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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一刻，他看见了外面的光，所以费尽了力气想要破壳而出。
最终，他也成功了。
只不过，当他看到外面的场景的时候，却感觉到一阵失落。
那抹光线只不过只是微微地从洞口上面透露出一点，到了夜晚的时候，便还是漆黑一片。
他很饿。
像所有的蛇类幼崽一样，他把蛋壳里的东西吃完了。
到后面，他便再也没有任何营养能够摄入了。
不过好在他的体型足够大，要是自己出生的时候只是一点点的话，大概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吃掉了吧。
所以他也弄不清楚自己是幸运的，还是不幸运的。
幸运的是他从出生的时候便拥有着巨大的能力，这使得他免于野兽的侵袭，并且能快速的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螭觉得自己的生活非常的无趣，除了满足自己每天必须活着的东西，他便再也没有可以去做的事情了。
很快的，他便可以自由的化为人形。
就是从这一刻起，他便碰到了许多人。
他们和自己是同类。
这是螭第一个想到的想法，他想试着融入。
但很快，螭发现他们并不欢迎自己。
他也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鳞片是需要掩藏起来的。
丑八怪，恶心的家伙......
这是他们最常对自己说的话。
渐渐的，他便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或许他生来就不能被容许活下去的吧。
自己的沉默却成为了他们愈加过分的理由。
到最后，螭并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便离开了。
但那些人依旧不肯放过自己。
直到那一次，他遇到了那个人。
明明可以不管自己的，偏偏在那件事上插了手。
当然，自己刚开始的时候也并不领情。
那时候的他不需要任何人来帮助，那样活着就好，如果也有一天能死掉，那对他来说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你没事吧。”
他抬起头，却有些发愣。
他几乎在下一刻就将头低下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关心自己。
不过很可惜，他不需要这份关心。
他本以为对方因为自己的这副模样会知难而退。
但出乎意料，对方就和黏在自己身上的一样，根本不肯离开。
渐渐的，自己也接受了对方的存在。
“小蛇？”衍看着他笑着，用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螭闭上眼睛，很快，对方的声音就又传来了。
“和我说说话呀。”
或许，他觉得并不止如此才对，他很喜欢，对方待在自己的身边。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也好。
但他错了，因为没人想听他的想法，到最后，那人还是离开了。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对方要离开。
只是留下一句自己要出去一段时间的话，人便不知所踪了。
他想知道原由，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开始疯了似的找对方。
他确实是找到了，正当他以为对方这次不会离开自己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错了。
一次又一次的。
他也曾问过对方原因，但对方根本就不肯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直到最后，他终于碰到了对方，这一次，对方却真的消失不见了。
任凭自己怎么求对方都没有用。
甚至对方连自己的记忆都带走了。
他好难受......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再记得衍是谁了，他依旧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很久，很久。
一切都回到了以前，螭有些时候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但他却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那些家伙又开始蜂拥而至了。
但这次的螭却变得不耐烦，直接将那些恼人的家伙赶跑了，或者是杀了。
这么做的效果很快就显现了，自己旁边的那些恼人的家伙变少了，除了一些穷追不舍的人。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螭的生活仍然无趣。
变故发生了，那些人趁着自己不注意重伤了自己，他们带着自己的逆鳞跑了。
可事实上又是什么呢，螭不过是自己想走向死亡罢了，或许，这是他唯一能死去的方式了，但比起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活着，他宁愿选择另一条路。
很可惜，这一次自己的愿望却并没有实现。
拿走逆鳞确实让他虚弱，但却不会让他死亡。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鹰的巢穴，只不过是随意选取的地方罢了，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去哪都可以。
预料之中，那鹰看见自己就逃跑了，甚至连自己的蛋都不要了。
他兴致缺缺地直接将对方杀死果腹了。
可这一次，他察觉到了鹰巢里的另一个存在。
螭能感受到对方并不是强大的对手，相反，看起来是很孱弱的，还是一捏就会碎的那种。
他当然还是兴致缺缺，果腹也不需要那么小的东西。
他也累了，于是便不再理会那个躲在暗处的小东西。
他放任对方去做事，没想到，那小东西胆子却大得很，到后面居然提出要帮自己治伤。
螭提了一些兴趣。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即使只有那么小一个，却胆子大到想要杀了自己。
螭是很想死亡，但他不想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走向那条路。
还是被人欺骗的。
那些抹在自己身上的药压根就是毒药。
但任由他的本事有多么大，依旧还是不能解掉这种毒。
结果可想而知，那小东西逃走了。
螭醒来的时候很生气，但其实还有另一道声音告诉自己，他必须要去追到对方才行，否则自己会后悔。
他照着那道声音去追赶了。
最后，他才明白自己真的做了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事情。
是他，是他回来了。
“小蛇？”
谢衍看着在一边发呆着的人，用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这一幕和螭脑海中的画面重合了。
下一刻，他抓住了对方的手。
“阿衍......”
他轻声叫着对方。
“我在。”
没有什么其他的言语，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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