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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倾水很快反应过来，喊了声：“主任好。”
教导主任问江倾水：“你怎么也在这儿？”
商牧年：“我们在这儿一起玩手机。”
教导主任眯着眼睛看了商牧年两秒，语气悠悠的：“我问你了吗？”
商牧年一直是教导主任的重点监督对象。
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
当初商牧年入学的时候，连学校的老师提起商牧年，都说这孩子长得好看学习又好，肯定招女生喜欢。
所以，教导主任将商牧年列成了重点监督对象，就怕他早恋。
结果两年下来，他硬是没看见商牧年和哪个女生走得近。
甚至有一次，他在走廊里碰见有女生和商牧年说话，结果商牧年凶得要死，把女生吓跑了。
那时候他就觉得，这孩子估计根本没有早恋那根筋。
后来，商牧年家里出了事，一边上学一边在外边打零工，也没影响学习成绩，他也就放心了。
眼见着现在升高三了，却被他抓到商牧年和女生躲在这里……玩手机？
教导主任一脸狐疑的看了看两人，丢下一句：“你们俩跟我来办公室！”
江倾水抿了抿唇角，乖乖跟上去。
商牧年从后面跟上来，很小声的说道：“对不起，我刚才不该替你回答的。”
他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反而引起了教导主任的误会。
江倾水只是轻轻摇头，表示没关系。
老师们善于说教，若是实话实说，难免要被追根究底的谈心开导。
她已经厌倦与别人谈江泰霖了。
因为他们说到最后总会说一句“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
他们不会在意一个孩子的想法，只会劝她理解江泰霖，听江泰霖的话。
相比履行自己做父母的义务，许多大人更擅长使用做父母的权力。
……
到了办公室，教导主任走到办公椅上坐下。
商牧年和江倾水两人并排站着。
教导主任拆过的早恋鸳鸯，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在这方面十分有手段。
他往椅背上一靠，拿出教导主任的威严，不显山不露水的给两人施压。
“说说吧。”
商牧年一脸坦然：“说什么？”
教导主任：“……”施压失败？
算了，商牧年心理素质强，不好突破。
教导主任没好气的看了商牧年一眼，将目光落到江倾水身上。
因为上次八千字检讨的事，教导主任对江倾水挺有好感的。
这小姑娘检讨写得好，学习好，认错的态度也好，还很有礼貌。
是个好学生。
所以，他和江倾水说话的语气很温和。
“江倾水同学，你说说，你刚才和商牧年在那里做什么？”
江倾水将双手背到身后，背脊打直，站姿乖巧。
然后，她眨着眼睛面不改色的说：“我和商牧年表白，被他拒绝了。”
教导主任正好将泡着枸杞的保温杯递到嘴边喝了一口，闻言“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咳咳咳——”
他被枸杞水呛得直咳嗽，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倾水：“你说什么？”
商牧年也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江倾水语气平静：“商牧年长得帅，成绩好，又跟我是同桌，朝夕相处这段时间里，我慢慢喜欢上了他，只是他并不喜欢我。”
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过于平静了，不像一个表白失败的爱慕者。
于是，她微微垂下脑袋，用力的憋着气挤了挤眼睛，再慢慢抬起头看向商牧年。
小姑娘的眼眶微红，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泛着泪光，既委屈又悲伤，看得惹人心疼。
商牧年看得心一颤：“你……”
“这没你事儿了，商牧年你先回教室。”
教导主任看着江倾水要哭不哭的样子都觉得心疼，把商牧年赶走也是不想让江倾水看着他伤心。
商牧年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目光深沉的看着江倾水。
直到，他看见江倾水背在身后的手在做走路的小动作。
商牧年原本提起的心一下子落了下去。
只是，并没有落回原位，而是一直往下坠，让他的心口空落落的。
大小姐的手段和把戏层出不穷。
而他险些当真。
他们之间的差距又何止鸿沟天堑，只是他会偶尔的忘记这个。
在教导主任再次开口赶人前，商牧年转身走了出去。
江倾水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脚步莫名有些沉重。
是她刚才胡编乱造的事情让他有负担吗？
教导主任见江倾水一直盯着商牧年的背影看，以为她是舍不得商牧年走。
他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桌子：“人都走了就别看了！”
江倾水收回视线：“哦。”
她端正的站着，一副准备听他教诲的神情。
教导主任有个毛病，就是对乖学生说不出来什么狠话。
“你还是个高三的学生，你现在首要任务是学习。虽然你之后要回京洋参加高考，但我知道你们京洋那边竞争力很大，你要考得比别人更好才能有更多选择，以后的人生也会变得不一样。你现在为一个根本就不喜欢你的人去耽误学习根本就不值得！”
“你现在还小，青春期的躁动我懂，我年轻时候也有过这种感觉，可这时候的喜欢都是虚无缥缈，只有你学到的知识才是实实在在的，能让你受益终生……”
江倾水从小就是乖学生。
听话懂事，学习好。
那时候的她以为，只要她做乖孩子，就可以让梁子伶多关注她一些，让江泰霖不再带不同的女人回家。
所以，在来浅州之前，她没有过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挨训的经历。
这种听训的感觉对她来说有些新奇，所以她听得很认真。
教导主任说了半天，见江倾水听得这么认真，便露出满意的神色。
“我说的这些话，你都听进去了吧？”
“嗯。”
江倾水重重的点头，很认真的总结出他话里的精髓。
“我都听进去了，在这个年纪喜欢一个人是最虚无缥缈的事，只有知识才是实实在在的对我们有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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