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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绾后退了两步，看她倒在地上，挣扎地摸索手机。
但手一抖，手机滑到她脚边。
“妈，妈......”沈圆向前爬，想够到手机，伸出的五指却被一只黑色高跟鞋轻轻踩住，缓缓用力——
“啊啊啊！贱人！你这个贱人！”
沈绾不温不火看了眼地上宛如蚕蛹的女人，仿佛她只是具尸体。一只白皙的手嫌恶地捡起手机，拿起她骨折的一根手指解锁屏幕。
联系人里，她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很快接通，那边声音很是温柔。
“圆圆，怎么了呀？”
“沈夫人，你怎么能给孩子玩那么危险的东西呢？”
沈母正在家里为女儿整理衣柜，听到熟悉却陌生的声音，明显一怔。
“你是谁？我女儿呢？”
电话那头却是啪的一声，手机摔在沈圆面前，沈绾施舍一般道：“做最后的道别吧。”
说完，她转过身，朝着喷泉走去。
沈圆的惨叫在身后爆发。
银白车子的车窗摇下，露出一双颇有兴味的眼眸。
“冷公子，有何事？”沈绾走近，语调轻挑。
冷宴言简意赅：“上车。”
车里，阻挡了滚烫的热气，沈绾舒服地松了口气，摘下墨镜。
“你了解基因变异人吗？”
冷宴开得不快，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觉收紧。
“是人，但不完全是人。”沈绾不知道他为何提起这话题，眼眸不禁微微眯起。
“这个实验进行了很久，活得最长的一个变异人，五年。”他看了眼沈绾，她也看向自己，一双眼清冷透亮。
“所以？”
“漠屿从没想过要延长寿命，只是追求融合的完美程度。按时间推算，他只有一年的寿命了。”
沈绾望向窗外，景色在飞速倒退。
“我总会离开这个世界。”
冷宴握紧方向盘，继续道：“他最近在疯狂地实验，专攻延长变异人寿命方面。
而且，他以自己为实验体。”
她眼眸微动，搭在膝盖的手不觉攥紧。
“这是穆日风景区的门票，两张。趁着时间，去玩吧。”他修长的指间夹着两张票，递到她面前。
沈绾捏着门票，抿着唇，眼眸莫名湿润。
“冷宴，你个乌鸦嘴，真被你说中了。”她声音微微哽咽，不自在地偏过头，泛红的眼眸凝视着窗外。
她，好像真的心动了。
***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不再关心黑化值，而是真正享受着男女之情。
车缓缓停住，沈绾看向窗外，是漠屿的实验基地。
“这是他实验室的门禁。”冷宴偏过身，递给她磁卡。
她忍不住弯起唇角：“你还真是无所不能。”
“过誉了。”
他转回身，掩去眼底的苦涩。他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车门关上，他摇下车窗，点了支烟，看着女人的身影逐渐远去。
***
私人实验室的门打开，经过喷雾消毒后，才能进入里面。
里面静悄悄的，明晃晃的灯光打在白床单和一排排试剂上。她看向试验台旁边的门，不由走上前。
门一转就开了，血腥味弥散开来。
是休息的卧室，床上没有人，地上残留着血迹，浴室的门关着。
沈绾深吸了口气，眸光颤动。推开浴室门，氤氲的雾气扑面而来，光滑的砖面流淌着鲜血。
顺着血迹往上，浴缸里半躺着一人，搭在外面的手臂被手术刀划出一道道口子，汩汩往外流血。
漠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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