘她是秦寒枫的女人’始终没说出口。
“行，你不说就算了，我天天在这里耗着也没人给我开工资。”程慕眼尾上扬，不知在算计什么，只见他起身理了理西装下摆，“我先走了，等你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让我见见人。”
程慕当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顺路’去了趟vip病房。
程贤医院里被程慕调戏过的护士，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一路上卖色又卖笑，很顺利就到了那间病房。
程慕的手刚碰到门把，就启开一条缝。
门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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