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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白桃甜夏 > 第135章 求婚(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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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声响了几声后接通,季知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有些说不出的疲惫。

    温年一阵心疼,“昨晚是不是又没睡好?”

    这两天要赶工,夜戏也多,每次结束拍摄就到了深夜,温年只好住在剧组,算来已经有三天没见到季知珩了。

    季知珩那边也忙,两人这几天见面的功夫,加起来还不如以前一天多,说不想念不挂怀那都是假的。

    以前温年知道季知珩年纪轻轻成就不小的时候,总觉得季知珩是那种天生的聪明人,可现在更进一步的了解之后,尤其这段时间,见识了季知珩的工作强度之后,她才知道,所谓天才,背后其实是源源不断的努力与没日没夜的艰辛。

    这样想着,她的声音里就越发带上些许着急,“你老是告诉我说好好休息,别老熬夜,现在轮到你自己,也不拿自己当回事。医者不自医你不知道吗?别仗着自己是医生,就对自己的身体为所欲为。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了,我还没点头呢,谁允许你不好好对自己的?能休息的时候,你一定得好好歇着,听到没?”

    温年从来说话都是软软糯糯,徐徐缓缓的,如今却为了督促季知珩,语速都比之前快了不少,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听到啦,”虽然被训斥了,但季知珩的声音里却带着笑,显然甘之如饴,“我会记着的。你们那边忙完了吗?还是遇到了什么事。”

    这是问温年为什么忽然打电话。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们今天大概几点下班?”温年没说放假和过生日的事情。

    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开口,季知珩就算再忙,也会抽空赶回来一趟。

    但代价就是季知珩需要挤压更多的休息时间,才能把缺掉的进度赶回来。

    生日的事情,可大可小,可过可不过。

    最重要的是,她不希望季知珩太累。

    先前她出于好心,有时候剧组结束的早,知道季知珩要在实验室加班,就做了饭去给他送夜宵。虽是好心,可隔着实验室的玻璃,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再看看季知珩明明着急,却还是为了不让她失望,刻意放缓的扒饭动作,温年就明白,有时候善意的关心,也会变成甜蜜的负担。

    “今天估计得到十一点左右了吧,年年,你这边如果有事的话,我会早点回来……”

    “我能有什么事呀,我就是问问你,看看要不要等你回家。既然你回来都那么晚了,我到时候给你留一份粥,你回来自己热一下吃。”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温年挂断电话,应了雒洛的约。

    说是半天假,其实只是比普通工作下班早了两个小时,同时晚上不加班罢了。

    所以温年挂断电话,从片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和雒洛约的是晚上七点,于是她先回了一趟家,在电饭煲里放好五谷,又定好时,待一切处理妥当,才去了雒洛说的地方。

    来京市这么久,温年其实去的地方屈指可数。

    除了医院,就是片场、季知珩的家,撑死再加上华天,和当初与周安安一起逛过的海洋馆。

    其他就没了。

    寡淡至极。

    要不是司机师傅是个本地人,几乎哪哪都熟,直接将她放在了餐厅门口,怕是光找路,都让温年有些发憷。

    约定的地点是一家西餐厅,就在京河边上,优雅浪漫的法式基调,一进门大厅里就有人在弹着钢琴曲,再往上走,顶楼临窗的位置,更是绝佳的观景位,几乎一眼就能看到京市的地标性建筑。

    温年报了雒洛的名字,服务员很快领着她上了楼,因为雒洛还没到,包厢里的灯还暗着。

    “就是这间了,您请进,我来为您开灯。”

    女服务员声音温和甜美,温年没有多想,走了进去。

    然而下一刻,灯没有被打开,身后却骤然传来关门之声。

    温年眼前一黑,脊背一僵,霎时就要惊呼求救。

    忽然,一抹浅淡的亮光,在漆黑的屋内亮起,紧跟着,星星点点,一颗又一颗,伴随着跳跃的火苗,在四周闪烁起来,天花板上流泻着垂坠的星光灯丝,如雾如雨,如幻如梦。

    这一刻,她仿佛置身繁浩星河。

    人影摇曳中,音乐声响起。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

    一道又一道声音,熟悉至极;一张又一张脸,亲切至极。

    雒洛,扁扁,周安安,甚至还有沈煜宁和顾宴泽。

    就在温年愣怔着,想不通这些人怎么忽然全都聚拢在一起的时候,一道她万万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身影,一步一步,在星辰烛光里,朝着她走来。

