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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银台响起到账播报，商牧年拿着付款码转身回了收银台。
江倾水收拾东西起身走到餐馆门口时，回头见商牧年也走了过来，便站在原地等他。
商牧年有些意外的瞥她一眼：“有事？”
他说话的时候，脚下步子没停，继续往外走。
“你什么时候再去大树百货超市上班？”
“周五晚上。”
周五周六超市人多，娄大树忙不过来。
“你能帮我算一下账吗？”
“？”
“娄老板给我送了文具，没收钱。”娄大树死活不收她钱，她只能找商牧年了。
她这么一说，商牧年也想起来娄大树给她送文具的事。
“周五来超市找我。”
“谢谢你，你吃雪糕吗？”
他步子迈得大又走得很急，江倾水小跑着跟上。
商牧年放慢步子：“吃。”
他这个新同桌还真是一点都不想欠人情。
刚好路旁就有小卖店。
“你等我一下。”
江倾水说完就跑进小卖店买雪糕。
小巷子里的雪糕种类少，按标价分类，最贵的是五块。
商牧年微微偏头，看着江倾水在标价最贵的雪糕货篮里拿了两只出来。
还挺大方。
两人吃着雪糕一起走进黄桷巷。
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倒影拉得很长，两人的步调一致时，拉长的倒影也会交叠在一起。
两人都专注的吃着雪糕，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江倾水走到家门口。
她停下来，望着商牧年的背影说了句：“谢谢你的酸奶。”
商牧年没回头，只是抬起手挥了挥，表示自己听见了。
大抵是老房子里昏暗的小巷子看起来太有氛围感，这一瞬间，江倾水竟然觉得商牧年的背影看起来十分帅气。
……
第二天，高三的学生迎来了开学的第一场考试。
最后一场考试江倾水提前交卷。
她起身的时候，一旁的商牧年也像是和她提前约好似的起身交卷。
两人诧异的对视了一眼。
随后商牧年退到一旁，让江倾水先走。
江倾水微微蹙眉，交个卷子而已，让她做什么？
弄得好像她很霸道似的。
江倾水不动，商牧年也不动。
两人莫名其妙的僵持了起来。
监考的老师朝这边看了过来。
“江倾水，商牧年，你们俩在干什么？”
其他同学也纷纷朝他们看了过来。
江倾水这才率先往讲台上走，商牧年紧跟其后。
到了教室外面，江倾水把商牧年堵在楼梯口。
“你刚才什么意思？”
商牧年第一次被女生堵，觉得还挺新鲜，嗓音里夹杂着笑意。
“让你先走。”
“没必要。”
“哦，中午晚上放学吃饭的时候也没必要让你先走，是吧？”
“……”
江倾水不说话了。
大概是做题太费脑子，她现在特别容易饿，到点就只想赶紧去吃饭。
江倾水深吸一口气，笑得很敷衍：“我谢谢你。”
商牧年学着她的样子露出一个敷衍的笑：“不客气。”
江倾水：“……”
……
晚上吃饭的时候，江倾水依旧是第一个冲向食堂。
今天的考试让大家都变得紧张起来，他们没有心思再围观江倾水，都在讨论考试的事。
就连平时屁话一大堆的陈载玉，也变得愁眉苦脸。
他的人缘不错，带着一大群同学过来和江倾水拼桌，男生女生都有。
陈载玉吃一口饭，叹一口气。
他就坐在江倾水对面，江倾水听着他一声一声叹气，胃口都差了点。
江倾水抬头看向陈载玉：“你考得很差吗？”
陈载玉一筹莫展：“刚才和他们对答案，一个都对不上。”
江倾水试图安慰他：“也许是他们都错了呢？”
一旁的黎影幽幽开口：“他和班长对的答案。”
“……”江倾水沉默了，看向陈载玉的目光里充满了怜悯。
之前几个科目考完的时候，她看见很多同学都去找班长对答案，想来班长学习成绩很不错。
陈载玉和班长对不上答案，大概率是陈载玉自己的答案错了。
江倾水的沉默直接让陈载玉破防了。
“我要是这次再考倒数第一，我爸一定会打死我！！！”
旁边的人开始起哄：“不至于，毕竟是亲生的，你爸高低得给你留个活口。”
陈载玉拿起筷子作势要去打他。
江倾水很认真的建议道：“你怎么不找商牧年给你补课？”
黎影跟她说过，商牧年是年级第一。
陈载玉和商牧年的关系不错。
但是，商牧年打好几份工，应该没时间。
江倾水发现，她说完之后，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几秒，大家又很夸张的大笑起来。
陈载玉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如果非要在被我爸打死和被年哥打死中间选一个，我还是选我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笑得更夸张了。
黎影笑完之后，和江倾水解释：“之前商牧年给陈载玉补过课，商牧年讲一道题就敲陈载玉一下，当时在教室里，大家都看见了……”
江倾水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这的确是商牧年能做出来的事。
不过，商牧年那么忙还能抽时间给陈载玉讲题，倒是挺讲义气的。
江倾水笑完之后，对陈载玉说：“认真复习，多做题，会有进步的。”
陈载玉一脸感动：“好好好，我一定好好复习多做题！”
新同学真是人美心善。
隔天就是周五。
江倾水放学回家的路上经过大树百货超市，超市里没什么客人，商牧年坐在收银台前低头看货单，没有看见她。
她加快脚步，迅速回到家里，提着一大袋包装盒跑回了超市。
结果一到超市门口她就傻眼了。
收银台前排起了长队。
她原本是想趁着没人，商牧年正好有空可以帮她算账。
江倾水没有上前排队，而是在一旁安静的等着。
直到收银台前排队的人逐渐变少，商牧年才发现江倾水。
江倾水见他发现了自己，就用唇型无声的对他说：“你先忙。”
商牧年微微一怔，随即勾起唇角，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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