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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口的甜而不腻让人心情好了一点。
开口接他刚刚的话。
“还要刷牙洗脸才能睡。”早知道不哭了，不能直接躺床上想想就好累。
江郁白伸手将她眼角未干的泪痕拭去。
“这些都由我来做，阿岁不用操心。”
温隐吃完一个，江郁白便把温热的牛奶拿过来递给她，担心她会噎着。
“晚饭吃的不少，牛奶少喝一点，晚上涨肚子会不舒服。”
热牛奶的用意也是因为她刚刚觉得厉害，担心她嗓子会难受。
还有就是想让她可以睡的好点。
睡前温隐心中挂念着许多事，在他怀里熬了半宿才入睡。
就在温隐认为回伦敦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时。
江泯的电话把江郁白叫回了江家。
时间上太过巧合。
温隐大概能猜到，江泯可能是故意把江郁白支开。
江泯的年岁资历温隐猜不透他想做什么。
只是现在她可以走了，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最终决定临走前留下一张纸条放在茶几上。
口中轻语着：“等我回来，到时再向你道歉。”
若她不知道这一切，她便可以坦然地接受他的爱，享受这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她知道了，就不能了。
她的遗忘让父母的遗愿迟了五年。
如今也不能再等下去了。
原以为那趟即将错过的航班还是赶上了。
温隐离开的悄无声息。
如同五年前那样……
江郁白匆忙赶到江家是为了江泯所说有关阿岁的事。
任何威胁到她的事，江郁白都不敢敷衍对待。
江泯此刻在院子里烹茶，看到他时表情很是平静。
“你从小到大待人冷漠，只有为了温岁那丫头才会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江郁白并不是很想和他聊这些有的没的。
“你见我，想要说什么。”
江泯给他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
动作从容不迫。
“我像你这般大时也觉得爱一个人就是永远把她困在身边，无论什么手段。”
江郁白联想到自己又何尝不是。
若是阿岁没有再次爱上他陪在她身边，或许他会更加极端。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可以心平气和地聊这些事了。
江泯但笑不语。
良久。
“温岁还小的时候我见过她几次，也算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的，当初受她父母嘱托把她接到江家也是我，这个孩子生性肆意活泼，与你相比反差极大，我竟然没想到她会在你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江郁白垂眸，想到阿岁神色柔和了不少。
一席之地？不止。
江郁白神色凝重。温岁就犹如那漫山遍野盛开的鲜花，也在他贫瘠的世界肆意生长。
他满心满眼都是她，何止一席之地。
“从我记事起，您对我就只有冷漠和恨，我亦是，唯有阿岁，我觉得我应该谢谢您，谢谢您这样冷血的人会将她带回江家。”
带到他身边。
江泯听到他的形容头一回没有动怒，反而在笑。
“据我所知，温岁对于自己的人生十分有主见，也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可你，我的儿子，似乎想要折断她的翅膀，你觉得，她会愿意？”
江郁白被戳中心事，一时无言。
是。
对于阿岁的失而复得在他心中始终无法安定。
他想过，要将她的一切锁在自己身边。
一定把她好好护着。
可也正是知道她不愿，不喜欢，所以一再妥协。
江泯视线看向手中的茶杯，
他的儿子这点倒是与他极像。
自私又固执。
“你想让她为了你把自己困在云都，这和我当初对你，有什么区别，”
江郁白瞳孔骤然晃动。
“您对我……只有恨，恨我的出生，让母亲因为大出血抢救无效离开您，所以对待我如同傀儡一般，而我对阿岁是爱这便是区别。”
这是父子二人第一次不是怒目相向的情况下说出过往。
江泯眼底也隐隐浮现出悲痛。
“我曾让自己困在你母亲离开的那一年无法走出来，现在你也将自己困在五年前。”
这么一说起，两人倒是很像亲父子。
江郁白缓和了神色看着他。
“您找我总不是为了聊这些过往。”
江泯轻笑了一声道：“若我说就是呢？”
江郁白态度淡漠不想再讲什么。
“您还是一个人回忆过往吧。”
说完便起身离开。
江泯看着他的背影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温岁应该已经坐飞机了。
孩子，你父母的遗愿只有你才能去做。
若你无法找回记忆，他们为此付出生命的研究成果一辈子都会石沉大海。
此去不知会面临多少突发状况和危险，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
江郁白开车回到家中。
打开门却被一种怪异的安静扰乱了心神。
“阿岁？”
没有回应。
他像往常一样从各个房间去找。
洗手间、书房、琴室、卧室……
都不在。
这个认知让江郁白彻底慌了心神。
回到客厅才发现茶几上那张丝毫不起眼的纸条。
江郁白大步走过去。
上面确实是温岁的笔迹。
【江医生对不起，有些事如果我不弄清楚一定会寝食难安，等我完成我该做的一定乖乖回到你身边，若是生气也等我回去再教训我，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是。】
“阿岁！”
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
他指尖轻颤着拿出手机，因为慌乱按了几下才拨出电话。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
重复间江郁白的心口骤然剧痛无比。
噬骨的疼痛席卷五脏六腑。
阿岁……你究竟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抛下我。
可惜不会有人来回答他这个问题。
江郁白闭上眼，眼底的猩红被藏起来，身体缓缓下坠，心脏如同五年前那般顷刻间尘封进冰川底。
……
温隐到达伦敦的家中时已经是国内的凌晨。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让她疲惫至极。
若只是身体也就算了。
偏偏她一闭上眼就是江郁白依赖在她身旁的模样。
飞行时间越久，两人距离越远。
温隐多次红了眼眶。
几个月前她哪里会想到再次回家，竟然会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伦敦街头圣诞氛围浓厚，就连她家门口都立着一棵不大不小的圣诞树。
想来是为了哄小孩子准备的。
温隐将悲伤的情绪隐藏，换上笑容抬手敲门。
里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问了一声：“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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