    曳动的蛋糕灯烛将晦暗不明的光投射在那人脸上,越发衬得他面冠如玉,神采飞扬。

    那人走上近前,就那样轻轻的捧着蛋糕,出现在她的面前,为她戴上生日王冠。

    “年年,生日快乐。”

    “季知珩……”

    温年张了张口,这一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谢谢大家……”

    眼睛一热,温年心中触动莫名。

    背井离乡的时候,还能在生日当天收到这样的惊喜,这是她在此之前,绝对不敢想的事情。

    可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了。

    “吹蜡烛,吹蜡烛!”

    众人围了过来,温年感激的看向众人。

    这时,就连捧着蛋糕的季知珩,也扬唇含笑,“快些许愿吹蜡烛吧,再等可就要燃尽了。”

    温年连忙闭眼许愿,几息之后,忽然深吸一口气,“呼”得一下,将蜡烛全部吹灭了。

    “走,切蛋糕。”

    季知珩自然而然且牵着温年的手,朝着最中间的桌子走去。

    然而,当季知珩刚放下蛋糕,脚下蓦然浮现出诸多星辰点点的烛光,就在温年吓得一跳时,却才发现那些灯光映衬之下,四周竟是遍布玫瑰。

    刚才她紧张慌张,以为是餐厅里的香氛,没有多想,哪里知道,这香味竟然是满屋的玫瑰香。

    与此同时,季知珩也陡然单膝跪地,手捧鲜花,拿出一个小锦盒。

    “年年,嫁给我,好不好?”

    温年一怔,看向季知珩手里那个打开的锦盒。

    里面放着的,是一对样式别致的戒指。

    求婚?

    上一次,在车里不是已经求过了吗?

    这个念头刚一出,温年脑海中便划过当时季知珩当时说过的话。

    “……总觉得这样随随便便就成功,少了一点仪式感。”

    “……应当给你补一个正式的求婚仪式的。”

    那些话在耳边划过,温年还记得自己当时笑着不以为意,说仪式都是虚的,真心才是最重要也最珍贵的。

    这段时间,两人都过分忙碌,连见面都没多少功夫,她早已当初季知珩那些话不过戏言,又或者说过就忘,却万万没想到,他从来都不是玩笑。

    而是真正将许下的诺言,都当了真。

    只是这戒指……

    “先前不是已经有了戒指了吗?怎么又来。”

    温年脸颊发红,还是把鲜花先接了过去。

    季知珩腾出手,把指环拿出来,一如先前在车里那回,轻轻戴在她的手指上。

    “先前是店里买的成品,难免有雷同的,所以这段时间忙里偷闲,自己做了一对,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一样的——给你的东西,总要独一无二才好。”

    季知珩声音温磁坚定,换做其他人说出来,一定会显得油腻的话,从他口中缓缓道出,却像是温醇香远的茶,清新悠然。

    “你还没说,应不应呢。”季知珩的声音低沉着,也不知有意无意,还带了些许软和,温年哪里能扛得住?

    当即便被勾了三魂七魄,和那天晚上一样,吃吃地笑着,“应应应。”

    “呦呦呦!答应了答应了!”沈煜宁的吆喝声响了起来。

    温年一吓,这才想起身边还有其他人,当即羞得脸更红了,只可惜灯光昏黄,看不太清。

    但这头一开,其他人哪里肯饶了她?

    “亲一个亲一个!”顾宴泽紧随其后起哄。

    剩下几人也跟着吆喝。

    温年羞得直往季知珩怀里钻,这群人真坏!

    好在季知珩知道她脸皮薄,将人揽在怀里,笑着挥手,止住顾宴泽和沈煜宁的闹腾,“她脸皮薄,要是早知道你们兄弟这么聒噪,才不让你们过来帮忙。”

    这段时间实验室事情多,单靠他一个人,还真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顾过来,所以季知珩只好请外援。

    先开始找的雒洛,因为她是温年的闺蜜,出的主意会更靠谱一点;当然也是因为温爸爸温妈妈不在,这样的场合,终究得找个温年熟悉的人,来做见证。

    哪里想到,沈煜宁也跟着来了。

    后来顾宴泽知道了,又带来了扁扁,周安安在公司消息灵通,也主动联系了上来,这就一连串的滚了一桌人。

    虽然比季知珩原计划的要多,但这些人都是温年熟悉的朋友,季知珩就没有推脱,再加上人多力量大,把一切都提前布置妥当。

    “开灯吧,我们让小寿星切蛋糕。”

    季知珩把切蛋糕的工具递给温年,这些人堵住了嘴,就不会乱讲话了。

    蛋糕是季知珩亲自做的,味道比外面的蛋糕店还好,温年一口就尝了出来,整个人从内而外都变得甜甜的。

    原来季知珩没有忘记她的生日。

    原来还有这么多朋友记着她的生日。

    真好呀。

    “季知珩,别以为我家年年答应了,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人还没过门呢,要是被我知道你欺负年年,我肯定饶不了你!”小小的蛋糕可收买不了雒洛,还不忘撂狠话。

    扁扁也跟着应和,“没错,季先生,你可得好好对我家温温。”

    周安安更是代表粉丝示威,“如果欺负温温,我们全网漫粉也饶不了你!”

    “放心吧。”季知珩看着温年,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我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

    他的小朋友,放在心尖尖儿上捧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舍得欺负?

    更别说让别人来欺负了。

    温年是个脸皮薄的,以前要是听到这些话,肯定羞得要钻进地缝里去。

    包括刚才突然被二次表白的时候,也依旧害羞。

    但如今冷静下来,想起之前决定要改变,不再那样羞怯软弱,再加上众人都是她熟悉的,便恶向胆边生,轻轻拧住季知珩的耳朵,“听到没,你要是敢欺负我,我的姐妹团可不是吃素的!”

    “饶命饶命,媳妇儿饶命!小的记住了!”

    季知珩配合着温年玩闹,一句“媳妇儿”顿时引起众人大笑,温年也轻拍他一巴掌。

    “谁是你媳妇儿,可还没领结婚证呢!”

    “没错没错!没有结婚证,一切都是空谈,老季你现在别得意,别看你求婚早,指不定我比你结婚早呢!”

    顾宴泽一直吃葡萄酸,这会儿逮着机会,自然不会放过,结果刚一出口,就见温年嘻嘻笑着看向扁扁,“扁扁,顾总说他快结婚了呢,你答应他了?”

    扁扁吃着蛋糕,“顾总估计是和其他美女结吧。”

    顾宴泽:“!天地良心,我发誓,扁扁我心里可就你一个,我跟前也就你一个美女!”

    扁扁:“……”

    雒洛:“所以我们其他三个人都不好看咯?看来这饭吃不了了!散伙散伙!”

    顾宴泽:“……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说不过总行了吧?

    别人的生日宴和求婚宴,只有顾宴泽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好在蛋糕之后,很快便是硬菜红酒,带着报复非单身人士顺便吃大户的心态,顾宴泽一个人喝到最后整个人都醉醺醺的,最后还是扁扁看不下去,叫了个代驾顺路送他回家。

    季知珩高兴,也喝了不少,最后也被温年连拉带拽打车带回了家。

    与顾宴泽喝醉了就撒酒疯,站上椅子要跳舞的鬼畜不一样,醉酒后的季知珩乖得像是粘人的狗狗,不吵不闹,只把温年当抱枕一般不撒手,又像是拱白菜似的将她拱来拱去。

    好不容易把人丢回主卧床上,煮了醒酒汤哄着季知珩喝下,温年正准备去洗碗,却又被某个狗皮膏药拽了回去,跌坐在床边。

    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侧趴着身子,脸枕在她的腿上,还蹭了蹭找准舒服的位置,呢喃着“年年”,脸红脖子红的睡了过去。

    从来都只见季知珩斯文儒雅的样子,哪里见过他这般呆萌,温年小心翼翼帮他摘掉眼镜,那长如鸦羽的乌黑睫毛便映入眼帘。

    温年靠坐在床头,轻轻抚着季知珩精致的轮廓和眉眼,想着以后他们会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甚至不久之后的每一天,她一睁开眼,就会看到这乖巧的睡眼,心里就有些怦怦跳的羞怯与欢喜,还有满满当当快要溢出来的暖洋洋。

    窗外的秋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透着凉意。

    可屋里的人,却一坐一趴相互依偎取暖,逐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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